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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悲歌——伪王之乱

第二章 吕讷

王国悲歌——伪王之乱 跑心 9232 2019-03-08 11:13:39

  法卫的作息时间和圣主城里大相径庭。每天大清早,就有一群胡子花白的臭老头敦促领主起早,哆嗦的声音和种种提神醒脑的术数令你无法不醒。接着,他们会把一大堆文书上的每一个字一点一点念给领主听,这照旧他们预先完成筛选的结果。

  在圣主常年被美女围绕的吕讷亲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般田地,满脸郁闷地托着腮,手臂支在宝座的扶手上。长老团一共有十二名主要成员,是法卫最智慧、奥术造诣最高的代表,忤逆他们无疑是和整个法卫作对。然而在吕讷的眼睛里,他们只是十二口棺材而已。

  莱森·方汀作为法师照料之一,还在期待长老团讲话完毕。他手上拿着最近的奥术研究,准备念给殿下听。长老的讲话通常要占据朝会的一半时间,方汀一边听一边盘算如何淘汰自己的讲话时间,他意识到亲王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退。

  “请方汀伯爵讲话。”

  法卫总管终于叫他了,他快速走上前,还没有站定就开始说话:“殿下,我要向您陈诉关于奥术的研究结果——”

  “好了。”果真,吕讷皱着眉头摆摆手,“谢谢你的尽职,莱森卿。但你知道,我没有任何奥术天赋,一点魔法都不懂,你和我说这个,就如同给魔鬼布道。”

  “您的说法禁绝确。”一名老者说道,“而且每一位法卫领主都精通奥术。”

  这句话似乎潜伏深意,吕讷头上暴起了青筋:“诸位,我不知道瑟伦斯是如何掌管法卫的,现在做主的是我。如果下次我再听到这样的讲话,这小我私家就有须要和我的士官谈谈了。”

  长老显然被激怒了:“殿下,法卫有今天这样的繁荣兴盛,是因为十一世陛下所制定的规则。您虽然才气横溢,但究竟刚到法卫不久,定然需要我等辅佐。谁都不愿意被弹劾,不是吗?”

  这老头活得真久,方汀想道。

  吕讷缄默沉静良久,似乎是冷静下来了。期间没有人敢说话,静静期待殿下开口。最后吕讷叹了口气,对长老和方汀摆摆手:“都说完了吗,说完就退下吧。”

  方汀略显尴尬,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一名身着朴素的男人走上前:“殿下,市民代表正准备讲话。”

  “市民代表?”吕讷已经在忍无可忍的边缘,他冷笑一声,“这又是什么?”

  “殿下,这是十一世陛下立下的新规。”方汀解释道,“每座卫城配置一支市民代表团,以聚会会议的形式议政,结果以投票方式表决。”

  吕讷张开双臂,露出自嘲一般的笑容:“也就是说我还要听这些平民唠叨了?”

  “是市民,殿下。”多嘴的长老纠正道。

  法卫内部门工明确,长老卖力领地要事,法师照料卖力学术研究,市民代表则争取身利益。吕讷花了半天时间才从宝座上下来,饭后的时间不是应付来宾就是学习。除了海风的味道,他还不太清楚法卫到底长得什么样。

  是夜,吕讷站在阳台遥望圣主城的偏向,想象哥哥赛克罗得逞一般地笑容。几天前他写信给自己的父亲,用委婉的口气诉苦法卫的种种,请求回到圣主城中。“这里的海风令我生痘,”他这样写道,“害得我无法入睡。一想到我已半月未有见到您和兄长,连字也写欠好了。”

  伊斯滕看这封信的时候,赛克罗就在他的身边。他读完信后哈哈大笑:“这真像吕讷的气势派头。”

  陛下今年五十有余,执政之类的事情早就力不从心。“吕讷需要真正的锻炼,法卫可以给他。不用两年我就会传他回来,让他成为真正的国王。”

