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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与刀

整两句方言来听听

国师与刀 笔下万里路 3349 2019-08-26 20:00:00

  提到遥南,全天下有一半的珠宝首饰出自于此,但这还不是遥南的代名词,遥南更有名的是美女,歌姬。

  只说中原出了个周姨韵艳压群芳,获得了东方先生的无上评价,那在遥南,能被东方先生点评的女子至少能找出五个来。

  郡主许秋阳,凌烟阁名妓早虫儿、凤胭脂,兰州才女简秀,美人胚子郗宝娣。

  也许这就是能让那位王府里的风骚王爷说出“山河不如美人”这般浪漫又荒唐言径的原因。

  作为二十年前被南放到此的失意王爷,当年那场关于皇位争夺的秘闻已经不被太多人知晓,许迕也只在遥南混了个风骚多情的名声,整日里纸醉金迷,觥筹交织。

  但正王妃秋梧桐却只是一名普通身世的女子,没有出众的美貌,才气。如果说有可以让人赞美的地方,那或许就是端庄贤淑,持家有方,生下了被誉为“遥南明珠”的郡主许秋阳,运气不错。关于王爷与王妃的相遇,遥南街坊里有许多传言,但比力有浪漫色彩的是,许迕第一眼见到秋梧桐的时候,心里就决定了王妃的人选。

  许秋阳已经离开王府前往京城半年之久,被软禁在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里。许迕名声浪荡,韬光养晦二十年,只因为不进京就被传来了话,说皇上忖量王爷,特招王爷进京。如果王爷不进京的话,便让郡主代为探亲。

  许迕自然不行能进京,他永远也忘不了二十年前南海上的那场袭杀,如果不是手下人的拼死相救,恐怕就真如了自己那位年老所愿。这些年外貌上对自己放任不管,由着自己乱来,可他知道,如果这次进了京,就再也回不来了,二十年的计划便化作泡沫,付诸东流。

  最疼爱的女儿被软禁在京,自己被抓住了软肋,还要体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每日里寻欢作乐,收支青楼,醇酒美人,可谁知道这酒里有几多愁,美人其实不美人?

  ……

  ……

  苗劲觉得这冲豹所言非实,陈三哪里是上道,简直没有比这更没血性的土匪了,长得跟个娘们似的,秀声秀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上了这黑水沟的土匪老大。

  黑水沟里陈三的手下对于苗劲一伙人,那叫一个热情,哥长哥短,好酒伺候着,就差去山下掳几个女人上来了。

  “三儿,你这脸上这刀疤自己划的吧?”

  苗劲眯着只眼睛,大笑道。

  陈三面不改色,敬了一碗酒,笑道:“以后还得有劳苗老大照拂一二了。”

  苗劲手下的秃顶土匪想也没想,说道:“那是,以后在这西蜀道上有我们老大看护,你横着走都没问题。”

  秃顶土匪今天是喝得真的开心,这陈三忒上道,准备了这么多好酒佳肴。

  待他回过神来后,一脸心虚低下了头,又抬头看了苗劲一眼。

  难得没有动怒的苗劲笑了笑,对着所有人说道:“陈老大的能力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年纪轻轻就把黑水沟这块地方给拿了下来,上次我还和霆爷说起过陈老大的事迹,连霆爷都很是感兴趣。今后我宣布啊,陈三就是我苗劲的兄弟了,以后陈三的事就是我苗劲的事!”

  这番话说得英气干云,一众土匪连连叫好。

  陈三手指点了点桌子,站起身子来,拿起一碗酒,高声说道:“苗老大这么课本气,小弟先干为敬。”

  “喝喝喝,不醉不归。”

  一夜相安无事。

  ……

  一行人满载而归,醉醺醺地走了回去,而在路上,苗劲一改之前的醉色,面露狠戾。

  黑水沟里,梁屠从外边走进来,一脸疑惑,见到陈三还坐在酒桌子上,发着呆。

  “三哥,怎么回事?”

  梁屠小心问道。

  陈三回过神来,淡淡说道:“这苗劲不简朴。”

  如果是个蠢人,怎么会一句话,就能不露声色的让陈三“悬崖勒马”。

  在陈三这里得了不少利益,之后,陈三还亲自去龙骨田造访过频频,苗劲也算是真正认可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土匪头子。和黑水沟纷歧样的是,陈三没来之前黑水沟十来个土匪势力各不相让,相互制衡。龙骨田虽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老大,土匪势力疏散,但苗劲在龙骨田的职位实则超群,不是老大胜似老大。

  而黑水沟现在,这个只剩下一个土匪窝的地方也泛起了内部的问题,“不掠夺”。

  土匪不掠夺,就像商人不开店,农民不下地一样,荒唐离谱。这老大陈三说得有是有原理,掠夺不必去掠夺黎民,直接去掠夺此外土匪快多了。可土匪们虽然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活,但没有谁真的不怕死,拿刀去抢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要比去抢同行土匪宁静得多,横竖在这山上,一溜烟下山抢完就可以回来,官差都管不着。

  对于这件事,连一直以来唯陈三马首是瞻的梁屠都抱有微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措施。

  “三哥,说句不应说的,兄弟们已经很久没开张了,都有点痒痒。”

  梁屠一脸忐忑道。

  这个从一进场就将梁屠等人打趴下,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统一了黑水沟的土匪头子陈三,其实在梁屠眼里,不算个及格的土匪。

  除了那天夜里,平时险些都是很和气的陈三,对于梁屠的提议没有拒绝,也没有允许,只是淡淡说了句:“变得和腾虎那些人一样?”

