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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相氏博物馆

一六九

方相氏博物馆 来旺 2830 2023-03-05 23:03:33

  听胡海华这么一提,王大洪脑子里还真想起来这么一人,忙招呼后面的人把人给带出来。

  沙飞波像是那么随意拉家常地开口那么一问:“六哥,我听说下面的人说,这赵易典是从唐城那边儿来的?跟宝顺是什么关系?”主要是这人姓赵,韩老大的夫人、张宝顺的姐姐赵舒童也姓赵,不由得让人提这个心眼儿多探询探询。

  胡海华又啜了口茶,似乎文清堂的茶水格外的香一样,“且说呢,可不是从唐城老家来的,一路随着宝顺。宝顺还挺喜欢他的,见天儿的老问他,说这人怎么还不回来,这不是年老架不住了,让我顺道来这儿把人带回家去。至于什么关系,我听年老说,似乎是宝顺在唐城那边收的小兄弟。”

  王大洪应和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关系,”,只见他话锋一转:“这些天他在我这待着,我瞅着也不是什么十分机敏智慧的人。咱们也知道,宝顺这次从唐城一路来到松江城,路上遇着了马匪,我想着,宝顺身边需要个顶机敏的人,这孩子看着可有些憨呆。”

  胡海华垂下眼睛,手撩拨茶盖儿,似乎没把王大洪的话听进耳朵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吗?”

  朱盛山脸上堆着笑,接过王大洪的话继续说着:“可不是嘛,我们这堂口里的人教他些规则,他只管听,埋头学,问他什么说些什么他也不回,只傻呵呵地笑,木愣得很,一点儿都不会来事儿。”

  胡海华放下茶盖儿,清脆的撞击声极其悦耳,“听山子这么说,倒还真是个呆子啊。”

  王大洪命人给胡海华添水:“说是呆子却也不尽然,依我看,他像是在乡下呆惯了,老实憨厚得很,没在咱们这松江城里呆过,这松江城的规则和唐城总是纷歧样的,他这许是一时适应不了。嗯,我的意思……”

  “诶,再拿点儿吃的,一上午肚子没点儿吃食了。”胡海华对着给他添水的下人嘱咐道,恰似不经意间打断了王大洪的话。

  王大洪眼睛闪了闪,像是没怎么在意,继续说:“……六子,我的意思是,先从我们文净堂派小我私家已往,随着宝顺带他在松江城里熟悉熟悉。我这边也再锻炼锻炼赵易典,让他适应适应咱们青帮另有松江城。”

  正说着话,从后堂里走出来几小我私家,除了最前头的徐进,剩下的人胡海华看着都眼生,那些人都向胡海华行礼,喊着:“六爷好!”

  有一小我私家,站在最后,看着前面的人行礼,他随着低头,嘴里只嘟囔不作声,很是不起眼。胡海华就算不认识赵易典,一眼也看出来到底谁是他。

  王大洪不着急让人把赵易典从后面提出来,反而指着前面那些人对胡海华说道:“这些都是我们文净堂里这半年挑出来的最好的后生,要不小六你看看,帮宝顺挑个合眼缘的?一道带回去。”

  没等着胡海华说话,徐进在一旁紧接着着说:“你们都跟六哥说说,自己都叫什么,多大了。”

  徐进是王大洪从外面带进来的,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今年不外也二十七八岁,比着江汉杰和胡海华都小,但因为他是王大洪身边的人,都给他几分面子,徐进为了不丢王大洪的面子,论资排辈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往高了一辈说。原本按着规则他也得叫江汉杰江爷、叫胡海华六爷,可为了显着他位子高,硬生生的愣是叫江汉杰年老、叫胡海华六哥。不在意是一回事,硬被叫是一回事,纵然心里不快,江汉杰和胡海华也给了王大洪这个面子。

  那四小我私家里,最前头长得有些秀气的最先开口说话,“六爷,小的杜修成,您叫我阿成就行,今年二十二。”杜修生长得秀气,脸型圆润,颇有些女相,个子也不高,比不上赵易典和金刚他们,性子有些活泛,跟人亲近。