  “您真是深思熟虑。”赛克罗微微鞠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惊讶和忏悔。

  伊斯滕对自己的宗子很是满意,他没有任何心机,爱着自己的子民,这两点和陛下相似。可是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一位国王呢?伊斯滕的慈祥的眼中露出了疑惑,所幸的是,他另有吕讷这样的选择。

  诉苦归诉苦,如果连法卫都无法治理好,这一生都别想回到王国的要地了。吕讷很快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在长老来催他之前离开寝宫,还取消了朝会行礼的规则。长老们眉开眼笑,这正是他们所要的贤明君主。

  方汀为此感应欣慰,但他的任务仍然困难。瑟伦斯家族是有名的法师家族,现在的瑟伦斯是国王身边的首席照料,他们会为方汀提供大量有用的建议,而吕讷显然不是这样的人物。

  吕讷搪塞长老很有一套,但到了方汀上前的时候,殿下总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莱森卿,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措施听懂照料们说的话。”

  “如您所愿。”方汀悻悻而退。

  “那么,”吕讷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就散会吧。”

  “陛下,”那名衣着与众位要臣格格不入的人站了起来,“市民代表还没有讲话呢......”他还没有说完,吕讷已经远离人们的视线了。这一次,长老们没有帮他说话。

  “近期有渔民反映,海岸四周强盗放肆。”方汀取代市民代表向吕讷陈诉。“渔业是法卫的基础,这件事必须优先处置惩罚。”

  吕讷没有延误,立即把军议提上日程。显然这对生在圣主的殿下又是一个新鲜的挑战——法卫没有一名适合指挥士兵的将军。

  放眼望已往,整个军议厅的站满了穿着长袍的法师,方汀伯爵也在其内。诚如法卫之名,法卫军队的体例里大部门都是法师,吕讷熟悉的步兵、骑兵在这里形同虚设。他举手作出投降的行动,他的学习课程里,必须要增添一门“法师的战术”了。

  吕讷伸出一只手,作出握拳的行动。“十天,”吕讷的眼中充满了坚定,“请诸位大师再给我十天的时间。在这之后,我希望你们能重新站在这个地方。”

  越日,方汀被传唤至白金湾口岸。吕讷换了一副装束,极重的盔甲险些要将他压垮,他的细弱胳膊基础无法举起武器,所以他没有携带佩剑。

  他们登上一座大船准备出航,法卫领地沿海,造船的技术自然是所有领地最高明的。方汀摇头道:“殿下,您不是说要十天时间吗,您这样徒劳无益。”

  吕讷没有听从方汀的意见,选上五十名法师并令水手出航。今日海上不甚平静,少有渔船外出打鱼,远处的船只并不属于法卫。方汀心中默数,这片海域至少有十艘海盗船在来回搜寻猎物。

  亲王的大型桨船刚刚靠近,海盗们就有了行动。风帆速度快,依靠流行驶,一直保持着宁静距离。吕讷有些心急,命令法师们立刻发动攻击,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听从指令。

  一段吟唱之后,巨大的火球遮住的战船上方的天空,海盗们对此习以为常,哈哈大笑着加速航行。火球毫无悬念地落在海面上熊熊燃烧起来,连一颗火星都没有碰到海盗。

  吕讷气得来回走,要求水手加速航速,粗笨的大船摇摇晃晃向一艘小船冲去,不知不觉远离了口岸。方汀在亲王旁边一言不发,直到吕讷自己发现了错误,咬着牙下达了退却的命令。海盗们看到敌人放弃追击,纷纷发出讥笑一般的嘘声。

  第二日,方汀再一次与吕讷在口岸相遇,随行的另有许多法师照料。亲王正在询问他们关于船只和术数的知识。照料们抢着和殿下说话,局面看上去十分热闹。方汀笑着跟在队伍的最后头,直到吕讷发现他的身影。

  “莱森卿,您觉得如何?”众人散去后吕讷独自问方汀,看上去有些沾沾自喜。

  方汀点了颔首:“嗯,您不去当国王,实在是有些屈才。”

  这句话实在令吕讷兴奋,他绝不避忌地收下赞美,希望方汀可以继续说下去。“我和赛克罗相比,谁更好呢?”

