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奈
刘喜光紧张道：“太太，这真的和我们无关啊！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所有的储户突然都一下子挤过来兑现银，这才造成我们库存现银的一时不足啊。”
薛宝钗突然冷声严肃道：“差池吧。那些小储户只存几多银子，比起那些大户人家的存银完全就是小头，我们的钱庄怎么会连他们的存银都还不出？”
刘喜光停了下只好道：“只因我们钱庄刚借贷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做生意，所以一下子有点……”
“你们这次借贷出去几多银子？”薛宝钗注意的问道。
“两……两百万两。”
“什么？两百万两？”薛宝钗母女俩一齐跳了起来。
刘喜光赶忙又道：“太太，小姐，这事我可向蟠少爷请示过，他也完全同意啊！”
“啪！”薛宝钗重重拍了下桌子怒叫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请示我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人心里的歪主意，想着我哥哥年幼不懂好欺是不是？”
刘喜光不自禁的一惊，心道：“没想到薛宝钗还这么小倒比她那个呆子哥哥有脑子多了。”他只好接着叫屈道：“小姐，这你可是误解我了，我可是薛家的老人了啊……”
“行了！”薛宝钗打断道：“我其他不管，你现在马上把那两百万两银子一文不少的都给我拿回来，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再说！”
“这？”
“这什么这？”薛宝钗怒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让那些储户把我们薛家踏平吗？”
这时金陵知府进来了，他和声客气道：“薛太太，薛小姐，那些储户我暂时抚慰下来了，他们已散了，允许给你们几天时间，但你们可一定要尽快筹集银子还给他们啊，这我可是以知府的名义担保的，你们可不能再推脱了啊，我粗粗算了下，总数或许也就几十万两银子，你们薛家筹集这么点银子总该没问题吧？”
薛王氏只好道：“没问题没问题。李大人，今天真的有劳你费心了。”
薛宝钗突然道：“李大人，我有个问题，今天怎么会所有的储户一起来我们钱庄挤兑的，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我也查过了。”李大人取出一叠纸条道：“今天一早许多人家的屋里突然发现了这纸条，乱说你们薛家钱庄要破产了，这事传出后那些储户就不放心去兑银，没想到没过多久你们真兑不出银子了，他们就确认纸条的内容是真的闹起来了。”
“天哪？这是什么人使的坏啊？”薛王氏惊叫起来。薛宝钗却停了下冷静道：“李大人，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一定尽力，不外以后万一我们还没筹足这笔银子的话，还麻烦你们官兵再帮我们挡一下，多给我们点准备时间。”
李大人这下脸色不兴奋了下，语气也变道：“薛小姐，这可不是一般的事，要是金陵这里真闹了民变传到京城朝廷我可担待不起。另有一件事我也要先提醒你们下，听说许多大人物也都把银子存在你们的钱庄，他们若听闻到这里的风声一定也会来找你们兑银的，他们的话你们可更欠好冒犯了啊！行了，你们快早做计议吧，告辞了。”
李大人离去后。薛宝钗马上又向刘喜光厉声问道：“说！你把两百万两银子到底借给谁了？”
刘喜光只好道：“是一个叫萧宗的杭州人，我这也是想为薛家多赚点收益啊……”
“行了！”薛宝钗喝道：“你们定下的借期是多久？”
刘喜光勉强道：“一年。”
“一年？”薛宝钗咬牙冷笑道：“真够狠的！”
“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薛王氏急问道。
薛宝钗怒瞪着刘喜光道：“你这个呆子，被那个什么萧宗骗了！他故意骗借了我们钱庄两百万两银子，然后又在外故意造谣说我们钱庄要破产了，引诱储户去挤兑我们钱庄，让我们陷入困境！”
“啊！”薛王氏惊叫起来，刘喜光神情也大变，他自然也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也是个老滑头了，不想竟被萧宗那个毛头小子给算计利用了。薛王氏叫道：“钗儿，既然那个萧宗是什么骗子，那我们快报官去抓他吧？”
薛宝钗摇头苦叹道：“恐怕没用，他一切都已算计好了。那一年期的借条是哥哥亲自同意借出去的，期限没到我们基础就没理由逼他提前还债，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造的谣，万一他死不认可我们也没措施啊！”
