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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妻一枚

如此认知

懵妻一枚 袁熙 11318 2022-03-29 07:55:15

  落日西下,人迹踪绝,古老宁静的小巷街口,有说不出的如斯寥寂。徐徐回眸,云煜懒懒倚在墙角,一袭白衣,举世独立,风华绝代,犹如黑夜玉莲般高尚出尘。

  “怎么,还不放心?“他拖着优雅的步子,徐徐走向我,修长如玉的手很是自然的拉过了我的手攥在掌心,轻而紧。

  我又是回眸看了一眼落幕卷起的黄沙,笑了笑,“七日路程,不知阿姐能不能吃得消!”从这里到风城有两条路。

  陆地,快马加鞭五天五夜,算上休息的时间要七日。

  水路,一路通,需要五日。若是走之前我与楼魅送粮食去风城那个小道,只要三日。

  我自然是随着云煜走水路,因为凤雅阁另有两小我私家要结随同行。眉眼一动,差池,是三个。

  “纳兰公主今日可是下山了!”我淡淡开口。

  云煜拉着我徐徐漫步在寂静的街道,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

  街长古道,淡淡清冷的夜色中,两小我私家的身影亦是暗了几分。

  ”你,,,与她?“片刻,我轻轻吐出了三个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云煜挑眉,察觉的拉着的女人心绪不宁,幽黑的眸子在黑夜中犹如濯日,薄唇轻抿,不语。

  未获得云煜的回应,我也不在问。淡淡轻笑:现在说什么都还言之尚早,而已?

  “云煜,你喜欢吃甜食吗?”故作轻松的一笑,我计划换个话题。

  云煜不由的眉头一挑,眼眸中的阴霾一闪而逝。

  “甜食,糕点吗?”云煜看向我,淡淡问道。

  我一怔,他做的桂花糕极为好吃,也算是甜食。他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糕点,想必亦是喜欢的。

  “我给你做个蛋糕吧!”想着那一日忘了他的生辰,难得空闲即是给他补上吧。

  云煜拉着我,不紧不慢的走着,不语。片刻,才低哑说道:“蛋糕即是那日你做给楼魅的生辰之礼!”

  我侧眸看向他清淡如玉的面容,点了颔首。

  “也不是只有生辰才气吃,差异的时间吃它有差异的寄义”我笑着解释道:“有时我自己馋了,也会做来当糕点吃!”

  云煜眼眸跳动,想着那日她看着楼魅笑意吟吟那张脸,不由得心生郁闷,拉着她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几分。

  半响,才不咸不淡的出言提醒她道:“既是允诺了本令郎唯一无二,给过别人的工具,本令郎便不要了!”淡淡口吻却明显有着不悦。

  我瘪了瘪嘴,沉吟不语。片刻,才讨好道:“那么,我跟你做其它的?”

  虽说做饭我天赋不高,然。在小吃与甜食方面,我照旧有点天赋的。

  云煜依旧不语,拉着徐徐走着。不多时已经到了凤雅阁。

  “你喜欢吃什么?我跟你做!”云煜骤然停住脚步,丹凤眼看着我,黑亮的犹如那亮眼的星星,“不就是糕点嘛,本令郎少说能做出上百道,你尽管说,本令郎跟你做!”

  看向他幽黑发亮的丹凤眼,我面色一僵,嘴角抽了抽:敢情他以为我想吃?眼眸一低,我淡淡一笑:我只不外想借着难得的空余给他补了那一日的亏空?

  “走吧,我跟你做!”云煜说罢,拉着我即是朝着后院走去。

  此时的厅院里,纳兰红叶一身白衣静静坐在那里,面容娇娇,倾城之姿。然,远远看去却显得有些落寞,桌上的茶水也早已凉透了。

  “很久不见!”清冷温润的声音响起,纳兰红叶明眸轻抬,仅是淡淡瞥了一眼,又淡淡的垂下了眼眸。

  跟前,何捷一袭青袍,如玉的面容阴柔贵气。深看了几眼不说话之人,顾自掀袍坐下,悠闲得跟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纳兰红叶依旧顾自坐着,秀眸平静,不言不语,淡漠的神色连眼角都未曾甩何捷一眼。

  何捷恰似不在意纳兰红叶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很是惬意的品着茶。如玉的眸子盯着她,衣衫胜雪,秀目澈如雪莲,娇靥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韶华。

  不禁,何捷眸色一黑:如今仙人之姿,玉雪之态,怎的不让他魂牵梦绕,梦寐难忘。

  骤然,周围一片寂静。

  不多时,纳兰红叶轻轻掀眸,如水的眸子盯着劈面之人,眼神犀利,开口,口气又满是厌恶:“一别数年,本公主倒是不知周国殿下何时有了这般市井无赖之习!”