  方汀不想惹恼自己的领主,他微微一鞠躬:“赛克罗殿下和十一世陛下是同一类人。”

  父亲和宗子是同一类人,这没有什么能令吕讷生气的。吕讷气的是,父亲还没有从法卫回到圣主,封爵的敕令就已经到达所有领主的手里了。他应该看看圣主城里的情况,他想,他要是知道这些日子是谁治理朝政,是谁在为赛克罗擦腚,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十日期限已到,所有法师照料齐聚军议室,满心期待地等着亲王到来。吕讷这回领着自己的随从进入大厅,他们在长桌上铺开白金湾的地形图,用小小的木块看成小船标识在舆图上。

  这些天,殿下在海边风吹日晒,竟然黑上些许,照料们有目共睹。各人充满了信心,这是吕讷第一次海战经历,照料们都做好了勉励他的准备。

  “这次战斗,我不需要在场任何一小我私家上船战斗。”

  方汀眉头一跳:“殿下?”

  吕讷自豪地抬起头:“今天,我要让法卫士兵名声,从白金湾漂洋过海!”

  法卫历史上,还没有用小船出击反抗海盗的纪录。由于法卫大多是法师,只能在大船上扔扔术数,一旦让穷凶极恶的强盗近身,无疑只能等死。强盗们看着一支支划来的小船差点没有笑死,以为法卫人已经活得不耐烦了。

  法卫的小船支着蓝色的旗帜迎风快速接近敌人,后者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们准备接舷拼杀。

  最张皇的是法卫的守卫队长们。他们知道岸上站着无数看好戏的法师照料,也知道法卫士兵从古至今被人讥笑,强盗们的笑声已经逆风而上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将他们视作待宰羔羊。吕讷命令士兵在最后方的船上吹响军号,舰队只微微偏离了直行航线,斜斜向海盗船撞去。

  第一轮攻击是海盗发出的,弓箭落入法卫密集的舰队之中,没有发生杂乱。法卫人用力划桨,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要彻底剿灭海盗,这令后者动摇起来,但是一切都晚了,就算他们现在掉头退却,法卫船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他们。

  “不要怕!”海盗头头甩着一把生锈的大刀,“他们只是一群法卫人而已,把他们的头砍下来!”

  非法之徒重新恢复了士气,期待法卫船撞向自己。两方船头撞在一起,船只倾斜,海浪向两边翻腾,甲板剧烈摇晃。

  一艘船上可以容纳十至二十人不等,法卫士兵站在自己的桨船上排列整齐,手持长矛瞄准船沿,将靠近阵列的海盗戳刺下船。海盗的破刀对盔甲毫无作用,很快就被逼入海里。

  法卫情势大好,又有一批小船加入了战斗,依靠已经接战的战船把蚍蜉撼树的海盗船夹在中间,怒吼着跳向敌人。这支队伍看上去有些杂乱,自顾自地胡乱砍杀。留在船上的海盗还没有自乱阵脚,看准敌人盔甲的空隙将利刃穿入,红色的鲜血立刻泼洒在甲板上。

  这才像是法卫士兵的真正实力,海盗们名顿开,原来他们首先遇到的只是披着法卫铠甲的人,他们比法卫士兵越发善战,显然来自狮卫或是此外什么地方。

  口岸里的法师照料看见这番局面,以为是吕讷亲王教给法卫士兵们特殊的作战技巧,这才大获全胜,忍不住开始欢呼。方汀只是觉得奇怪,但既然能够获胜,就没有责怪殿下的须要。

  吕讷花了十天学习知识,还悄悄带回了自己的圣主士兵。他们伪装成法卫人,令敌人放松警惕,拿下自己在法卫的第一场胜利。现在他命令自己的水手掉头返航,静静期待士兵们传来胜利的喜讯。

