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盘着，虎卧着（二）
“呵呵呵呵，”睡梦中的我被爱人的偷笑声给吵醒了。我睁开惺忪的眼有点生气，“咋还没有睡呢！你不睡也不让我睡啊！”爱人伸伸舌头，做了个夸张的心情，“好好好，马上就睡啊，就睡。”我一但从睡梦中醒来，就不那么容易入睡了。电视里照旧《士兵突击》的剧情。应该是许三多刚调到钢七连时的那几集吧。“哎，老公，就问一个问题啊。别生气别生气。”我翻了个身儿，不理她。装着睡着了。“你们投军的叠被子那么方正，都市洒水在上面吧？”我没有理他。她也没有看完这一集，怕我生气了，就关了电视机躺了下来。轻轻的揽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背上。过了一会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怕再把她吵醒了。等一会儿睡的踏实了，我悄悄的挪动身体，翻身下了床。来到客厅里，在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包烟，抽出根，用火机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徐徐的吐了出去，这个吸烟的方式和我新兵班长一样。又想起了他。记得他说的最多的，是一句有足够威胁意味的话：来到队伍，以前在地方上，你是条龙，到这里，得盘着。是只虎，到这里，得卧着。我总是不以为然。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在地方上久经考验的“江湖厮杀”中出来的人，到哪里都牛逼的很。我又抽了几口烟，就到了过滤嘴了，我在烟缸里掐灭，起身到卫生间簌簌口。回来躺在床上。这么多年已往了，队伍的恩恩怨怨早已埋在了岁月的烟尘里。就算又记起来，只有回忆时叹息岁月无情的唏嘘，没有爱和恨了。或者说，岁月流失中，有新的恩怨情仇替代了往日的影象。不管是有恩也罢，有怨也好，都市酿成曾经似乎存在过一样的幻影。想起了一句著名的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时间来到会操前的准备了。
“各人没关系张啊。紧张堕落，也是错。最不值懂吗？”余班长申饬着紧张兮兮的我们。我们知道，不管紧张不紧张，都不能堕落。堕落了，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以前训练时候的场景历历在目，令我们不紧张也不行。
会操前的准备还在忙碌着。支队长的座位上照旧空的。政委来了。看了看我们稚气渐退的脸庞，笑着点了颔首说道：有点兵的样子了啊!今天是十二月十八号，各人入伍也快二十天了，比刚来的时候强多了嘛。原来十五号我们搞一次会操，半个月嘛，得看看各人从一个老黎民有几多酿成军人了。嗯，看各人精神头还不错，我们看看一中队士气高照旧二中队精神足啊。一中队，你们先来首歌给二中队打打气吧！
政委带着点挑拨似的发出了命令。一中队队长高声应道，“是！”从行列前朝三个排前中间的位置跑已往，立定，转体，尺度规范。立定站稳，高声道：“一中队的同志们，我们来教教二中队的战友们怎么唱歌好吗！”“好，好，好！”一中队震耳欲聋的吼声回荡在操场上。“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一中队卯足了劲儿高声的吼着，中队长在行列前打着节拍指挥，威武雄壮的歌声响彻云霄。
还没有等一中队的尾音收住，二中队队长早已准备利索了。没有多余的讲话，“战士们，干掉他们”一句话就点燃了我们早已按捺不住的激情。：“一只钢枪手中握哦握，预备，走————”“一只钢枪手中握，一颗红心向祖国。我们是革命战士，人民的子弟兵，党中央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哦，哦，当中央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声音震耳欲聋，节奏欢快流畅，歌词短暂有新时代的新行列歌曲的气象，我们赢了。这时候政委又发话了，“二中队唱的好欠好啊？”“好”“再来一个要不要啊”“要”“二中队，来一个，二中队，来一个”“呱唧呱唧”一中队来了一片奚落的掌声。中队长憋红了脸，这次不能取巧了。一摆手，“来就来，听好了，”“十八岁，十八岁，预备，走起”我们充满情感的唱起了这首为我们这个年龄写的行列歌曲：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队伍。火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带上啊，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啊，生命里有了投军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感应痛恨.......
会操前的拉歌一下子结束了我们紧张的情绪，各人群情激奋，真的是嗷嗷直叫的尽头。政委就是政委，几句话就把我们的热情点燃，紧张缓解了。支队长也来了。看到各人的精神头，兴奋的兴起来掌来！
支队领导到齐了！会操如期进行！支队长政委划分讲了话！我才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应征入伍的准兵员！就像些没有雕琢的，照旧顽石包衣的石头。而新兵连，就像是玉石加工厂。在这里，我们将脱去顽石的包衣，露出原来的面目。去完成自己从块儿石头成为工艺品的蜕变！虽然，也有的没有玉石。只是块儿普通的石头！
用老兵们的话说，我们现在不叫兵。也就是支队长说的，兵坯子，还没有成为新兵！甚至是新兵蛋子这个称谓也不是，没资格！
六班长蔺辉煌操着隧道的京都话说：“刚入伍，叫蛋子！等到授军衔了，叫新兵蛋子！下了连队，摸爬滚打一年了，才配叫新兵！”
余班长用湖北版的“普通话”说：“无论你在地方上是闯江湖的老大，照旧行侠仗义的剑客。到这里了，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会操结束了！
支队长说到达了预期的的效果！政委说我们有兵的外表了！我们上场基本发挥正常，就是有点小瑕疵，各个班排基本都存在这种状况。领导点评时候都说到了！法不责众吧！我们也没有获得什么令我们紧张的处罚，只是增加了班里出小操的频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