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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他和他

第十八章

消失的他和他 李放情 5157 2019-03-19 15:56:51

  时间过得很快,早晚的天已经开始有些凉意了,这是南京短暂的秋天。南京的秋天太短,以至于你基础不需要置办太多春秋天的衣服,李涧中的那件卡其色的春秋风衣就已经穿了五六年还不显旧。

  从南京去昆山,比去单县方便多了。而且沿着长江上下游这条线路对涧中来说,那是轻车熟路,在这四周,涧中可不怕上当受骗。人对于自己熟悉的地方往往会发生一种错觉,会自以为是地发生一种宁静感,这种对于情况的路径依赖不假思索有时候却会造成危险的意外。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暗地里或许有人在一直盯着你。

  李涧中到了昆山,立刻联系了王文武。在来到昆山之前,李涧中确实凭据王文武所说的那样,给他汇已往了10000块钱。所以,王文武允许他晤面倒一ㄇ很爽性,王文武告诉涧中,到一家隐藏于居民区的网吧里来找他。

  李涧中觉着王文武很智慧,他选择网吧这个地方晤面至少让涧中觉着他是个智慧人。网吧首先是一个果真场合,如果涧中是王文武所想的那样,是来跟他要债的,那么在网吧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涧中至少不敢对王文武动手。另外,网吧差异于一般的果真场合,它照旧一个充满监控摄像头的空间,要债的人如果是痞子、混混等不清不白的人,这些监控摄像头足以给他们一些心理震慑,这些人可不想在做事时留下视频证据。

  网吧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偏僻,正好是在居民楼一楼的商铺里,面朝着马路。虽然从这里往哪个偏向去都很方便,但这究竟是在居民小区四周,周围并不富贵。人来人往的都是住家的样子,看着人气挺旺,但并不热闹。

  终于要见到这个苦苦找寻的人了,李涧中心里反而不着急了。他站在网吧门口四周抽了一根烟,四处张望了一会,或许王文武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吧。涧中买通了王文武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网吧门前了,出来晤面吧!王文武在电话里语速飞快很着急地说,你进来吧,我在47号机子上。说完就挂了电话。

  “上网一小时三块钱!”李涧中刚进门,网吧前台的小女人压根都没有正眼看他,眼睛只顾盯着自己的手机,在眼角的余光里接待了涧中。

  “不上,我找小我私家,约好了的!”李涧中倒是很认真地审察了一下前台的小女人,长发及肩,额头前长长的刘海染成了绿色,脸上涂抹着很重的妆,看不出她原来的长相。

  既然不上网,前台小女人就越发没有抬头搭理李涧中的须要了,涧中于是就这么走了进去。

  47号机子在靠墙的角落,私密性比其他的位置要高一些。李涧中看到了47号电脑的位置,他逐渐朝那个偏向走近时,王文武并没有发现他,而是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王文武正在打游戏,电脑屏幕闪烁的灼烁映在他的脸上忽亮忽暗,他似乎是着了魔一样,脸上的心情随着闪烁的灼烁在起伏。

  李涧中眼前的王文武跟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差距很大,并不像是同一小我私家。如果不是因为涧中是循着确凿的线索一点一点地找到了这里找到了王文武,涧中基础不会把照片上的王文武跟眼前的这小我私家对应起来。

  身份证复印件照片中的王文武,头发有点长,刘海险些盖住了额头,但是并没有离开,头发就像一顶帽子一样罩在脑袋上。一张圆脸,鼻子显得很大,眉眼都给人一种平常感。

  而眼前的这小我私家,一身潮水的妆扮,但衣服的质量明显能看出来很劣质。虽然也是留着长头发,但是蓬蓬的像是烫过,刘海也是很长,而且梳向左侧歪着露出额头。从侧面看已往,这小我私家的额头像是被刀斜着削过了一样,眉骨显得很凸出,鼻子看起来很大,脸很瘦。

  “王文武?”李涧中半试探着叫了出来,他知道这就是47号电脑,这应该就是王文武。

  “来了啊,你先坐着,等我打完这一局!攻城呢!不能坑队友!”王文武快速地转头看了一眼李涧中,然后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脑屏幕上。

  李涧中于是就坐在了旁边的48号机子的空座位上,他不知道王文武正在玩的是什么游戏,只是看到他飞快地操作键盘与鼠标,听到他通过耳机与人不时地对话,内容都是关于如何实时地在游戏中进行配合,另有隔三差五地脏字夹在其中,就像是炒菜时撒盐粒儿一样,翻炒两下之后,盐粒儿就充满了菜里。这是一款需要多人配合的网络游戏,不知道网络的那边是王文武的朋友,照旧像李涧中一样的陌生人。