  何捷看了一眼纳兰红叶,但笑不语,盯着她眼中赤裸裸的痴迷爱意并未淘汰半分。

  马上,纳兰红叶娇艳的容颜满是寒霜笼罩。

  “本公主恰似警告过你,不许对本公主有非分之想”纳兰红叶如玉的眸子像冰刀似得盯着何捷,红唇轻动,连外貌的客套都顾不得了。

  何捷依旧淡淡盯着她,不言不语,双眼浅笑。修长的手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唇角一抹苦涩,须臾,轻飘飘开口:“你就如此厌我?”

  “不错!”纳兰红叶娇艳的容颜一冷,绝不犹豫的回覆道。说完,还不忘冷冷瞥了一眼何捷,移开了视线,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何捷究竟对公主做何许?”何捷眼眸一深,唇角抿着的苦涩更深了,“让公主对何捷竟是厌恶至斯?”

  淡,轻,又满是自嘲的话语飘荡在偌大的厅中,显得有些寒凉。

  何捷的话恰似戳到了纳兰红叶的痛楚。倏然,她徐徐回眸,起身,双手撑桌,徐徐朝着何捷凑近,娇艳如玉的面容冷得不能在冷了。

  “何捷,早在苍山之巅本公主便亲口告诉过你,让你绝了那份心思,你没有资格成为本公主的良人!“纳兰红叶容色清冷,双眼如墨玉深潭,死死盯着何捷,口吻酷寒深沉,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公主之夫婿只是他!本公主爱的人也有只有他,他日纳兰之当朝驸马亦只能是他!”

  纳兰红叶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当年苍山之巅当着四国一城赢了何捷的云煜。

  纳兰红叶如利刃的眸色又是深深挖了何捷一眼,冷冷斥声道:“绿箩,走!”话落,白色的身影亦是决绝上楼了。

  一时之间,原本静得出奇的厅院更静了。许久,何捷浅笑带涩的面容又是轻轻一笑,不言不语,继而起身离去,唯有留下那伴着余温的玉杯。

  四楼阴暗一隅,一抹紫色袍带悠悠然荡在栏上。只见祈天懒懒斜靠在上,妖艳的桃花眼看着何捷离去的青色身影,眼底满是嘲弄。

  “周国殿下对纳兰公主照旧一如既往的情深至斯!”月朔立在身侧,冷冷开口亦满是讥笑。

  当年苍山之巅,月朔作为祈天的近身侍卫,自是亲眼目睹了何捷与云煜的比试,结果只能用八个字归纳综合:蚍蜉撼树,自取其辱!

  想着,月朔嘴角的冷意更深了。

  祈天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薄唇轻勾,笑得邪魅,漫不经心的道:”那纳兰公主亦不是什么琅琅明珠,人前人后诸多面孔,似人似鬼,在本宫看来两人倒是般配的很!”

  闻言,月朔冷眼轻跳,“主子,莫不是想拉拢纳兰公主与周国殿下!”

  祈天桃花眼冷冷勾了月朔一眼,嗤笑道:“本宫拉拢他俩做甚,既然纳兰公主的良人只能是云煜!那么,本宫应成人之美,赏纳兰叔叔几分薄面,自是拉拢她与云煜!呵呵,,,,”说完,祈天恰似很是愉悦,轻呵呵的笑了好几许。

  月朔嘴角抽了抽,看向自家主子犹如牡丹之雍容笑意,却又莫名觉得后背冷汗皱起,真是好生别扭。

  “月朔,明日去风城的船可是备好了!”笑声轻落,祈天妖艳的眸子淡淡看向月朔。

  月朔颔首,道:“主子,早已备好!”