  梁屠不说话,有些闷闷不乐。

  继而陈三一句话让梁屠感受到了冷意之外,更多的另有挣扎。

  “你们要是和腾虎那伙人一样,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我来之前你们做了什么我不管,我来之后就得听我的。”

  或许是觉得说得太过无情,陈三拍了拍梁屠的肩膀,叹了口气道:

  “有些局势,由不得你我,管好他们。”

  梁屠有些红眼,那道划过眼睛的刀疤变得狰狞起来,杵在原地。

  没有理会梁屠的纠结,陈三起身留下了一句话走了。

  “再等等。”

  作为西蜀道四大匪王之一,熊霆在西蜀道有着自己的寨子聚贤寨,附庸风雅,据说照旧找来了山下教书先生提的名,与那遥南有名的聚贤阁相应。而下个月,五月五号,聚贤寨将会邀请西蜀道各路土匪前来做客,加入熊霆的六十大寿。

  熊霆手底下掌管着两百多名土匪,虽然不是西蜀道四大土匪中实力最雄厚的,但做个土天子照旧绰绰有余了。过几天就将迎来自己的六十大寿,他最近心情很不错,听自己那义子说黑水沟有个叫陈三的年轻土匪有意拜在自己门下,在听说了一些陈三的事迹后,不禁叹息“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继而又觉得自己终归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但也不能再打打杀杀了,到时候大宴上如果这陈三体现还可以的话就扶持一下这个后生吧。

  黑水沟最近气氛很压抑,投奔过来的土匪原来冲着个老大陈三而来,却没成想这老大和他们想的纷歧样,就连二把手梁屠都跟转了个性一样,再也不做杀人掠货的运动,这让他们无所事事很憋屈,每天待在窝里听那小屁孩的念书声,越发有些烦闷。

  “三叔,最近是不是又不太平。”

  自苗劲来了趟黑水沟之后,安桃总会有事没事的问一下陈三,连小孩子都察觉到了差池劲。

  陈三照旧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面对安桃的问题总会说别担忧,把念书声念大点,最好让各人都能听见。

  除了这些琐事,陈三每天会在院里练刀,将梁屠等人都叫来学着,光会拿刀没用,还要会出刀。

  时间一晃就到了熊霆的六十大寿,早在之前,聚贤寨就给黑水沟送来了帖子,陈三还为此准备了份厚礼,叫上了梁屠和一个平日里比力机敏的小土匪皮蛋一同前往。

  熊霆寿诞,不只是苗劲陈三这些土地上的土匪头子来了,连另外几个匪王都差自己手下送来了一份厚礼,那江湖散人中几个大人物如易上清都亲自上门祝寿,可谓是给足了这个西蜀道老匪王的面子。

  寿宴上,不管是有仇的照旧没仇的,不管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照旧小喽啰,都将目光放在了高台上那张独坐上,上面坐着位满脸笑容,看上去有些慈祥的老人。

  熊霆也是个粗人,学不来那些繁缛礼节,底下又都是群无恶不作的土匪,只笑着说了声“兄弟们今天随便吃,随便喝”便开始等着人来敬酒祝词。

  等到陈三拿出那只自己亲自下山从柳州买来的高两尺,宽五寸黄金打造的端坐老虎时,熊霆笑得很开心,这年轻人很懂事,位子可以往上挪一挪。

  熊霆年轻时又高又壮,在这西蜀道靠着两板斧杀出了一条血路,如今老了也挡不住发福,身体有些臃肿。接过陈三呈上来的金老虎,看着陈三恭顺重敬的低着头,说了一句“少年老成”,在场都是西蜀道各地的大土匪,听熊霆这么一讲都特意审察了一下陈三,将这个年轻头子记在了心里。

  见陈三没抬头,苗劲得了熊霆示意,已往将陈三拉到了一边,熊霆也只当陈三第一次见这种局面,难免有些拘谨,心里越发觉得这年轻人有些意思,笑着问道:“陈三兄弟,不知道你之前在哪讨生活啊?”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做土匪,熊霆这么问,既是在表达自己的看重,又隐晦的在询问来历。

  陈三拱了拱手,敬重的说道:“出生时就没了爹娘,一直在岭西混日子练剑,厥后失手杀了人,被青衣卫一路追捕,逃到了这西蜀道上来。”

  陈三话刚说完,桌上坐着的一名土匪问道:“你岭西哪人啊?”

  陈三看了一眼熊霆,见熊霆不说话,也在等着自己下文,正了正神色,说道:“益州铁木县一个小村里的。”

  随后土匪有说道:“我也是岭西的,很久没听过家乡话了,你给整两句方言来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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