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旧刚刚亮,尚书房前,东方谨却早已经跪了一天,
膝盖周遭不知是痛照旧麻,早已是没了知觉,面色更是苍白。
昨日,宫中探子来报,苏黎世竟然有一个秘密账本,
里面交易的每一笔都纪录在册。
东方谨知晓以后,怒气横生,打翻了七王府堂中的所有物什,
其中还包罗御赐的铜措金大口花瓶。
他没想到苏黎世竟然如此的不信任自己,暗自留了一个账本,
还东窗事发好巧不巧的被皇上发现,如今早已是众口难辨。
东方谨心中除了滔天的恼怒,更多的是惊恐和惧怕,
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全看皇上的心思。
于是他在获得消息之后,便亲自跪与尚书房前,
肯求皇上念着父子之情,留他一条生路。
“七弟。”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东方谨喜出望外,马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皇姐,求皇姐救我,父皇那么痛爱皇姐,他一定会听皇姐的话的。”
东方谨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东方乐凌,劳劳的抱着她的玉腿。
“七弟莫急,此时还需从长计议,你且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真真贪污了那么多的银两?”
东方乐凌拍着东方谨的肩膀,抚慰着他。
“是。”
东方谨头垂的低低的,有气无力的颔首说着。
“为何?七弟要这么多的银两干什么?”东方乐凌凌厉的眸子看着东方谨,气势咄人。
“我……”
东方谨看着东方乐凌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讲起。
“七弟,这时候另有什么好遮掩的,这般吞吞吐吐。”
东方乐凌看着如此不争气的东方谨,干着急却没有半点措施。
东方谨和东方乐凌皆是梁嫔所生,梁嫔育有一儿一女,却依旧是个不受宠的。
早有宫中听说,这七皇子东方谨,是皇上醉酒之后受骗到梁嫔处,意外所得。
自这事之后,梁嫔更受冷落,但外人看着这长公主同七皇子关系甚好。
七皇子虽有些浮躁稚嫩,可多得长公主帮扶,倒也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皇姐,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一人,我把什么都告诉皇姐,皇姐一定要救我啊。”
东方谨将所有希望寄于东方乐凌身上,看着东方乐凌的眸中希翼又闪着泪光。
“你且快说。”
“皇姐,你知道的,我本意于那九五至尊之位,可是自知资质不比其他几位皇兄,只能靠拉拢些朝臣,增加自己的威望。
如此这般,这银子自是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东方谨抬头看着东方乐凌,手中紧紧的抓着她的玉腿,生怕下一秒就弃自己而去。
“只是招揽大臣,别无它用?”东方乐凌凝眉深思,看着东方谨的眼神昏暗不明。
“皇姐,我向天立誓,只是如此,皇姐可要信我。”东方谨说的急切。
“我自是信你,可这事不在于我信不信你,而是父皇心里如何想你,那些银子呐,现在那边?”
东方乐凌蹲下自己的身子,平视着东方谨,将手放在东方谨的手上,尽力抚慰着他的情绪。
“一半在苏黎世府中,已被大理寺扣押,一半在我城南的一处院子里,现在还无人知晓。”
东方乐凌思索着他的话,随即正色道:
“七弟,一会儿朝堂坚持,你只管说被苏黎世蒙蔽了双眼。
自己也是受他蛊惑,才做出如此犯上作乱之事,父皇念及皇家脸面,不会太过责罚,听明白了吗?”
东方乐凌抓着东方谨的手微微紧了紧,让他知道自己是在他这一边的。
“嗯嗯,我都听皇姐的。”
东方谨如今就如一叶孤舟,唯有东方乐凌这一个灯塔。
“我先去找父皇,你放心莫怕。”东方乐凌搂着东方谨的头,像一个邻家姐姐一般,给着他最大的慰藉。
东方乐凌从尚书房门前走出来,却并未去找皇上,她几步出了皇宫,就往东方谨口中所说的城南别院走去。
东方乐凌不是一般女子,她自幼习武,轻功了得,速度之快,殿京也无几人能及。
东方乐凌站在这别院门前,猛然间推门而入,她眸光快速的四下审察。
一个一个的推门进入房间搜查,最后,终于在一间堆栈里找到了东方谨所说的那些银两,她心中暗喜。
走到院中,朝着天空发了一个险些透明的信号烟雾,这是她独占的信号烟雾,只有她培植的人,才气看得懂。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小斯妆扮模样的人,轻手轻脚的进了这个体院。
“尊主,有何付托?”那小斯跪在地上,没有称谓公主,却是叫着尊主。
“你将堆栈里的银两带出去放与买卖武器粮马之处,告诉店肆老板,如若有人来问,就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采办一批,知道了吗?”
东方乐凌嘴边勾着恶狠狠的笑,与适才温柔慰藉着东方谨的模样判若俩人。
那小斯敬重的颔首答是。
可东方乐凌却凝眉1思索着,良久,她进了别院的书房,拿了纸笔,在纸上写着:
9月19日从城南马场购得战马五十匹。
东方乐凌写完这一张,又拿了另外一张,在纸上写着:
10月5日从京中粮铺购得粮食百石。
以此类推:
11月2日购得张记打铁铺七十张弓及箭矢数万。
1月10日购得刀剑百把。
2月24日购得战马三十匹。
东方乐凌将这些写完,每一张下面皆附上了东方谨的“亲笔”签字。
她走出1书房,将那些纸交于小斯:
“让那店肆老板皆在上面签字,另外找一人去大理寺密告东方谨。切记,速度一定要快。”
东方乐凌看着小斯凌厉的说着。
小斯颔首允许,就要出门去。
“等等,那些纸凭据时间日期做旧,万不行留有破绽。”东方乐凌作声提醒着。
“明白,尊主,小的告退。”
那小斯不动声色的出了别院,东方乐凌转身将别院的一切恢复成原样。
关上了别院的大门,既而向皇宫的偏向走去。
尚书房前,东方谨还在地上跪着,皇上未曾来看他,而是直接去上朝了。
一切风雨欲来,这短暂的宁静倒一ㄇ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