  “呵呵!”祈天又是轻声哼笑几许,才拖着优雅的步子,徐徐走进了屋子。

  黑夜如期而至,后院确实灯火通明。慕白圆滔滔的身子立在昏暗的门口,臃肿的面容显得有些黝黑诙谐。

  整整两个时辰,云煜行云流水行动麻利的真真给我做了十来道糕点,瞅着桌上颜色各异种类繁多的糕点,我满眼惊讶。

  “桂花糕,芙蓉糕,凤梨酥,金丝枣糕,,,,,”另有许多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你倒是真行!“我叹为观止的随手拿起一块放到嘴里,一股子丝滑奶香的糕点瞬间将我早上仅存的一丝丝质疑咽到了肚子里。

  其实:我一直认为今早的早膳云煜是假手他人的。究竟,以他身世,十指不沾阳春水皆是肯定的。

  如今,亲眼目睹他对厨房之事轻车熟路,游刃有余,我心里除了震惊跟佩服啥也不剩。

  云煜白衣飘飘,面如冠玉,气如纯莲,没有一丝烟火后的狼狈与油腻。丹凤眼柔柔盯着吃的正欢的女子,唇角笑意轻而暖,满眼宠溺。

  门外,慕白瞅着云煜盯着叶希那一汪春水,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想着:这丫头能获得云国第一令郎的青睐,定是有大福气之人!不由得眉开眼笑,一双狐狸眼亮得整小我私家乐滋滋的。

  “吃不下了?”连着吃了好几碟,我是真吃不下了。看向云煜,他仅是神色浅笑的盯着我,桌上的糕点一块没动。

  “你不喜欢吃?”我好奇的问道。

  云煜轻笑,如玉的面容俊朗妖艳的像画儿上的人一般,丹凤眼直勾勾盯着我轻轻应了声,“嗯!”

  我不禁眉头一动,扬起袖子擦了擦嘴,“简直,甜丝丝的工具似乎只有女生爱吃多一点!”随口一说,我又是拿起一块塞到了嘴里,舌尖上的享受不得不让我心生触动:云煜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云煜看着我,但笑未语。

  须臾,吃饱喝足的我拍了拍手的糕屑,瞅着桌上剩下的几碟糕点,淡淡道:“剩下的怎么办?”

  云煜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此去风城也要几天,让慕白装起来放到船上,你既爱吃,便跟你备着!”

  ”嗯!”我眉眼一挑,看上桌上的糕点恍然道:“原来你做这么多,早就计划好了带路上吃的!”

  “你若是现下能吃完,也不用带着!“说着,云煜薄唇微微一抿,轻笑道:“究竟,留宿的糕点即便存放的再好味道也不如新鲜的!”

  “没事,带上吧!”冲着云煜,我赞同一笑,无比真诚的说道:“冷了一样好吃!”话落,我瞥了一眼那碟恋花糍,想着在凉点一定更糯更香,

  “吃饱了?”云煜看向盯着碟子意犹未尽的人,嘴角笑意不减。

  我点了颔首,“不是吃饱了,而是吃撑了!”

  “那走吧,我带你溜溜食去!”云煜话落,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待我反映过来,耳边唯有一句:“慕白,将桌上的糕点装起来,放到船上去!”

  “是,令郎!”黝黑的夜晚,慕白徐徐抬头看向那消失两道身影,狐狸眼笑的只剩下一道缝了。

  阴森森的夜,凉风轻飘飘的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虫鸣之声,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空旷的屋顶上,两道白色身影轻轻挨在一起,远远看去倒像是一轮圆月。

  因为,今夜天色较好。然,那阴霾的黑云中却没有月亮。以至于,我不知道云煜将我带到房顶,意欲作甚。

  半响,被着黑夜阵阵凉风吹得有些冷意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溜溜食,就是泰半夜在在屋顶上吹凉风?”

  “你冷?”云煜淡淡吐出两字,修长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我圈进了他的怀里。马上,并排坐着的两个身影,远远看去只有一个了。

  突然间被云煜抱在怀里,后背亦是一股子温热,一时之间满身除了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在鼻息间,另有那淡淡的龙涎香亦是直往我鼻尖钻,骤然搞得我面色一变,心里跳的噗通噗通的。

  我瘪了瘪嘴,有些无语的看着阴森森的天空,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了那颗不受控制胡乱狂跳的心:提醒着自己要镇定。

  夜色下,云煜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眸如星辰,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瞥了一眼怀中女子按在胸口上的手,薄唇微微一勾,更是显得风骚不羁。

  “怎么,糕点吃多了,胸口不舒服?”静悄悄的四周,醇厚玩味的口吻显得很是突兀。

  闻言,我自云煜怀中抬眼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眼底的玩味与捉弄,瞬间,一盆凉水重新浇下,那颗不循分的心亦是循分了几许。

  我瘪了瘪嘴,四下看了一眼,口气亦是有些玩味道:“简直,吃得许多,有些闹心?”