  王文武在打游戏的时候情绪很是激动,会用力地按键盘,也会用力地移动和点击鼠标,激动时说话,口水经常会从嘴里飞溅出来,溅落到键盘上,甚至喷射到电脑屏幕上。

  “操!”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王文武一声国骂,左手重重地砸了一下键盘。

  李涧中推测,很可能是这局游戏他打输了。

  “就是你要找我啊,找我干嘛?”王文武摘下耳机,身子转向李涧中。

  “要不要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李涧中觉着网吧里面让人觉着很压抑,想出去。

  “好啊,走,去我住的地方!”王文武说话很爽性。

  李涧中点颔首,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他一转头却发现,王文武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顺势一屁股坐进了靠墙的一张沙发里。

  “不是说去你家吗?”李涧中看着瘫坐进沙发里的王文武,以为他又要耍赖。

  “我说的是,去我住的地方,你听错了,不是去我家。”王文武坐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对于他来说,坐沙发是相对于坐电脑椅子的一种放松。

  “你住的地方,不就是你家吗?钱,我都已经凭据要求给你了,你得守信用吧!”李涧中开始有点警告他的意思。

  “住的地方就是睡觉的地方,家是家,我家你不是已经找去过了吗?还在这装糊涂。”王文武斜着眼看李涧中,话里没好气。

  李涧中听得出来,王文武对于自己找到王家庄去他老家的行为十分不满。涧中试图解释说:“我找到你怙恃家里去,真的只是为了找到你,并没有为难你的怙恃……”

  “行了,你不用说了,所以,我才把你约到昆山来,离开我家远远的就行。”王文武打断李涧中说道,涧中能够找到他的老家找到他怙恃,这让他有点担忧。

  “我懂了,你说的家指的是你的老家,那在昆山你住哪里?”李涧中问道。

  “你看我多有诚意啊!你来找我,第一次晤面,我就把你让到我住的地方来了!这就是俺山东人的好客!”王文武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是一种讥笑,让人听得出其中的毛刺,说完话,他还随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大号行李箱。

  “你住在网吧里?”李涧中惊讶道。

  “嗯啊!来,来,坐沙发,站着干嘛,别客气,网管小妹我都熟悉!”王文武很热情地拍了拍沙发示意李涧中坐。

  那沙发是一张可以坐得下三小我私家的布艺沙发,橙黄色的沙发已经发黑,扶手、靠背等经常被人体摩挲的地方甚至已经发亮。涧中没有去坐沙发,而是拉过来一把电脑椅子,转过来面朝王文武坐下了。

  “我跟你说,你再晚来两天,等我这个手机号里面的电话用度完,我就要换号码了,”王文武向李涧中让了让烟,涧中摆了摆手拒绝了,“你说,这移动公司也真黑,号码不想用了,交了的电话费也不给退,就没人管管?”

  王文武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是四块钱一包的软白沙,抽起来一股烧报纸的味道。

  “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李涧中问道。

  “你说昆山啊?这里打工的时机多,工厂多,再不济就是去大酒店端盘子、刷碗都行,富人多。比家里好活!”王文武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为什么住在网吧里?”李涧中澄清道。

  “哦!你是说这个啊,”王文武使劲抽了一口烟,“操,这还不是被你这种人给害的!”

  “我这种人?我怎么害你了?我才刚认识你!”李涧中不明白。

  “你这种替人讨债的人,三天两头的追债,好不容易有个牢固地方住两天,你们就找上门来了。好不容易手里有几个钱,就被你们搜刮去了。老子来来回回拢共跟你们借了有万把块钱吗?怎么就是还不清了呢?”王文武并不畏惧找上门来的人,指责李涧中道。

  “我真的不是来向你追债的人!否则,我怎么会平白邮给你10000块钱,而又什么抵押物也没要?”李涧中解释道。他感受到王文武虽然决定见了他,但是仍然有预防。与其说是自己汇给王文武的10000块钱让王文武决定晤面,不如说是王文武故意把自己从他的老家单县引到昆山来,好让自己远离他的家人。

  “嗯,你真听我的话,给我汇10000块钱,那事让我相信了你六成。今天你来见我,竟然是一小我私家来的,又让我相信了你三成。再加上你的长相太悦目了,也实在不适合干追债这一行,”王文武放松下来说道,“你也不要介意,一个陌生人找上门来,我不得五次三番地试探你一下啊。”

  王文武对于李涧中真的打钱过来几多照旧有点受惊的,他原来只是想咋呼一下李涧中,想让李涧中知难而退。

  “你到底是借了什么钱?这么东躲XZ,家都不敢回去!”李涧中问道。

  “你先别管我这个了,你先说,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锲而不舍!”王文武问道。

  王文武心里对李涧中也开始有了好奇,因为他想不出来,除了追债的人、自己的怙恃和姐姐,到底另有谁会留意他,会找他。李涧中也明显感受到了王文武的预防之心,他曾试图深究下去,但王文武想占据谈话的主动,先追问起了他的动机来。既然这是一个早晚难以回避的话题,那么不如尽早地聊开点。