  战斗连续了不到一个小时,海盗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只想赶走在船上乱窜的法卫人然后逃跑。此时圣主士兵的列队泛起了杂乱,他们究竟不是海上作战的行家,穿着厚重的甲胄让他们喘不外气来,一些人吐在了自己的头盔面罩里。趁此时机,海盗们顺着重整态势将敌人打退,局势有所改变,法卫人面对拼死逃命的海盗有些难以反抗,现在轮到他们惨叫了。

  海盗头目已经身亡,他的尸体漂浮在海上,肚皮已经绽开,和别人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海盗们都来不及把他的尸体捞上来,扬起风帆准备逃跑。一些法卫人被留在了海盗船上,如果他们被活捉,羞愤的大盗将会用他们来发泄。不外尽管如此,海盗们将会有一段日子不敢再袭击法卫的渔船了。

  “法卫舰队”大获全胜,返航的圣主士兵正要行圣主之礼,却被站在口岸的吕讷伸手制止,在他讲话完毕之前,士兵的身份还不能为人所知。

  法师照料们感动得快要流泪了,要知道以前白金湾的面积可是现在的两倍。他们和吕讷紧紧握手,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就似乎一群年轻女人看到了

  “一支足以与其它卫城相匹敌的军队,配上全王国最好的法师团,我们没有失败的理由,我们将会让小看我们的敌人支付凄惨的价钱。”他站在高台上大谈士兵的重要性,手舞足蹈的样子如同一名激昂的乐队指挥。照料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崇敬过一位领主,他们仰望着他,高呼他的名字。

  吕讷不再为自己失去争夺王位的可能而自怨自艾,反倒是享受起来。我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军队,亲王随着照料们纵声大笑,我已不行战胜了。

  越日朝会,方汀依旧准备在长老们之后讲话,他今天要和殿下讲讲关于学习奥术的提议。长老们像吕讷为法卫所做的一切体现谢谢,亲王很是兴奋。

  “除了这件事,”吕讷摇头晃脑起来,看上去如同喝醉了一样,“我另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各人——我要在市民之中甄选出一位妻子,不久之后与她完婚。”

  “这!”

  整个大厅内翻起了惊涛骇浪,不少市民代表惊骇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殿下,”方汀故作镇静地讲话道,“十一世陛下提倡自由的恋爱,甄选妻子无疑与之不符,请您再考虑一下。”

  “我只是想在市民之中寻找恋爱,这有什么差池吗?”吕讷环视四周,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诚然,一位高尚的亲王娶一个平民妻子,在任何恋爱故事中都十分戏剧性。如果国王陛下知道了,或许还会十分赞成呢。

  “既然诸位都没什么疑问,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准备吧。”

  与海盗作战的胜利之喜还没有退去,法卫城重新忙碌了起来。亲王要甄选妻子的通告张贴在都市的角角落落,每一位妙龄女子都为之癫狂。查美伦家族的金发金眸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吕讷更是其中最美丽的一位。

  这天吕讷在都市主道上举行了游行,他穿着纯白色的华服,挺直背脊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颠簸微微左右摇摆。他优雅地握着缰绳,让手臂和上身保持一个适当的角度,好让人看见他完美的身形。要是不小心和殿下对视了,女人们总会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命定之人。

  游行让法卫城一片杂乱,最担忧吕讷的人是一批法师照料,他们最近的变化令人发指。“如果殿下有所闪失,我们欠好交接。”他们施法打开屏障,把市民阻隔在外,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恼怒,市民们敲打这透明的屏障,似乎随时都市突破它。