  “这样呢?”云煜阴阳怪气开口,紧贴在我耳边低哑说道:“既是不舒服,本令郎给你揉揉?”话落,耳边一道轻笑,他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按在了我按在胸口的手上。

  刚恰好,两只带着戒指的手稳稳叠在了一起,那银色的光晕在这玄色的夜亦是显得无比暧昧。

  骤然,我抬头,他低眸,刹那间,四目相对,皆是幽黑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相互,霎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热了起来。

  ”不是,,,”看着越凑越近的如玉面庞,我下意识到伸手想要去推。然,一只手被云煜紧紧勒在腰间,按在胸口上的手刚一动便被被云煜反手一抓,紧紧握住。

  “你,,,,”刹那间,眼前一黑,唇上一抹暖热伴着淡淡的甜香味,窜入我鼻唇间。骤然,心神忙乱的我忘记了挣扎,蒙受住了这个突如其来无比温柔的吻,感受着鼻息间灼热强烈的男性气息,我默默闭上了眼。

  近在咫尺的女子突然闭上了眼,云煜眸色一黑,深邃的丹凤眼中刹那间闪动着万般琉璃的光线,衬得自己如画的容颜越发俊美绝伦,风华绝代。

  修长白皙的手一紧,云煜唇角蓦然一抹邪魅的笑意扬起,抱着怀里的人吻得越发的深了。

  直到我快不能呼吸了,云煜才停了下来,两人额头紧紧贴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让我全身血液流窜得极快。

  “等商会后,回云都了,我娶你可好?”不禁然,低哑邪魅的响起。闻言,刹那间我心底的热情犹如一盆凉水浇下,凉了半截。

  我如水似火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响,才幽幽道:“为何这种话你总能一而再的说出,还说的那般轻松?”

  难道,娶我正如他所说那般轻松吗?

  云煜幽黑的眸中一抹讶异一闪而逝,盯着女子徐徐昏暗下去的眼神,眸色深深,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看向云煜平淡的神色,我淡淡一笑,乘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虽然依旧被他抱着怀里,然,也没了适才那般紧紧贴在一起的亲密。

  “你会娶纳兰公主吗?”半响,我照旧问出了纠结自己好几天的问题。

  闻言,云煜深邃的丹凤眼骤然一眯,看向我黑眸沉了一丝,暗了一丝。

  许久,他如玉的面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淡淡道:“若我说会呢?”

  盯着他平淡的神色,我轻轻一笑,嘴里心里亦是又苦又涩:刹那间觉得自己很傻,傻到不行。

  “若我说,我与哪位公主,你只能娶一个,你会娶谁?”黑幽幽的天凉丝丝的风,我心如明镜。

  云煜看向叶希专注又平淡的神色,盯了好几许,薄唇轻轻一勾,笑的颇是凉薄道:“即便没有纳兰,我日后的女人也不会少,你又何须纠结她一个?”

  “呵呵!”寂静的夜,我清冷的笑声极为难听逆耳,我甚至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满心的刺痛,让我不得不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才气找到那么点存在感?

  “对,我又何须纠结她?”低眸,我握紧双手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控诉,满心苦涩:看来,自己终究是错了?

  总理想着,有朝一日靠着自己的努力能旗鼓相当的站在他身侧,哪怕倾尽所有?

  然,却是忽略了他的身份。如此时代,普通男人尚且三妻四妾。而他,云煜,玄州泱泱大国之云国战神;所有闺阁贵女心中之第一令郎;亦是那身处高位之幕后君王!

  他日问鼎高位,他的身侧如何只能有一个女子相伴!而我,心中认知的唯一无二,不外是这短短时日,被深山相处之情意绵绵的假象蒙了双眼。

  低眸,我徐徐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第一次竟是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

  云煜狭长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怀中的女人,捕捉到她神色由喜到冷,由冷到嘲,又由嘲到静,不禁,俊眉轻蹙,漆黑的眸色迟迟没有散去。

  “那我啦?”许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侧眸,盯着他如玉凤华之容颜,弱弱的问道:“日后,我是不是也是你后院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也不尽然,因为我背负着这个时代可笑的预言:说不定,与他而言,价值还要高一点!

