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在被她贴了符咒的结界内看着她,低低笑作声来,他日真的只是迟了几日,师妹果真没有骗我。
辜苏并不体贴她身后的慕容有什么心思,倒是一直缄默沉静着的迟离反映比力大:“苏苏,看到你拿剑,慕容居然这么开心,像这样只能躲在你背后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辜苏左耳进右耳出:“嗯,没用。”
“既然没用,苏苏,我们就不掩护他了吧,他那么弱。”
“嗯,弱。”
“那苏苏我替你杀了他?”
“好,杀了。”
“……”迟离皱眉,“苏苏,你在听吗?”
“没有。”辜苏满不在意地回覆,“迟离,你打扰到我了。”
不能发生恶意的诉苦,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不值得她浪费半点精力。
“……”迟离缄默沉静一下,然后说道,“对不起苏苏。”
她拔剑看着眼前的三缺兽,开始思考,用哪一剑才气让这只巨兽看起来比力能打,又不让镇珠惊动自己这具身体瓦解掉。
她还要做许多事情,太早死欠好。
力量体系太高级的世界就这点欠好,太强了惹人怀疑,太弱了又有麻烦。
她还没想完,那只三缺兽就猛地向她扑过来,直直撞过来,完全没有半点身为巨兽该有的智慧和灵性。但因为三缺兽力量确实十分庞大,就算是这样接近厮闹的一撞都引得空气中的灵气震荡起来,无数尖锐的呐喊尖叫从四周传来。
那些潜藏在周围实力低下无法在这样的灵气震荡之中掩护自己的小妖们就这样糟了池鱼之祸,站在巨兽之后的那三名修士听到这惨叫,果不其然面色难看了一些——死便死了,但死之前还要如此喧华,实在是教养得欠好。
三缺兽虽名三缺,但其实妖界中鲜有人知道修炼极快的三缺缺的到底是什么,究竟三缺虽然长相离奇,但在拥有更多奇怪长相的妖族的妖界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更况且三缺与有期一族关系密切。
听说,三缺和有期生来即为宿敌,但偏偏有三缺的地方一定有有期,如果有一方先修成灵,一定要另一方臣服于自己。故此,即便每任妖皇都出自有期一族,但有期一族在妖族中的职位却始终无法像人族中的皇室一样如日中天。
而辜苏面前的这头三缺显然与听说差异,能在有期的围猎中长到这么大的三缺怎么可能只知道横冲直撞?
辜苏心知有诈,但她身后就是慕容,如果她不挡下这一撞,单靠现在只能使用灵术而不能使剑的慕容一定无法在这一撞下全身而退。
想着辜苏松手,手中的剑随着她的心意浮在身前半臂远处,辜苏双手迅速结印,随着她口中微不行闻的念词,她身前那柄灵剑逐渐变虚,影影绰绰之间竟分出了另外一柄。
阿石从又一次失败中抬头恰悦目见这一幕:“二……二破裂?”
好不容易酝酿好“我很弱,但面对这妖兽我坚韧不拔,我宁死不屈,我舍己为人,最终我置之死地尔后生乐成斩杀妖兽,迎娶缓慢师兄,走上人生新巅峰”情绪的辜苏听到阿石的话突然有点掉帧,她忍住想要揍阿石一顿的激动,把僵掉的心情缓了缓,然后握紧双剑,化揍阿石的恼怒为动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三缺兽。
原本就十分爆裂的灵气,在辜苏的刻意加速之下越发凌厉,太过狂躁的灵气甚至割伤了她已经用生机和镇珠淬炼过的皮肤。
观战的慕容见此,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认为和那头妖兽正面对决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辜苏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只能迎上去。
看上去似乎灵智全无的三缺兽在嗅到辜苏的血的味道的时候,污浊的眼珠徐徐转动了一下。
“是你。”
它绕过想要跟它正面刚的辜苏,速度竟然和辜苏平分秋色,然后快速转身,追上辜苏伸出前爪狠狠往辜苏身上拍去。。
三缺兽宛如一座小山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移动,加上它自己引起的灵气震荡,在场的人,除了被辜苏用符咒护在结界里的慕容,险些没有人没感受心头的闷重和经脉中的突然堵滞不畅。
辜苏不能袒露实力,只是硬抗过这一击,借势往地面飞去,落地时脚尖在地面上重重点了一下,反身再次向三缺兽而去。
三缺兽见此,收回拍向辜苏的前爪,整只兽轻巧地往旁边一跃,企图躲开辜苏。
辜苏看着它笑一下:“真有意思。”
脚下的法式也随着三缺兽的身影乱了起来,一人一兽的身影霎时迷乱了起来,一黑一白在空中快速交织。
除了夺得王位有时机修习天澜步的那三个修士,在场的人,甚至连慕容都看不出来,半空中那两道身影已经过了上千招不止。
而辜苏身上也慢慢布上一道道血痕。
三缺兽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厚实的皮表下,它修炼许久的元神已多处重伤。
它疑心辜苏也同样认出来它是谁,否则不会这样戏耍它。
虽然他们看起来足以分庭抗礼,但只有真正处于对决中的三缺能隐隐感受到辜苏的深藏不露。她落到它身上的每一剑看起来都似乎无伤风雅,但元神传来的无法忽视的剧痛才是真正的麻烦。
它咬牙,要是这个时候它想退,身后那三个肯定会比辜苏更快砍断它的三个脑袋。它不信后面那三个老工具不知道那件事,却又把它送到她面前,摆明了就是想看看谁比力有价值。若是辜苏赢了,它就是他们送上的投名状,若是辜苏输了,他获得的酬金又必须跟他们平分……呵呵……
它冷漠地扫一眼辜苏,只是没想到辜苏这么多年不见照旧这么喜欢装腔作势,竟然把修为压制到元婴来跟它打。
呵呵。
她莫不是忘了,曾经跟自己说过的,千万不要扮猪吃老虎,否则真的很容易酿成猪。(唐家三少:不,这句话是我说的!)
