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杜神医不提给崔染心看病,若无其事地在那翻晒药材。
崔久安先开口道:“请神医给小妹治病。”
“酬金。”杜神医把手一伸。
崔久安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不要这个。”杜神医摆手道。
“还请神医明示。”
“你的一个允许。”杜神医笑着说。
“好,只要是我能做的,有求必应。”
“小万子你作个见证,他自己说的有求必应,我可没逼他。”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崔久安坚定的点颔首。
“你拜我为师,留在这山里陪我十年。”此言一出二位均呆若木鸡,就连万医生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不行,其他好说。”崔久安绝不犹豫的拒绝。
“你个臭小子,才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杜神医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我又没说我是君子,请神医换一个要求,这个太为难我了,家中有幼弟和老母,父亲又常年在外,祖母身体也欠好……”崔久安说的面不改色,立在他旁边的崔染心看着这样的崔久安差点惊掉大牙,这照旧她那谪仙般的二哥哥?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那就换一个,拜我为师,陪我六年。”
“你这是换汤不换药,再说治病救人是医者的职责,你这是强人所难?”崔久安终于知道为什么仓实在提到他时愤愤地称他为老不死。
“对呀,所以找个接班人传承我这一身绝学更是我的使命,你就说你答不允许?小小年纪空话一堆,比小万子还话多。”杜神医一屁股坐在木桩上。
旁边的万医生聚精会神地读着医书,悄悄惊叹配方的精妙,制作的繁琐。
“三年!现在就治。”崔久安伸出三根手指无奈允许。
“只要你在三年内把所有精要之处掌握,到时是走是留随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崔久安作势要和杜神医击掌。
“臭小子,你可别君子不君子的,敢甩花样小心我让你不能行人道。”杜神医伸手迎上。
崔久安闻言脸色一暗,心中骂道:“真是个老匹夫。”
“啪”两掌相击。
“二哥哥,我也想拜杜神医为师。”崔染心拉着崔久安的衣袖,让他看着自己。
“她说想拜你为师。”
“那个……嗯……我杜有家的徒弟在精不在多,你的资质学医会有些吃力。”杜神医想被话说的蕴藉点,可是实在找不到好的说话。
崔染心把目光投向崔久安只见他在一旁憋笑。
少女瞬间变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杜神医有些慌神,看着那张与影象中有几分相似的小脸,急遽解释:“这世上的人各有所长,女娃娃你早上做的面条就很是不错,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义父如何?”
崔久安没想到世上如此厚脸皮的人,收个徒弟给他使唤不够,还要收个义女给他洗衣做饭,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崔久安刚准备替崔染心拒绝,谁知道对方居然傻笑着颔首,崔久安一脸生无可恋。
杜神医开心地举起崔染心大叫道:“我杜有家有闺女喽!有家喽!一把年纪终于有家喽!”
“还知道自己一把年纪,快放下我妹妹。”
“什么你妹妹,这是我闺女。”
“天下哪有这样的自制事,白捡这么大闺女?”
“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惦念自家妹妹。”杜有家坏笑着还击。
“我,我没有……你别乱说话……”崔久安有些语无伦次。
“嘿嘿……师傅我走过的桥比你这臭小子走过的路还多,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快去倒茶。”
看着还在怄气的崔久安,崔染心跑进厨房拎出刚刚烧好的热水,倒了三杯茶,一杯端给埋头苦读的万医生,一杯推给崔久安,一杯自己端着屁颠屁颠地敬给杜有家,无声地唤了一声:“义父!”
乐得杜神医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好孩子。”说完端起茶杯一口饮进。
“乖徒儿,傻愣着干什么,给师傅我敬茶呀!”说完挑衅地扬扬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崔久安含糊不清地快速说完。
“好徒儿,以后这百药谷的草药就交给你照看了。”
“是,师傅。”
“这声师傅,你要是实在叫的勉强,叫我名字也行,乖徒儿。”杜有家说完进屋拿工具。
“你叫我太师祖师傅,那我以后该怎么称谓你呢?”这时候从书中回过神的万医生傻傻地问道。
崔染心看着眉毛胡子已经花白的万医生,再看看才青春年少的崔久安,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起来。
“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万简一拜。”看着一本正经行礼的万医生崔染心笑得前俯后仰。
“万医生使不得。”崔久安赶忙扶起行大礼的万医生。
“使得使得,太师祖也是爱才心切你不要和老人家生气。”
崔久安颔首,他懂杜有家的用心,可是和他说不到两句就会脸红脖子粗。
“小万子,快过来帮我拿工具。”屋内传来杜神医的叫声,万医生连忙进屋。
“小万子,你和我那傻徒儿乱讲什么,闭上嘴巴。”刚进屋就被杜有家劈头盖脸地责骂。
“太师祖,我又哪里说错了?”万医生一脸疑惑。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把这些给我搬出去。”杜神医一巴掌拍在万医生的后脑勺上。
万医生把大木箱端出来,杜神医似乎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行还缺几样工具,这样小万子,你骑我的黄牛去镇上买回来。”
“太师祖,我没银子,都在我老太婆那管着。”万医生赶忙拒绝。
“小万子,你找打是吧?”杜神医又要给万医生一掌。
“我们去吧,以后常住这里,要备许多工具。”崔久安提议道。
“好好好,顺便再给我带几坛好酒。”听崔久安要去,杜神医增补道。
“那师傅你把需要的列个清单给我。”
一炷香之后崔久安接过杜有家列的清单,直忏悔刚刚说的话,清单上密密麻麻写得满满的。
“把我的黄牛牵去它识路。牛儿!出去喽!”杜有家吆喝了一嗓子,昨日那只黄牛慢吞吞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