  吕讷知道自己做得有些偏激了,借助士兵和术数的掩护退回法卫主堡,纵然关上了大门照旧能听见外头市民们的呼声。

  此时方汀正和长老们坐在大厅里等着殿下回来主持聚会会议,所有老者的心情很是凝重,似乎并不满意亲王的做法。

  “这是一种抚慰市民的要领。”方汀这样作解释,“亲王殿下才来这里不久,自然需要所有人的支持,迎娶市民也是计划的一部门。”

  “伯爵大人的想法与我们的一样。”一名老者说道,“这是每一位新领主的必经之路。陛下来信嘱咐我们要尽心资助殿下,不外在我看来,殿下他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希望如此。”

  方汀话刚说完,吕讷正好回到大厅,他的心情很好:“法卫人比我想象得还要热情,真是让我兴奋。”

  你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方汀心里翻了个白眼。

  长老不失时机地向殿下提出建议:“既然如此,您偶尔也听一听代表团的意见吧。”

  吕讷眉头跳了跳:“好的,好的。”

  数日之后,盛大的选妃大会开始了。所有适龄的女人妆扮地漂漂亮亮,在法卫主堡外期待吕讷亲王的传唤。由于亲王才来法卫不久,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各人都无从下手,只幸亏外表上体现自己。

  方汀瞪着紧闭的大门,从吕讷淘汰的人选中或许能看出什么眉目。其实方汀家何尝不想攀上查美伦,可殿下明说只要“市民的女儿”,方汀的几个姐妹都在家里发闷气。如果只是为了美貌而选妃,贵族们的女儿是更好的选择,方汀这样想着。

  大会一连举行了三天,另有不少人没有见过吕讷一眼,连他自己都有些烦闷了。他挥了挥手传唤下一位进来,侍从疲惫地转身,接下来的几天他一定不想看到任何女人。

  下一位面见亲王的女人是某位渔夫的独生女,被称为“贪吃的”海伦。拥有如此美丽名字的她异常肥胖,士兵不得不把大厅的门再拉开一些。

  她穿着被海水浸过的亚麻布衣,全身散发出咸咸的味道,以渔网作为装饰。她的肚子上摆满了贝壳、蚌壳和死掉的海星,似乎刚刚从海里走上来一样。各人都知道海伦家很穷,没有什么漂亮的首饰,所以只好把能找到的漂亮工具一股脑地堆在身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

  “殿下,”一旁的总管附上吕讷的耳朵,“这是本城最贫困的人家,由于海伦过于贪吃,它的父亲时常交不出应纳的税金和打鱼量。”

  吕讷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笑意:“海伦,如果我娶你为妻,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海伦思考了一会:“我想买一条配得上您的裙子,然后把我的家人接来。”

  “真是......令人动容。”

  “什——”法卫总管一口口水把自己呛住了,“殿下?”

  “你们看她,她是何等替人着想!为了我买下裙子,为了家人而搬迁!你们只在乎外貌,却忘记了身为人最重要的工具。上前来,我的海伦。”

  海伦感动得哭了出来,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她畏惧亲王实在捉弄她,迟迟不敢上前:“哦我的圣主啊......”

  “上前来,我的海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王妃,一名查美伦的王妃!等到我们的婚礼一结束,你马上就可以把你的家人接来,住在主堡里。”

  谁都可以想象婚礼上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吕讷和海伦接受了法卫的习俗,在海中完成结婚仪式。他们各自掬起海水并喝下,教堂的神父为他们施加祝福。等这一切全部完成,吕讷今生就要为法卫和这片大海支付他的一切。

  这一切就像是狂风雨一般迅猛,查美伦家族没有一人收到消息,连国王陛下也是如此。方汀对此愈发怀疑起来,终于有一天他劈面询问了吕讷:“殿下,我钦佩您应对恋爱的方式,但是没有陛下的同意,这场婚礼实在是有些......太过急遽了。”