  第二个长得个子倒是高些,模样却是欠悦目,冬瓜脑袋顶着寸头,脸上净是横肉。和金刚的胖还纷歧样,金刚一米八的个子,虽说是秃顶,但白白胖胖的也满身的巧劲儿,灵在世呢。大眼睛双眼皮,就是个软乎乎的胖子,平和可亲,素日里又喜欢招猫逗狗,好玩儿的很。可这小我私家看起来就凶巴巴的,自己就胖,眼睛又被横肉挤着,更多了几分凶相。一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像是变声没变好:“六爷,我叫谢必规,今年二十。”

  第三个个子中等,脸又方又阔,眼睛狭长,略微有些黑,声音倒好听:“六爷好,小的杨得利,今年十九。”这人一笑,眼睛弯弯,到比之前悦目了些。

  第四个高高瘦瘦的,模样也是洁净,但是身材瘦削,面带腼腆,“六爷,我叫何人俞,今年十八。”说起话来跟蚊子一样,手扯着袖口,忸怩不安,畏畏缩缩的不成样子。

  胡海华打心里都要气笑了,王大洪可真是费尽心思,打哪里找来了这么些牛鬼蛇神。

  有机敏的有胆小的,有凶悍的有秀气的,他们这文净堂,开的倒像个馆子。

  纵使心里再瞧不上,胡海华面上一分不显,依旧面容可亲,说道:“都介绍完了,你也随着说说自己。”

  胡海华这指的是赵易典,前面那些人跟耍杂技似的,这赵易典就在后面低着头老老实实听着,既不发笑也不胡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胡海华觉得这人不像王大洪说的那样憨呆。

  “六爷好,我叫赵易典,唐城人,在外面走过路,会说些地方话。今年二十二,家里就我一个。我是我们少爷在路上捡来的,少爷给了我一条命,易典这条命这辈子都是少爷的!”

  他口中的少爷,指的自然是张宝顺,可不是他们青帮的什么天赐少爷。

  胡海华这下子到从心底开心了,真真切切地笑道:“行,知道念恩,也亏着华卿在家老念叨你,你家少爷算是没白捡你。”

  说着胡海华起身,桌上那刚端上来的三盘点心,即即是精致无比,他也是看都没看。胡海华对着王大洪说:“赵易典我领回去了,至于这几个……洪头,你是没见过宝顺,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他不喜欢别人加入他的事情,有主见的很。不外弟弟知道您这番心意,等回去一定好好跟宝顺说说。待到过几天帮里开大会对簿子,您再给寄父和干妈提提,这事儿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了。易典,走了,你家少爷还在家等你呢,你是知道你家少爷脾气的,若是等急了脾气上来,谁都哄不住。”

  说着,胡海华就向外走,那四个喽啰他是一眼都没看。赵易典更是直接,要不沙飞波他们说他憨呢,厅里站着这么些人,不说沙飞波、朱盛山他们,就连着洪头他也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是胡海华却喜欢他这性子,知道自己的少爷主子是谁,忠心得很,不是适才花厅里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工具比得上的。

  王大洪说他憨呆,胡海华却不这么认为。

  坐在车上,胡海华仔仔细细地审察着赵易典,赵易典也任他审察,他约摸着时间想来胡海华是审察够了,这才作声问道:“六爷,您有什么付托吗?”

  胡海华:“怎么?我付托你你就听?”