  “我是受闵莲莲之托来找你的,她苦苦求我帮她,”李涧中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和真实身份,“我是一个记者,并不是她的亲戚。”

  “闵莲莲是谁?她找我干嘛?”王文武回覆得没有丝毫犹豫而是充满了疑惑。

  “不要逃避了,债可以逃避,情感能怎么逃避呢?她有身了,你的孩子,血脉关系怎么逃避呢?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即即是你妆扮得何等不像自己,可你改变不了事实啊!”李涧中有点激动,因为他见到的王文武情绪化、急躁、不卖力任、没有计划性,跟闵莲莲向他描述的王文武性格温和、体贴人,完全不像是同一小我私家。

  “操,你在说些什么啊!年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什么时候有老婆、有孩子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她是圣母玛利亚吗?我都没见过她,她就自体受孕了?”王文武一脸的无辜与不在乎。

  “这小我私家是你吧?”李涧中拿出了那张王文武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递给他看。

  “我操!这个照片有年头了,我自己都好几年没看到了,怎么在你那里?拍这个照片的时候,我也就十六岁吧,”王文武看到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似乎见到了一位老朋友,“那时候,我还没投军,也没出来过见世面,傻不拉几的,哈哈。”

  “我在你曾经打工的修建工地上找来的,在南京。”李涧中说。

  “修建工地?操,我从来没干过修建工地啊!那种活太累了太辛苦,我才不干呢,”王文武那种瞧不上修建工活计的语气从他嘴皮子里滑溜出来,“嗯,这辈子都不行能去干那种活!”

  “你没干过修建工?”李涧中不信。

  “不信,你看,”说着话,王文武伸出双手,向上摊开手掌,“你看我这两只手,有茧子吗?干修建工的手跟种田的手一样,就像是我爹的手那样,全是老茧,我见过。”

  果真,李涧中看到王文武的手掌,血色红润,掌纹许多,手掌细嫩,绝对不是修建工人那种皱纹如沟壑一样老茧发硬的手掌。如果王文武干过两三年的修建工,手上的老茧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那你去过南京吗?”李涧中问道。

  “没有啊!你从南京来?”王文武说。

  李涧中点颔首,他最欠好的担忧可能被证实了,王文武并不是王文武。准确地说,闵莲莲托付自己寻找的王文武并不是真正的王文武,那小我私家很可能冒充了王文武的身份。

  “你说自己没去过南京、没干过修建工、不认识闵莲莲,这我开始相信了,但是,我还需要证实一下。一会,你可以通过网络视频聊天见小我私家吗?”李涧中知道,只有闵莲莲才气判断这小我私家到底是不是她苦苦寻找的丈夫。

  “嗯,随便!”王文武说得很自然。

  李涧中给闵莲莲打电话,让她母亲陪着她去最近的网吧,到了之后再联系自己。在电话里,李涧中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计划着,必须让闵莲莲看一眼王文武,自己是无法证伪或者证实的。

  王文武看着李涧中缄默沉静不语的样子,慢慢也开始有了点好奇。他问李涧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涧中或许给他说了说,王文武如何偷窃,如何消失,自己如何偶然介入了这篇报道,以及闵莲莲又是怎样托付自己去找人的,至于自己到山东的事情,就不用过多解释了。

  王文武听着李涧中的讲述中提到自己的名字,那种感受很奇怪,就似乎是听着某个陌生人的故事,似乎他就是电视剧中的人物一样,自己只是一个看电视剧的观众。但是,李涧中在讲述的历程中,不得纷歧次又一次地提到“王文武”这三个字,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发生了困惑。

  “你一会准备让我见一见的那小我私家,应该就是闵莲莲吧?”王文武问道。

  “嗯,是她,”李涧中点颔首说,“我确认不了你的身份,只有她也应该是由她来确认。”

  “这个女人听起来好命苦,八成是被男人骗了。”王文武照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一个观众的角度在看待这件事情。

  “你允许我一个请求好吧?”李涧中突然想起来说。

  “什么事?”

  “等一会,通过网络见到闵莲莲时,你不要认可自己的名字——你就冒充是王文武曾经的同事或者朋友,好欠好?”李涧中请求道。

  “为什么?”

  “因为她有身了,万一你不是她要找的人,我担忧这个对她刺激太大。”李涧中说。

  “哪有什么万一,不会有万一的,我肯定不是她要找的那小我私家了!”王文武摆摆手道。

  “请你允许我这个要求吧!”李涧中意味深长地说道。

  “行,没问题,”王文武爽快所在颔首说,“以后见到这小我私家,我也要找他事的,竟然干冒用我的名字犯事。”

  李涧中见他允许得爽快,于是就放心所在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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