  吕讷这时正在校阅这几天落下的政务,他放下手里的信件:“莱森卿,我比你越发了解陛下。”

  “是的,虽然。”方汀有些着急。

  “陛下有时简直很是爱他的子民,但这桩亲事是我们家族的事情。如果我爱的是一位美丽的、高尚的女子,我自然会亲自邀请他来,但你也看到了。”说罢吕讷指了指他的寝宫。“这个女人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

  方汀叹了口气,他在征询了亲王的意见退却却所有士兵和侍从,并把门都关上。

  “殿下,”他说,“这样的理由说给朝会上的那些人就行了。您比我想象得还要智慧,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请如实告诉我真相。”

  吕讷顿了许久,笑容有些不自然。“这就是所有原因了,莱森。”

  吕讷的婚后生活很是幸福,大臣们时常看见他和海伦黏在一起。海伦简直换上了配得上亲王的衣服,不外这可苦了纺织工人,她的衣服需要花费通常制衣时间的三倍。

  “好了甜心,你今天还没有买过什么。”吕讷吻了一下他的妻子,“你现在是王妃,想要什么就该获得什么。”

  海伦兴奋的尖叫起来,像一头野猪一样冲进商铺,把任何看到的漂亮事物都装进袋子里。

  海伦的老父亲也一下成为了“贵族”,身上同样珠光宝气,连胡子都染了颜色。吕讷很听这位岳父的话,时常跑到他的宫殿看他。“父亲,您觉得这里的生活如何?”

  老人自然不敢向这个给了他荣华富贵的人再多要求什么:“很不错,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我也是——我是指找到真爱。”岳父的回覆似乎不是令吕讷很满意,他悻悻地离开了。

  不出一个月,国库的储蓄就快要见底了,长老会忍无可忍,终于站了出来:“殿下,新婚的热情应该降一降了,请看本月的收支陈诉。”

  吕讷边听边看向一边,他在等一个重要的人物登场,很快,王妃海伦就从大门处进入大厅,所有大臣惊得大叫。

  “陛下!”长老哆嗦着身躯,“朝会期间,女士是不能随意收支的,纵然是王妃也不行。”

  “以后可以了。”说罢吕讷便让人再搬上一个宝座,让海伦听政。

  长老气得胡子竖起,但照旧继续说下去:“就资金的问题,王妃的用度实在是太过奢侈,我们建议淘汰王室支出,省下来的部门填补国库。”

  “很奢侈吗?”吕讷看着海伦,“我不这么认为。”海伦随着颔首。

  长老叹了口气:“既然无法告竣一致,凭据规则,应由市民代表团投票表决。”

  表决会在三天后举行。如果市民代表多数赞生长老,那么海伦必须淘汰支出。显然这令海伦很不兴奋:“亲爱的,你不是说王妃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吕讷耸耸肩,企图搭住妻子的肩膀。“不外这得获得市民代表团的同意。”

  “这太谬妄了,贵族需要获得平民的同意。”

  终于!

  吕讷发自内心的笑简直可以迷倒万物,他紧紧地搂着海伦:“其实,想要跳过这个法式很简朴。”

  越日朝会,所有大臣准时加入,他们想听听殿下如何回应昨天的事情,但是等了许久都只有王妃海伦坐在宝座上。这是海伦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有一些紧张:“今天殿下身体抱恙,由我来主持聚会会议。”

  连着几天的重磅消息让众臣有些绝望,海伦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机:“殿下口谕:从今天起解散市民代表团。”

  那名总是在吕讷面前出言不逊的长老终于忍不住了,他“哇”地一声口吐鲜血,满脸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方汀紧握拳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发现,今天大厅里的士兵远远凌驾了往日的数量。由于之前精彩的战斗,纵然这里站着好几名优秀的法师照料,他们都有须要掌握掌握是否能够逃脱士兵们的围杀。

  这一天无人为王妃陈诉任何事宜,早早地就退了朝会。有些人以为这是个玩笑,没人会去执行这个命令,然而很快方汀就看见的聚会会议厅外站着的几个官员。

  “你们在做什么?”方汀走已往询问,他发现聚会会议厅大门紧闭着。

  官员见识方汀伯爵,便如实说道:“王妃下令解散市民代表团,但是这些人不听命令,还把大门锁上了。”

  “等一下、等一下,”方汀打断他,“你适才说,是谁下的令?”