  赵易典:“我家少爷说了,整个青帮,老爷和夫人,另有您和江汉杰江爷,鲁山康鲁年老,这些人的话我得听,剩下的就不用听。”

  胡海华轻笑:“你家少爷说得对,也差池。我知道你心里明白,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好好顾着你家少爷,不为此外,就为了你这条死里逃生的命。宝顺天生心善,他待人真诚,不像帮里那些人,想必这些天你在文净堂也算是看清楚了,左一个算计,右一个算计,嘴上说的比蜜还甜,转身就能给你使刀子,口腹蜜剑也不外如此。宝顺刚回来,上上下下不知道几多双眼睛盯着他,又有几多人看他不顺眼,你和金刚,你们两个可得仔细着。”

  听见胡海华说这话,赵易典眼睛里这才浮现出了严肃的神色,郑重其事地应道:“您放心,易典明白。”

  车子开到韩家大宅,胡海华带他下车,“走吧,我带你去见寄父干妈,另有年老,僧人现在在外面还没回来,不着急见。”

  韩家大宅不是一般的大,前院后院加起来占地少说得有三十亩,据说没改朝换代前这是一个老王爷的府邸。里面不光住着韩家人,连着江汉杰、胡海华另有鲁山康他们也都有院子。且不说他们,张宝顺的院子是当初赵舒童特意给留的。不说那情况位置,单单是里面的家具置办都是最好的。也难怪韩老太太和大伯娘老是烦琐嘴,这么好的院子他们伉俪俩不愿意住也就而已,还不给她那宝物孙子韩天赐住,现在居然给个外来的小舅爷住,这是什么原理。

  但是赵舒童乐意,这是她亲儿子,别说住哪里,到时候这整个韩家大宅她都要留给宝顺。

  至于韩守义,他对赵舒童的话无有不依,在他看来男孩子吃穿用度也没那么考究,只有鸿叔他们家看待送熹那样的女人才会养的仔细金贵。可是赵舒童心里委屈宝顺这么些年不在身边,韩守义也总是顺着她,在这些事情上她愿意操办就操办,左右不外是几间院子的事。

  赵舒童正在厅里跟管事对着簿子,见胡海华带着赵易典进来,招呼了一声:“小六来了。”

  胡海华:“干妈,我把易典给带回来了。”

  虽说这人跟他们家是远房亲戚,可是赵舒童却也不怎么认识。赵易典上前行礼:“夫人,易典知道之前少爷因为我受伤是极大的罪过,您责罚易典吧。”

  赵舒童翻了页簿子,那几天她心里是自然生气,但究竟是宝顺认下的人,赵舒童不会随便对他发落。

  “行了,你家少爷都遭了罪了,我现在罚你有什么用。再说了,宝顺这些天老是念叨你,现在宝顺没在家,若等他回来了看我把你打个半死,我还怎么跟他交接。以后机敏点儿,护好宝顺。”

  赵易典:“多谢夫人。”

  赵舒童对胡海华说:“去吧,你寄父在后面书房,阿杰和葛先生也在。”

  胡海华“诶”了一声,带着赵易典去了后面。

  走在廊下,胡海华对赵易典说:“你别看干妈是挺和气的一小我私家,可她把宝顺看得最是重要了。虽然这么多年宝顺没跟在干妈身边,但是每年不说什么生辰过寿,中秋除夕,光是她一小我私家坐那儿望着宝顺的院子入迷就知道干妈又在想宝顺。”

  赵易典听胡海华说的这些话,只觉得夫人对少爷是真的好,“夫人,这是把少爷当亲儿子看待吧?”

  胡海华意味深长地说:“亲儿子?你在唐城老家,见过张老爷和张太太没有?”

  赵易典点颔首:“见过,但是不常见。”这些年他虽然一直跟在张宝顺身边,但是也不能说是日日都能见到张老爷和张太太。张老爷平日里多忙着打点张家上上下下的生意铺子田地,总是过个十天半月才气见着一面。张太太倒是常见,险些每天都要拉着宝顺嘘寒问暖,宝顺有时候躲着不去,有时候又不让他随着。

  胡海华又问:“那你见过赵家太太没有?”

  赵易典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这还真没有,若说赵家太太深居简出,那也应该有这人才对,可他似乎从来没见过,逢年过节的时候倒听张太太提过几句。

  胡海华高深莫测:“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易典听地糊里糊涂的,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可他也没问。该知道的知道,不应知道的别瞎探询,赵易典不是像朱盛山和沙飞波说的那样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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