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价钱,阿宁似乎有些惊讶,她扬起眼淡淡一问:“总共1000两?
小荷不明所以的点颔首,心想自然是总共一千两喽!难不成照旧一桩命案1000两?
“这可是九条人命,难道就值1000两银子而已?”
小荷没料到阿宁先想到的竟然会是赏金的问题,愣了愣片刻才开口反驳:“公主,已经不少了!有史以来通缉令的最高悬赏额也不外2000两!”
阿宁对于赵国的悬赏制度不是很了解,但是听着这最高2000的言论,不用说也知道,赵国的赏罚制度不是很严苛!
也不知小荷偶然提起的这事怎么就提起了阿宁的兴趣,她眉眼一抬,盯着小荷:“哦?不知2000两那人是什么身份,又因何事被如此高额通缉?”
小荷微微看了看左右,确认确实没人之后才敢开口:“那个被通缉之人是广陵王赵启,据说其时他正准备谋反,谁知手下反水,向陛下告了密,广陵王连夜出逃!”
赵启?准备谋反?反水?阿宁细细思量了一番其中的要害,心里或许有了谱之后才又问了一声:“那抓到了么?”
“并未,自那以后,广陵王此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小荷回覆。
人间蒸发是不行能的,以赵帝的性情,竟然这么多年没让赵帝给找出来,有由此可见那赵启倒是小我私家才。
不外人才不人才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左右那赵启现在没来碍自己的事,阿宁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比起那些猴年马月的陈年往事,阿宁明显更体贴眼下。她听了回覆,低下眼,将思绪聚焦于眼前的案子:“眼下这个案子,进展如何?”
小荷没来伺候阿宁之前就一直听说阿宁脾气欠好,难伺候,可是这几日接触下来,小荷倒觉得外面的传言言过其实了。
说来也奇怪,阿宁对小荷的态度很好,不仅从未对她发偏激,甚至连高声呵叱都未曾有。
小荷这人倒一ㄇ个投桃报李之人,阿宁对她好,她也不瞒着阿宁,什么都照实说了:“据说官府毫无头绪,各人都传是狐仙作祟!”
“狐仙?”阿宁推测着那两个字,不禁问出了声:“何以见得?”
小荷笃定的开口:“听年长的人说,类似的手法十年前也泛起过!其时狐仙还当着众人的面显过灵!”
阿宁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九条人命,能下这么狠的手的恐怕不是仙吧?”说话之间,她语气里的不屑甚是明显,最后还补了一句:“狐妖还差不多……”
明明是一件随意诉苦的话,小荷却像是受到极端惊吓一般,赶忙制止,就差扑上来堵着阿宁的嘴了:“公主慎言,冒犯了狐仙可是要被索命的!”
十月初五,晋国使臣到访,赵宫为彰显国威,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而且着令所有王公以及重臣都要前去。
因为要上场比试,阿宁的着装不是以往的样子,她头发被高高束起,一根红色丝带和如墨的长发一起重新顶直直落下,暗花海棠红的衣裳贴着身落到脚踝,腰间一封玄色镶边的暗红色宽束腰紧紧贴着阿宁的腰身,手上套着一副红色手套。
洁净利落,英姿飒爽。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黄色五爪蟒袍深色憔悴之人。
阿宁目光一直紧紧锁在那人身上,见阿宁一直盯着来人,小荷赶忙贴心的附上去给阿宁介绍:“公主,那位即是信王爷!陛下的哥哥……”
阿宁闻言,轻轻笑了两声,开口却是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信王伯伯啊!不是说被禁足了么?”
此事早就成了赵宫心照不宣的笑料:重阳那日,信王冒犯赵帝宠妃,被赵帝罚跪在宗祠里思过,谁知越日清晨,前去开门的宫娥太监竟发现信王和他那位妾室在皇室列祖列宗牌位前行伉俪之事!赵帝震怒,就地将信王的五珠亲王降为双珠,禁足一年,加上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一个拦路人,还被吓得晕了已往。
小荷也拿禁绝到底那些个大人物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推测道:“许是此次宴宾事关国体,陛下才特赦了吧!”
阿宁不疑有他,赞同所在了颔首。
待小荷回过神来,阿宁不知何时已经朝着那人迎了上去,只见阿宁向着那个黄色蟒袍之人,低了低身子,行了个晚辈的见礼,还十分灵巧的叫了一声:“信王伯伯……”
信王赵信那双木讷的眼珠转过来,看了阿宁一眼,蔑然的移开,语气微冷的回了一声:“安宁公主!”
阿宁抬起眼,嘴角挂起一抹淡笑:“伯伯唤我阿宁吧!怎么说您都是尊长!”看着赵信那不太精神的脸,阿宁一怔,关切的开口:“信王伯伯脸色不太好,可是天气转冷,生病了?怎么都不带个体己人贴身照看?”
阿宁这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是自从重阳节之后,信王听到谁提女人,都市往那件宗祠丑闻上联想,面上马上便欠悦目了!
但阿宁身份摆在那儿,赵信又不敢造次,只见他瞥了阿宁一眼,语气生硬的回覆:“谢公主体贴,本王身体无恙,只是昨晚没睡好……”
信王明明是没好气随意搪塞的话,可阿宁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单纯的笑了笑,出言“嘱咐”:“没睡好可是个毛病!信王伯伯可要当心了!”
不知怎的,看着阿宁那点水不漏的心情,赵信感受心里蓦然窜出一股瑟缩之意。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就在赵信转身的一瞬间,阿宁嘴角的笑蓦然消失,眼睛带着狠厉眯了眯。
穆阳走上前来,恰悦目到阿宁的目光,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目光,他顺着目光望去,目光落处,那人即是赵信。
“你认识他?”
阿宁低了低眼,敛去眼底的情绪,声音轻声细语的,一点可疑的迹象都看不出:“信王伯伯嘛!小荷刚刚给我说了!”
穆阳细细视察阿宁的心情,但她的心情同她的声音一样,没有一丝破绽,深思之余,只听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一声之后,王公大臣膜拜一地,接着是一声整齐划一,像是彩排过的声音传了出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帝威严的坐上那位置之后,才甚是霸气的说了一声:“平身,入座……”
稀稀落落的响动之后,赵帝目光落在阿宁身上,他朝阿宁招招手:“安宁……过来!”
“父皇!”阿宁跪在赵帝跟前请安,高高束于脑后的长发在她低头之间滑落到胸前,这一拜,青玄色皮靴从裙摆下露出来。
刚刚坐下的赵帝竟然起身,亲自扶起她,还轻轻拍了拍阿宁的手,阿宁手缩了一下,但照旧忍住没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