“哎呀！那可怎么办啊？”薛王氏已手足无措。这时下人来报：“太太，小姐，少爷回来了。”接着两个下人扶着还半醉未全清醒的薛蟠进来了，薛蟠还带着醉态嚷道：“妈，又什么事啊，把我这么心急火燎的找回来。”
薛王氏这下又对他这个一直溺爱至极的独子大叫道：“你这一整天都去哪了？家里已出大事了知不知道？”
“哎哟！我就是和几个朋友去一个新开的ji院玩了会。”薛蟠还满不在乎道：“我们家又会出什么事？不是都有家里的老人在打理吗？”
薛王氏大叫道：“一个大骗子把我们家钱庄的银子都已给骗走啦！”
“啊！谁敢这么斗胆？”薛蟠这下又酒醒了点推开扶他的人大叫：“是谁？我去打死他！”
“够了！你别再闹了！”薛宝钗失望透顶的看着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道：“算了，这件事你先别管了，你出头了也无大用。”她又看向刘喜光道：“刘掌柜，那个萧宗现在在哪里？”
刘喜光小心道：“小姐，你放心，我派人一直盯着他，他逃不了，我也看护过其他钱庄了，我们借给他的银子一直都盯着。”
薛宝钗道：“你现在就去跟那个萧宗说下，利息我们也不要了，请他把两百万两本金马上还给我们，这笔借贷协议取消。”
刘喜光停了下道：“可是这协议已经白纸黑字的都写下签过章了啊，万一他不愿取消怎么办？”
薛宝钗怒道：“这还用我来教你吗？你们不都是干这一行的老手了吗？拿我们薛家另有王家贾家的威势出来去施压呀！”
刘喜光为难起来道：“可现在的事如果真的和萧宗有关的话，只怕他不会轻易就范，他肯定不是轻易之辈……”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早看出来？你不是老手吗？”薛宝钗又跳起怒叫道：“刘喜光，我警告你，这笔银子要是追不回来的话，我饶不了你！快去呀！”
“是，是。”刘喜光只好勉强去了。
薛宝钗又对管家沉声道：“管家，你再带几个绝对可靠的人亲自去盯着刘喜光，我现在已信不外他了。”
管家也应下去了。薛蟠道：“妹妹，那我呢？”
薛宝钗恨恨的瞪了哥哥一眼，道：“你这几天先别出去了，就和妈在家盯着吧。”
薛蟠叫道：“别呀！妹妹，如果那萧宗真是骗子的话我就把他抓了……”
“够了！”薛宝钗叫道：“你这次闯的祸还不够大吗？你如果认真一点别让刘喜光这么轻易的借出去这两百万两，我们现在会这么难吗？我跟你说，如果这个萧宗真的是有本事有备而来算计我们的，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薛蟠还不平的欲说，薛王氏向儿子喝道：“行了，现在家里已够乱了，你就别再乱上加乱了，这事你就听你妹妹的部署吧！”
薛蟠只好住口。薛王氏又问女儿：“钗儿，那你看这事还能挽回吗？要不我马上给你舅舅和姨妈家写信求助下。”
薛宝钗想了下摇头叹道：“舅舅和姨妈家都远在京城就算他们肯资助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况且这么大一笔银子他们也不会帮我们先垫上，而且现在最好先别跟他们提这事，真让他们知道我们可能会遭受这么大损失说不定反而会看轻我们以后远着我们呢。世人都难免不势力啊！我们也没几多时间了，如果不能尽快筹足银子先还给那些储户，他们再闹起来只怕……现在只能先尽力把那个萧宗搪塞了，希望情况还能挽救吧。”
薛家众人这下只好忧心忡忡的等着了。
再说轩玉，他把萧家三口护送到宁静的地方暂躲后，就回来静候着，他自然也料到此时薛家已别无选择了，只能来请求自己取消协议返还那两百万两银子。
果真不多久刘喜光和钱夏来就找上门来，轩玉冒充道：“刘掌柜，听说今天你们钱庄失事了，怎么回事啊？”
刘喜光虎着脸死死瞪着轩玉半饷，终于咬牙道：“是不是你造谣煽动储户来我们钱庄挤兑的？”
轩玉冒充道：“刘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钱夏来大叫：“你别狡辩了！肯定是你！”
轩玉变了脸色哼道：“你们说这话可要有证据，没证据随便诬赖可欠好！”
钱夏来欲发作，刘喜光拉住他，又向轩玉强忍着道：“好，萧兄弟，我可以相信你。只是现在我们这里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之前的协议我们已无法再继续下去了，那两百万两银子还请你马上都还回来。”
轩玉哼道：“刘掌柜，这可不行啊！之前的协议都是白纸黑字立下的字据，你和你家主子可都是亲笔签章过的，有一年期呢。现在可才一个月都没到啊。”他边说边偷偷瞄了眼门，只见门上的纸墙有一个身影闪了下，他立时就明白了，心里悄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