  “你若不想,日后我便在院外为你安置一间宅院!”云煜盯着我,说的清晰认真。

  我嘴角一抹苦涩。

  “此次商会,我有几成的胜算?”从云煜怀里坐了起来,我眼神飘渺的看向无尽的黑夜。

  云煜放开了我,懒懒伸了下胳膊,漫不经心道:“很难,可以说没有胜算!”

  我沉了沉眉头,尽管心里几多知道了一些,未免照旧有些失落。听云煜这般说,看来是真的没有胜算了。

  我冷声轻笑,道:“你既是知道没有胜算,还由着我去折腾!”

  云煜淡淡挑眉,薄唇又是一勾:“本令郎是你的情郎,换句话说,你是我云煜的女人,小小商会,你既是想玩便由着你折腾,岂论结果!”话罢,云煜白皙的手指又是亲昵的划过我的鼻尖。

  闻言,我盯着他云淡风轻的如玉容颜,心里讪笑半响:好个岂论结果!

  一切你已了然于胸,又何须在乎结果。此次,无论输赢,你云煜已经赢了。

  半响,云煜又淡淡道:”我说过,此处你若是想要,我直接给你即是!”话落,他将我轻轻抱在怀中,轻身一掠两人已经稳稳站在了地上。

  “夜深了,回去吧!”他淡淡一笑,拉着我不紧不慢的朝着屋子里走去。我亦是淡淡一笑,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夜风还在徐徐吹着,感受着它得温度,凉凉得,透透得,让人无比惆怅孤冷。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面对黑暗,你能做什么?是期待灼烁照旧追求灼烁?世上之事没有绝对,但却有相对!没有体会到黑暗的无奈,又怎会有灼烁来临之厦悦!

  所以,偶尔让自己深处暗处,亦并非坏事?

  翌日,万籁俱寂,天刚蒙蒙亮,黑夜已然隐去,破晓的晨光幻醒了甜睡的百万生灵。

  “湖光秋月两相合,潭面无风镜未磨。”初夏得江面,一眼望去是无尽的薄薄轻纱。四艘船徐徐游荡在江面,好生怯意。

  此处乃琼江之之流,江面宽而大。四艘船平驰,远远看去也不外只是江面之一道风物。行驶半日,即是到了纳兰的境内。

  东边炎日亦是升起,骄阳映照的江面波光粼粼水光潋滟,别有一番景致。

  一艘华美的船上,一张暗色的玉桌,几道身影亮成了一道耀眼的风物线。

  明明四艘船,然,除了云煜的船,其它几艘都是没有主人的。偌大的甲板头上,好生热闹。

  四人围弈,独独我悠闲的坐在船缘边,吃着糕点赏着沿江景致。不期然,目光落在围着下棋得四人身上,嘴角一勾,无奈挑了挑眉。

  四人无论身份职位身世皆是相同,照旧同窗。此番短短相处,那淡淡得江水之际恰似摒除了外界的一切。

  钩心斗角,战略战事,家国天下!

  云煜与祈天对弈,纳兰是云煜辅助;何捷是祈天的辅助;两两坚持棋盘上是无声的刀光血影,却像极了如今的四分天下,两两连谋,各自心怀不轨。

  虽然,纳兰公主与周国殿下此时也就观个战,基础没有讲话的时机。

  “吃!”一道醇厚温润之声响起,我看向已然占了上风的云煜。他半倚在椅子上,一袭绛红色衫袍着身,衬得白玉般肌肤更是如玉似仙,黑发随意的束在身后,玉带翩翩。深邃丹凤眼灼灼轻眯盯着祈天,眸色浅笑却极为挑衅,那张狂的气质又是增添了几分邪魅之姿。

  一侧,纳兰红叶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蚕丝勾边,下摆一排细密之淡白色琼花,胸前亦是淡蓝色之玉带裹胸。这般更是显得她身姿窈窕,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端坐在云煜身侧,灵动的大眼湛湛有神的盯着棋盘,秀美高鼻,颊边笑靥微扬,容姿秀丽倾城。现在江面上波光反射在她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娇羞。