纵然它被困万年,但到底它也照旧整个妖界跟在她身边最久的。
想着,三缺的速度越发快了,与辜苏相斗时杀伤力也愈发大。
一炷香时间转瞬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辜苏与三缺终于离开。
辜苏站在三缺之前两步,她白色的法衣已经被血色浸染,脸上那道微小的口子还在满满地渗出血来,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十分狼狈。
“混成这样,”她借着险些快断了的契约给三缺传音,“这就是你叛逆我的理由?”
三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事情它很早以前就接受了。
它垂着头,开始思考如果辜苏近前来,需要拖她多久才气让自己的毒起到作用。
辜苏见它完全不上当,立即没有了演出的兴致,究竟没有观众的白莲花演起来太蠢了。她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外,没有我的血,你灵智全无,如同一只低等走兽一样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就算醒过来也翻不了身,这狼狈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三缺像是被触了逆鳞一样,恼怒地朝她一吼,不得不说,三个头左中右漫衍,听起来音效还真的是很立体。
要不是她自己哪里至于这么几万年都被困在无音沼泽里!
连灵智都没有,身为妖界第一战将的尊严都保不住,无法化形,日日被那些连他半根手指都比不上的那些低贱兽类的羞辱,还要被有期一族随时取血!
当初结契时装得跟个只会说爱与宁静的蠢货一样,结果还不是在契约里做了手脚!
辜苏却没有被影响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近乎讥笑般的真诚:“下辈子你要是再想转换阵营,记得选个好忽悠的,否则再被卸磨杀驴了就欠好了。”
说着,她提剑向三缺走去,散布在灵气里的毒素随着辜苏的走近迫不及待地涌入辜苏体内。
由三缺身上涌现的滔天的恶意源源不停汇入辜苏灵魂深处:“你的恨尝起来味道有些差。”
“哈哈哈哈……下辈子?”三缺传音,“你想杀了我?妖皇自己恐怕都自顾不暇了吧……”
“不不不,小三头,”,这具身体原来就是靠她用生机撑着才气在镇珠之下才留存着,只要不引起外界灵气和镇珠震荡,区区中毒算得了什么?况且,她跟万年前那个没有影象的蠢货可纷歧样,能在同样的毒上面载两次。辜苏笑得温柔至极,“别说是我中毒,即即是我将死,你也躲不外我这一剑。”
她垂在两侧的手慢慢动了,就似乎是小孩子拿着柳枝当剑饰演话本中的武侠一样,她的双剑看起来随意至极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力道或者技巧,只是很简朴的往前伸直然后斜着再往下拉,连空气中的灵气都没怎么颠簸。
早在辜苏传音的时候,三缺就想退走了,然后就像有期困住慕容那样,它被也被一股自己完全陌生的力量困在了原地。
是契约……想到这,它反而不畏惧了,当初它敢叛逆辜苏就是因为这契约它也动了手脚,否则不会妖皇陨落那么多年它还能好好在世,要不是辜苏动了契约,它早就可以成为妖界第一个非有期一族的妖皇了。
要是它死了,辜苏绝对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候那么多人都想拉她下来,她死,不外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它完全可以分出一丝灵魂藏起来,现今两界战乱,血祭带来的死伤基础不算什么,等它找到足够多的人血祭重塑筋骨以后,一定!一定!一定要把辜苏碎尸万段!一雪这万年来的大仇!
一息。
两息。
“嗷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如同一座小山那样大的三缺兽被一个随意的“X”分成四大块。
然而不止如此,天地灵气就似乎慢了半拍一样,在三缺死后疯狂地向辜苏涌去。
“师妹——”
辜苏转头看一眼慕容,咬破手指在空气中快速画了好几个符印。
金色的符印列在空中守在辜苏身旁,随着灵气的攻击一个个溃散。
连三缺兽也在这样的灵气震荡下化为齑粉。
“叫得那么惨,我差点以为你是真的死了,想来这万年你也不是完全没有上进。”辜苏突然伸手,抽出自己别在发上的玉簪。手指微动,剔透的玉簪就被她用灵力压碎了。在她弄碎这玉簪的时候,她还不忘多施一道隔音的术数,太尖锐了,这样的惨叫声听起来一点都不美妙。况且要是痛苦被宣泄出来,她获得的恶意就更少了。
“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