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越泽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外是在无能狂怒,他轻咳了两声,试图挽回三十秒前丢脸的一切,但是敢在知道他什么都听到的情况下肆无忌惮地笑话他的辜苏不会介意在他自己强摁下去的火堆到浇一桶油:“温听同学……”
辜苏一手抓着床单,身体探向伏嘉和聂越泽的偏向,她没有笑,但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这么粗鲁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粗鲁就算了,都先发制人了还打不外人家,阿听为你痛哭哦!
聂越泽:“???”你他妈做小我私家?我是因为谁才会这么菜!谁!你说!到底是谁!
聂越泽的理智像气球一样被辜苏一扎就破,他奋力挣扎,想要给辜苏some colour see see,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到底有多菜,伏嘉只觉得怀里的“温听”像只只会扑腾的虚张声势的小鸡仔,看着很凶,其实很虚。
真是可爱,难怪阿泽那么喜欢……真让人生气。伏嘉没有错过辜苏开口对“温听”说话时候语气中透出来的戏谑,就算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急遽赶过来了,也不能阻止他们的日渐亲密吗?
她抓着聂越泽的手越发用力,可是脸上还挂着温柔亲切的笑:“是啊,你不谢谢我救了你跟阿泽想要伤害我就算了,可是阿泽身上另有伤,你怎么能想要对阿泽下手?”
说完她贴近聂越泽的耳朵,轻声说道:“聂家会弄死你的,温听,我是在救你。”
聂越泽:“……”
他瞪着面前不停给自己贴“忘恩负义”“欺凌弱者”“不知好歹”标签的伏嘉,怒道:“你最好松开老子的手,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子跟……聂越泽的事,你管得起么你?”
他看向辜苏的偏向,咬牙切齿:“你说呢——阿泽?”
辜苏刚要开口,聂越泽立刻加了一句:“你之前说的那些,老子允许了!”
辜苏眨一下眼睛:“我可没有要胁迫你的意思哦温听同学。”
伏嘉松开聂越泽的手,爬到辜苏床前,仰头看着她:“不要,阿泽,温听能为你做的,我全都可以,我除了没有更早遇见你,我有什么比不外她?阿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辜苏看着满身散发出绝望与虔诚气息的伏嘉,没有回覆她,只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减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抱有这么强烈的……情感,但是,无论怎么样,情感应该是一种让你变得更好的存在,不是让你卑微、祈求、绝望。你的眼睛这么悦目,用来掉眼泪就太可惜了。”
聂越泽听到悦目两个字就知道辜苏肯定又颜狗上身了,他看着辜苏讥笑道:“悦目也没有我可爱啊。”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捏着嗓子说道:“唉,阿听的手腕肿了,这么悦目的手腕,居然受伤了,好可惜呢!阿!泽!”
辜苏:“……”口区!太恶心了,不行,再悦目的脸也救不了这矫揉造作的口气!
聂越泽:“???”
聂越泽:“你到底让不让她走!”
伏嘉顺着辜苏的手站起来,她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阿泽,你说得对。”
辜苏把她凌乱的衣角拉好,然后肯定道:“减减,你这么好的人,就应该漂漂亮亮地在世。”
伏嘉看着眼前的人,险些想不起来从前那个把她往死里整的阴鸷男人是谁,她有些受宠若惊地问道:“阿泽,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辜苏再次颔首:“嗯,我跟温听另有些话要说,下次再见?”
伏嘉颔首如捣蒜:“好,下次见,阿泽。”说完,看过聂越泽时的眼神像持着土枪的猎人望着弥留挣扎的母鹿,冷漠而又带着一点点不自知的、高屋建瓴的恻隐:“下次见,温听。”
她走了出去,轻轻阖上门,靠在门上,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自言自语,漫长的反抗让她学会了如何在一小我私家的言语中曲解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阿泽,你说得对,我应该漂漂亮亮地在世,这样才配得上你。”
“你只让我漂漂亮亮地在世,并没有要求我要干洁净净对吧。”
“也对,除了你,哪有人可以一直干洁净净?”
她长吁一口气,摸着被她随后带出来的《达洛维夫人》,痴迷地叹息道:“阿泽,比我想象的要温柔多了呢。”
房间内。
聂越泽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搬回来原来的位置,在辜苏面前坐下。
在他把一大串辜苏已经听腻了的词汇丢到辜苏身上时,辜苏实时地提醒他道:“嘘,温听同学,你允许过我要维护好我温柔大方的人设的。”
聂越泽犯了一个一点都不温柔大方的白眼。
辜苏退而求其次:“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
聂越泽满意所在颔首:“我呢,维护好你温柔大方的虚假繁荣,你也禁绝以我的身份离伏嘉那个女的那么近。”他刚说完,又立刻增补道:“另有禁绝笑什么的,你都给我记着了。”
“Okkk,没问题,”辜苏颔首,“不外聂同学,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伏嘉呢?”
聂越泽:“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把她放进眼里过了?”
辜苏并不多说什么,似乎那只是她的随口一问:“想不到伏嘉的力气这么大,聂同学不痛吗?医生刚刚把药箱留下来了,需要我为你包扎上药吗?”
聂越泽看着辜苏的心情,忍不住捏着嗓子模仿伏嘉刚刚的语气,怪腔怪调:“啊呀,阿泽身上另有伤,我不体贴阿泽就算了,怎么还能要阿泽为我包扎呢?”
辜苏:“口区。”
聂越泽:“你还知道恶心了,刚刚怎么就不恶心?”
辜苏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真诚问道:“你看不出来吗?伏嘉太喜欢你了,用你的身体去羞辱她,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聂越泽:“???”
聂越泽:“她眼瞎你也眼瞎吗!那叫喜欢?再说了,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羞辱我,我就不伤心?”
辜苏坦诚道:“羞辱?其实我那是真实的生理反映。”
“……”他记得之前这个自恋狂还对着他的脸痴汉说美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这句话是被她自己吃了吗!不外聂越泽已经不计划再跟辜苏说下去了,他伸脱手,险些怼到辜苏眼前,“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