  这般看去,两人倒是犹为璧人,无比登对。

  “云令郎当心后城空虚,本宫,吃!”祈天清冽的一个吃字落下,白子轻落,亦是围住了云煜一大片幽黑的黑子。

  只见他一头黑发,半束半散行云流水般的贴在身后,一身淡紫色华服,灼烁华美似柔缎云蚕,淡淡的艳阳下,肌肤白皙晶莹,微微散发着银白色的光,女子似的叶眉之下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眸色亮得像极了现在波光粼粼的江面,绚烂耀眼,无一处不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顷刻,他挺拔如松的后背亦是懒散往后一靠,修长白皙的手指悠闲的轻敲着桌边,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俊美绝伦的五官无处不张扬着高尚与优雅。

  相比力三人的仙人之姿,周国殿下倒是要稍逊一筹。

  他头戴玉冠,一袭单青色袍子,腰系一条龙纹银带,白皙的右手上,大拇指上带着一枚青色的玉指。阴柔贵气的皎皎之姿亦显人中龙凤之态,然,尽管如此翩翩令郎与现在那两人之浊世容颜相比,难免黯然失色了几许,不够瞧的。

  云煜不紧不慢的顺着祈天的白子落下一抹玄色,唇角一勾,满是傲意道“引蛇出洞,瓮中捉鳖,本令郎这招可真是妙啊!”

  果不其然,暗色的棋盘上,云煜一颗黑子落下,被困住的一大片的黑子瞬间复生,不仅如此,明显白子深入虎穴,正是应了云煜‘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祈天看向棋盘上马上被围的没有一丝生路的白子,妖艳的桃花眼一深,薄唇一勾,徐徐落下一枚,“能曲则曲,能立则立!”话罢,白子一落,夹道横生,原来生生被困得没有生路的白子瞬间又杀出了一条血路。

  围棋中,每一枚棋子进场的职位都是平等的。然,一枚棋子何时进场,在什么位置落下,价值绝不相同。

  两侧,纳兰红叶跟何捷亦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眼底神色各异。

  我静静看了几人几许,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虽然不懂围棋,但是从四人各色的神色中,亦是看出了些。

  “能曲则曲,能立则立!”云煜轻声一哼,满脸不屑,继而,狭长的丹凤眼一定,黑眸一丝杀意一闪而逝,一颗黑子落在白子的不远处,紧接着,又吐出一句张狂霸气之言:“本令郎便倾尽所有,断了你所有的后路,看祈皇如何立?”说完,还不忘勾着薄唇,冲着祈天挑了挑眉。

  本就生了一张人神共愤,风华绝代的脸了,在配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他的身侧,纳兰红叶如水似雾的双眼盯着他已经近乎痴迷了。

  云煜一子落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我瘪了瘪嘴,扫了一眼祈天身侧双眼森冷盯着云煜的月朔,便已经知道结果了。

  抬头看向那蔚蓝的天空,我不禁咋了咋舌:睛空万里,骄阳似火,难得得晴天气。

  “那就要看云令郎能倾尽几多,来留住本宫了!”祈天依旧不甘示弱,白子一落,生生吃了一大片黑子,只见他妖艳的桃花眼骤然一黑,气质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满身透着一种千古帝王之霸气与血性。

  一时之间,两人都黑着眸子死死盯着对方,恰似这不是一局棋,而是两军对垒之势。

  这时,一直观战的纳兰红叶与何捷终于对上了眼,何捷温润一笑,纳兰红叶却冷着眼满是厌恶的别开了视线,继而,眸色一变,轻柔深情的看着云煜的侧脸。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嗤笑:这位纳兰公主自打我认识她以来,都是一副端庄典雅,大方得体的一国公主之高尚文雅的模样。

  如今,我心底嗤笑加深:看来云煜说的对,有的时候要了解一些人或者事,还真不能只凭一双眼睛。

  云煜执手黑子,落下,丹凤眼一眯紧紧盯着祈天,薄唇一勾,意味深长的说道:”祈皇乃真龙之身,若是一举能困住金龙,云煜在所不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反观云煜无论是在棋盘上照旧言语上的咄咄逼人,现在祈天的从容淡定与君王之态倒是略微胜了云煜一筹。

  祈天淡笑,妖艳的桃花眼难得正经的盯着云煜瞧了几许,眼尾快而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一直未有走近的青色身影,淡淡一笑:“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就如这棋子一般,落下便不能转头了,有道是先谋定尔后行!”随着低醇的话落,他盯着云煜的桃花眼莫名沉了几分,口吻亦是多了几分正色:“但闻第一令郎,惊世才气乃百年难遇之人,可不要因急于求进蒙了心智,最终落得个覆水难收之局面!”

