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归我们,那另一半归谁?”
姐姐林梦怯怯地开口。
“哟,还挺有警惕意识。”林海乐了。“你们都不体贴,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们只想要应该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多了也不要。”林琅语气坚定。
“不要?傻妹子,你可真单纯。这么多年,我们林家什么工具都被你们二哥林枫攻克了,早就该跟他加倍要回来了!”
林海说到这里,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准备点一支,跟姐妹俩边抽边聊。
但是刚要焚烧,看到妹妹林琅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的手,林海给看得发毛,只好讪讪地又把烟盒和打火机塞回了口袋里,喃喃地说“今晚怎么到哪儿都不让我吸烟”。
“咱们姐妹只要属于自己的工具,多了不要。”姐姐林梦坚定的重复。
姐妹俩因为从小跟保姆长大,而几任保姆又或多或少带有她们各自地方的口音,导致姐妹俩说话也带着一些差异于林海这样S城当地人的口音。
这口音在林海听来,有一种别样的娇憨。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总之呢,你们姐妹帮我做事,事成之后我付你们现金。这个数。”
林海张开五个手指。
“但这件事如果乐成,带给你们的利益远远不止这个数。这关系到未来林氏娱乐的归属权。也就是说,未来林氏还姓不姓林,全看这次的事情能否乐成。”
林海夸夸其谈,把如何谋害林枫,害死林枫之后如何对顾甜下手的计划,跟林氏姐妹尽情宣露。
林海觉得,如果想最大限度地争取林氏姐妹的信任,就应该第一时间把最焦点的内容给她们知道,因为现在把底交出去,这个举动看似弱智,实则是成本最低的冒险——
如果林氏姐妹不允许,或者去林枫林父那密告,林海大可死不认可,横竖又没什么证据,加上林海一贯无赖散漫的作风,预计就算林父知道了,也就当他是厮闹;
而林氏姐妹允许了呢,那就是win-win的局面,输家只有林枫顾甜匹俦。
至于老爹林中涛嘛,横竖他老了,也该退位了。
林海走了一步险着,期待着用最小的成本,撬动最大的利益。
林海花了三十分钟(因为他说话找不到重点,经常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把整件事情的计划和后期林氏姐妹能获得利益,充实解说了一遍,中途还因为口干舌燥,喝光了两大杯水。
林海洋洋洒洒的演讲结束之后,林梦冷静地总结道:
“一,你让孟沁去杀林枫,让林氏娱乐无主。
二,你让我和林琅去杀顾甜,这样就没人跟你争夺林氏娱乐的控制权。”
“对头。不愧是老爸的女儿啊,这脑子就是好使。”
林海言不由衷地恭维了几句,但姐妹两个神情严肃,一点都不想回应他的恭维。
林海也自觉没趣,站起身四处走走看看。
自从姐妹俩搬到这个郊区的大屋子,林海还一次都没来过,也不知道姐妹俩平时生活什么样。
说实话,要不是想弄死顾甜,他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存在感极低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海哥,请你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儿。我们姐妹俩有事情商量,我们去隔邻房间了。”
林琅细声细气。
隔邻房间里,姐妹两个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商量着。
“姐姐,我看,跟林海相助无异于与虎谋皮。”
“小琅,姐姐知道。但是,我们姐妹,这辈子能不能抬头做人,说不定只有这一次时机了。”
“林海利用完我们,也有可能一脚把我们蹬了。他连他亲弟弟都敢害,他另有什么做不出来?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
“但是,如果完成他说的任务,我们也就有钱了。手里有钱,就不会任人摆布。”
“可是林枫不也有钱吗?爸爸不也有钱吗?但林海照旧能找到害他们的时机。”
“小琅,林枫和爸爸跟我们俩差异。林枫和爸爸,在这个家庭里,说到底都是单打独斗,没有在他们身边掩护他们。但你和我有相互。”
“姐姐,我们真的不用给林枫通风报信吗?我们明明知道林海的意图,却冒充不知情,是不是太没道德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道不道德,而是为了以后的人生,你选择站哪边的队。现在决定权在你我手里。我选林海。因为他足够狠。”
“林海虽然狠,但林海现在什么也没有。”
“等林枫死了,林海就什么都有了。”
林琅显然被说动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姐妹俩在幽暗的灯光下,静静缄默沉静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妹妹林琅像大梦初醒一般,突然开口说道:
“姐姐,那些工具我不懂。但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嗯,我们得小心。”
“小心之上再加点小心。”
两人走出小房间,林梦摆出一副营业式的笑容:
“林海哥,我们商量好了。我们允许你提出的方案,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林梦林琅谁都没有笑。
林海又一次搞笑失败。
林海尴尬地干咳一声:“那什么,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们姐妹没什么意见,我会把顾甜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发给你们,另有顾甜的小我私家信息什么的,多了解一点,没坏处,要知己知彼嘛,你们说是吧?”
林琅心情呆滞,林梦则轻轻点了颔首。
“凭据顺序,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林枫死在前头,然后呢,你们再找个时机,把顾甜搞定,这样,我们的计划就通了!到时候,林氏就是我们兄妹的了!”
林海试图用亲昵的称谓拉近姐妹俩对自己的好感,但似乎并不奏效。
林梦仍然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容:
“林海哥,时候不早了,小琅最近身体欠好需要早点休息。”
“哦哦,那行,那我先回去了。”林海顺杆爬,一边应着一边往玄关走。
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对林梦说:
“哎,我一直有个问题,我搞不清楚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你们俩有没有个区分的标志啊,以后我们兄妹要多走动,别生分了。”
林梦嫣然一笑:
“我是姐姐,我眉心下面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