第十二章 新兵老兵，恩怨不清（九）
“霍俊，尼玛的也够点背的啊！你老乡这次坑你不浅！”潘东回过头来说霍俊。
“幸亏黑子了！否则我们这次六班可就成了中队的典型了！”
霍俊叹了口气！
“别给我说老乡！老乡老乡，背后一枪！”霍俊气呼呼的说道。
“你也是！你多转转不是就没有事啦！队长多信任你啊，第二年就入党了！收拾你他还手下留情了！”
霍俊不说话了。涂抹着红花油。
我也准备好了上床睡觉。再不睡又该起床跑五公里了。
每天的强化训练与天气交互着争时间。
只要雨停了，不出五分钟，就有哨音荟萃。要么跑五公里，要么上器械。战术和擒敌都训练不了。这是受园地的制约。或者说，是天气的制约。
队长也慢慢的习惯了。他学会了“见缝插针”。
我们也习惯了。
有雨的时候，我们就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能。
没有下雨就准备这迎接高强度的“突然袭击”。
我的两条腿这段时间就像绑了两根铁棍。
走路不会打弯了。
下台阶就得两手扶着一步一步往下挪动。稍微快一点都疼的满身不舒服。
各人都基本这个样子。包罗老兵同志们。
我恢复了以前的缄默沉静。还和以前一样的做着种种事情。训练完毕后还为他们洗衣服。
因为我照旧个新兵。
不是有句话说：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我感受我都经历了。
史崇文也慢慢恢复了以往和我的关系。只是不再有太过的举动了。老兵们的油滑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和班里班长老兵的新兵的关系和往常一样。只不外是指使史新图和张力的次数多了起来。
李升，徐杰，王建，庞水师他们也和往日一样，被老兵们左右着。敢怒不敢言的做着“该做”的事情。听说还被张勇唐彪他们收拾了频频。
唐彪预计是上次被队长骂后，找我他不敢，就去欺负我们同年里的出出气。
这个“传统”是个恶习。全连预计无人能幸免。
上哨的时候，哨兵之间都有约定的。
其实就是新兵为老兵站哨。
老兵在哨位上睡觉，新兵警惕性很高也不敢睡觉。遇见队长或其它干部查哨，提前通知老兵电话叫醒他。领导来了，看见都是正常的一面。
所以，队长知道其中的“玄妙”，就有了“摸哨”的事发生了。
只要摸哨乐成，中队就会有紧急荟萃或勤务演练。
白昼若是阴雨连绵，那我们就抓紧睡觉。中队也不管。哨音命令是政治学习，或是自由运动。有的睡不着的，精神头大的，组织打扑克牌消磨时间。
我突然想到，除了训练执勤外，就剩下睡觉了。这里多雨，闲时间相对来说许多。我现在是新兵，干杂务事情多，占用了一部门，但是我照旧有许多时间来利用的！我不想就这样让它疏弃掉。到了第二年新兵下连了，我就和这些老兵们差不多了，但我不想疏弃掉更多的青春岁月。
我萌生了学习的想法。
前几日在《解放军报》上看见了一则广告。有家军地两用人才培训学院，校长是一位共和国开国元勋的子女开办的。我对公安专业很感兴趣。就有了报名学习的想法。
上次从家里要钱想去轮训队，没有去成，这次不想问家里要了。横竖父亲对如何培养我不怎么体贴，我也就不奢望他能支持我了，就想从亲戚那里借一些钱来完成我这个梦想。
想来想去照旧问问姑姑吧。究竟我投军来之前，有亲戚们赞助的路费三百元还存在那里。
其时我共收取了六百元。都是舅舅，姨妈，叔叔等人给的。我家亲戚多，也就凑出来了六百元供我路上或军营里花。
六百元在现在也许不算个啥了，但是在那个时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了。
一个义务兵新兵，每个月三十五块左右。六百元，不少了。
其时奶奶在姑姑家住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侵权，但我其时也没有措施拒绝，奶奶非让我把路花钱给我姑姑那里放一半。其时我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因为家里那么缺钱，我都没有给家里留。家里也没有问我要过这笔钱。虽然父亲也惦念着，但他却忍着没有问我要过。
我碍着面子，没法拒绝奶奶的“无理要求”。也碍着姑父的面子问题，就允许放在那里了。带着剩下的三百块投军去了。
去轮训队的时候
原来想要回来，不管钱几多，究竟是我的。但是张不开嘴。
问父亲要事后，就忏悔了。
这次我写了封信，没有说我的钱的事，只是说“借”三百元报名一个两年制的公安大专班。这样的话，我就连第三年的时间也部署了。
我自以为事无遗算了，却远远低估了所谓的亲情与利益之间的矛盾。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新队长姗姗来迟，但究竟是来了。
我们召开了全中队军人大会，盛装出席，接待新队长的到来！
新队长张远，我们的指挥学校优秀学员，现军衔中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瘦削的脸庞，白皙白皙的。棱角明白的脸部轮廓，有双坚贞的，正直的，恩怨明白的大眼睛。似乎什么事情都能明察秋毫！
笔直的身板。走路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正规的齐步走。无论是摆臂照旧立定，都是严格凭据军人的行为规范来！
在新队长身上，我看到了一股清泉般的新鲜和让人激动的渴望追随的欲望。
新队长做了个简朴明了的自我介绍：张远，河北SJZ人，已经为队伍事情八年左右了。二十六岁。
他和老队长，现在应该叫指导员了。让人一看即是完全差异气势派头的人。
指导员为人看似圆滑，其实是圆中有方。为人总感受“阴恻恻”的。下手颇狠辣。整人手段奇特但效果奇佳。总让人防不胜防，总有种被算计的感受。
队长张远为人正直，阳光！外形看就是电视剧里那种就算是演反派也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那种人！因为刚到，我所了解的，只是传说中的他，究竟怎么样，还得以后相处才知道！
我对他充满了希望。
军人大会结束后，队长和队部机关，各班长，后勤等等中队主干们见了面相互认识，座谈，全面了解了队伍的基本情况以及执勤任务的基本状况和驻守单元的关系等等……
但是队长还要到支队去学习什么，明天就走了。这次是先从指挥学校来报道，看看各人，看看自己所要带的中队的基本情况。
我的心算是踏实了。
闻名不如晤面啊。这一次中队的天一定会瓦蓝瓦蓝的。以前所积的阴霾，也会在他的人格魅力和雷厉流行的作风中，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