  只闻得哐当一声白子落定,暗色的如玉棋盘上,黑子白子呈两两僵持之状,这局:乃和局!

  然,近处细看之人,焉能看出其中玄妙:白子黑子虽最终环环相扣僵持不下。但是,细较之下,黑子虽然前期顺敞,中途却步步受困于白子。

  鲜明的对比,犹如现在冉冉上升的云国坚持富国强兵的祈国。若非要论个输赢,现在的云国仅仅输在祈国基本深厚一说之上。

  究竟,起跑点的一步之说,在这个兵荒马乱四国鼎立之时代,差一步,恐怕价值数十个城池,甚至一个小的国家。

  此种天定之数输赢已在开始而定,如今云国能步步紧逼祈国,云煜的本事简直称得上‘惊世之才’。

  有道是:既生瑜何生亮!我隐隐看了看两人,嘴角一抹无奈:日后烽烟四起,战无停歇,这两人在其中一定担重要角色。

  因为,两人都自负清高又不甘寥寂,换句话说: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令郎,午膳备好了!”一道清冷的话语传来,我看向从船舱走出一身青衣的人,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云莫。

  我挑了挑眉:这段时间跟在云煜身边的人都是云一,怎的突然换成了云莫?云一去哪里了?

  很显然,云莫泛起的极为是时候。随着他的话落,围在一起各怀心思的四人亦是舒开了眉头。

  “那便用膳吧!”云煜淡淡扫了一眼棋盘,挥了挥衣袖,起身,朝我走来。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微微侧眸瞥了一眼坐着不动的三人,不咸不淡的说道:“本令郎船上可不管午膳,你们自便!”说完,眉头一挑,笑着走近我,将我拉着徐徐往船舱走去。

  纳兰红叶一双明眸大眼直勾勾盯着被云煜拉着手去用膳的叶希,如水的眸子落在两人无名指上那枚银色,面色平静如湖水。不禁然视线掠过桌上已经被吃得乱七八糟的糕点之上,秀美轻轻蹙了一下,幽黑的眸子挂着一丝羡慕。

  那些糕点打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是云煜做的,曾几何时在那苍山之巅,她也沾得一丝别人的光,有幸尝了一块。

  如今,是不是代表叶希跟那位在他心里的职位是一般的。

  纳兰红叶满心苦涩的扬起倾城的脸看向碧蓝的天际,幽黑的瞳孔微微一沉,满是迷茫。晴空万里,白云绵绵,她却觉得今日的艳阳如此耀眼。

  半响,才轻声道:”绿箩,走吧!“说完,对着浅笑不语的祈天微微颔首,拖着长裙离去。由始至终,亦是连眼尾都没扫何捷一眼。

  “周国殿下莫不是想与本宫用膳!”祈天浅笑的丹凤眼扫了一眼盯着纳兰红叶离去的背影入迷的何捷,淡淡一笑。

  闻言,何捷长睫颤了颤,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视线,眼帘一低盖住了眼底的落寞:“何捷怎能有资格与祈皇一同用膳?”说罢,对着祈天颔首微拜,浅浅一笑:“何捷先告辞了!”

  何捷带着贴身侍卫离开了,适才还热闹的甲板上,只剩下了祈天。

  一身淡紫色华服在正午骄阳得折射下,将他白皙如玉的面容衬得越发的透明了。祈天一双桃花眼盯着桌上之棋局,薄唇轻抿,许久未曾挪开视线。

  须臾,月朔上前一步,颔首提醒道:“主子,可是要用午膳?”月朔话落,盯着棋盘的祈天视线依旧未动半分。

  暗色如玉的棋盘上,黑白交织的棋子占据了他整个眼球。半盏茶后,祈天妖艳的桃花眼蓦然一沉,再次掠了一眼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眼底瞬间暗流涌进犹如万年寒潭。

  “真如师傅所说,终有一天,我与你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飘渺幽深的一句话淡淡响起,祈天嘴角一抹邪魅上扬。

  月朔看了一眼坐着不动神色庞大的祈天,清冷的眼底一抹暗色,又是张口:“主子,,,”

  祈天盯着如玉的棋盘慢慢扬手,月朔颔首闭嘴。

  琼江千里,烟云碧波。许久,船头的那抹紫色才离去,唯有留下那暗色的如玉棋盘。

  船舱里,一个部署的十分精致又舒适的厢阁里,餐桌上,云煜一如既往慢条斯理的挑着鱼。

  “没胃口?”云煜瞥了一眼吃得无精打采的女子,俊眉微微一挑,道:“可是晕船?”说着将已经挑好的半碟鱼肉轻轻放在她跟前。

  我瞥了一眼碟中挑好的鱼肉,白嫩肥美,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我沉了沉眉头,心里嘀咕道:莫不是甜食吃多了,呆在船上一上午没怎么消耗,有些腻了?

  正想着抬眼即是看到了云煜关切的眼神,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晕船,我怎么可能晕船?”说完,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将碟子的鱼肉大筷塞进了嘴里。

  劈面,云煜看着两颊塞的圆鼓鼓的女子,吃相一如往日,只不外眉眼多了几分勉强。不由得,沉眉一笑,很是宠溺。

  他看着又是塞了一大夹鱼肉含在嘴里的叶希,着实不忍心轻声提醒道:“既是不饿便少食点!”

  “嗯?”冷不丁,我使劲咽下了嘴里的鱼肉,看了一眼碟中还剩下的一筷子鱼肉,摇了摇头,端起碟子全部刨到了嘴里:“你,,,挑,,的,我,,,要,,,吃完!”

  云煜看着两腮鼓圆含糊不清说着话的女子,不由得如玉面容满是愉悦。

  “你这般狼吞虎咽,当心伤了胃!”轻柔的说了一句,云煜又是细心的倒了一杯茶水。

  ”谢,,谢谢!”实在咽不下去了,我嚼了几下照旧将云煜倒得茶水喝了进去,才将嘴里的鱼肉无比艰难的咽下。

  云煜轻柔看了我几眼,才拿起筷子徐徐吃了起来。一侧,云莫盯着自己令郎嘴角那抹宠溺的笑意,眼神诡异又震撼。

  自己才几日未曾陪在令郎身侧,怎的就觉得眼前的令郎不是自己往日熟悉的令郎了。

  他家令郎竟在为人布菜,照旧等着她吃完了自己才吃,云莫内心晃动差点没有站住脚跟,小心的看了一眼桌上剩菜,尽管叶希连筷头都没动一下,只吃了一碟云煜挑好的鱼肉,照旧震撼的咽了咽口水。

  清冷的眼神在叶希身上来回打转了好频频,才扪心道:看来这几日不在令郎身侧错过了许多?

  吃饱喝足的我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劈面优雅进餐的云煜,淡淡问道:“下午能做什么?”一想到连续还几日都要困住在这船上,吃了睡,睡了吃,不由得心里感应闷而腻。

  云煜不紧不慢的吃着,并未回覆我。不多时,徐徐放下了筷子,又慢条斯理的拿起一侧的锦缎优雅的擦着手。

  我楞楞得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腹诽道:如此雅致的用餐礼仪,真真可谓食不言寝不言,不愧是身世名门氏族之贵令郎。

  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了,他又是端起一杯茶水悠闲的漱了漱口,这顿饭才算完了。我瞥了一眼桌上基础没有动几多的菜色,转动的眼球有些无语的看向了一侧,心里忍不住又腹诽道:敢情他用膳吃得就是个仪式感。

  许久,云煜才淡淡道:“若是无聊便进去睡会,醒来想必就不会这般无聊了!”

  “嗯?”我对着云煜眨了眨眼,听得云里雾里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云煜深邃的丹凤眼一笑,口气轻柔道:“要午憩半许吗?”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看着他,我直接说道,因为一直以来我算个半忙人,这三年来似乎白昼真的没有休息过。

  我看着云煜,“你要午休?”

  “嗯!”云煜点了颔首,幽黑的眸子看向我,“你若不睡,便到塌上躺着看会书吧,亦是初夏,午日的太阳正是狠毒!”

  我瞥了一眼船帘上折进来的眼光,晶莹似火简直辣,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些黝黑发黄的手背,点了颔首。

  如此这般,在船上我与云煜依旧住在一间屋子,只不外这次他睡床,我窝在塌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一本玄州野史。

  惬意祥和的午休之时,门口的云莫深深看了一眼窝在塌上的叶希,轻轻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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