  “王妃。”官员还没有发现问题。

  今后,方汀就回到自己的庄园闭门不出,冒充自己生病。他的侍从告诉他,市民代表团已经凭据命令解散,以后再也不会有市民泛起在法卫主堡里了。

  伯爵追问道:“难道市民们对此毫无怨言吗?”

  闻言侍从叹了口气:“您一定想到了殿下是怎么处置惩罚的。”

  方汀没有忍到吕讷亲自来庄园给他一个说法,就坐上马车赶回了法卫城。市民们没有他想象中对亲王有所怨言,仍和往常一样作息。

  他已经确定主堡内已经没有了市民代表的踪影,大臣们对此无有意见,连长老们都缄口不说。方汀决定越日朝会,见到亲王后再做计划。

  第二日会上,吕讷准时进入大厅,期待众臣到来。在他的身边,多余的座位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想想都让他觉得身心舒畅。终于不用再见到那坨肥肉了,他想。

  “莱森卿的病况让我担忧。”会上,吕讷跳过了长老讲话的阶段,用以试探他们的反映。

  方汀正坐在座位上:“我已无碍。这些天臣一直在思考海伦王妃的事情。”

  “海伦?”吕讷摆出严肃的神情,板着脸道,“那个女人在我患病时私自下达命令,我已经命人将她正法并游街示众了。”

  方汀瞳孔一缩,心中无疑正在翻腾不已,但他很快就开始大笑:“殿下万岁,这样的女人留在宫廷里,无疑会祸殃整个王国。”

  “你理解就好,莱森卿。”

  方汀一直在用仅存的理智劝自己不要发怒,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吕讷把所有罪责推给海伦,自己却像是看戏一般坐在那里,让所有人都感应畏惧。现在的长老们,就算是有无数胆子,都不会再说一句亲王的不是了。

  吕讷知道方汀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战略,他是所有人中最先觉察的,这令亲王有些受挫,他还以为这天衣无缝。要想完全控制法卫,现在就只剩下一步了:控制方汀。

  伯爵在了解真相之后,像一只刺猬一样把自己武装起来,从反面吕讷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就算是偶然在主堡的某个地方遇见,他也随时准备好使用逃脱的术数。吕讷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来到图书馆,学士们为他拿出法卫的贵族谱系图。

  方汀家族的历史并非悠久,约莫是在法卫瑟伦斯时代之前才有的封爵。族内只有五代传承,其余的散落在王国的各个角落,甚至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个姓氏。

  “在下听说您对方汀伯爵有兴趣。”总管说道,“伯爵痴迷于奥术研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工具能够让他转移注意力。他来法卫城担任照料,只是之前瑟伦斯公爵强迫而已。”

  这一次,吕讷和方汀想到了一块儿。亲王解除了伯爵的法师照料职责,而且允许给他一切需要的工具,例如研究经费和人手。方汀有些惊讶,以至于不敢立刻接下这条命令,他畏惧其中有诈。

  “我不懂术数。”吕讷坐在宝座上解释道,“如果留你在这里只会拖累到法师们,我宁愿放你回去。”

  “不,我想我照旧——”

  “莱森卿?”吕讷的笑如同鬼魅,向前倾斜身子,方汀相信只要他一踏出大厅,就会被无数长矛戳上半空。

  “我愿成为殿下的老师,教导您学习奥术。”

  闻言吕讷恢复坐姿,摆出为难的心情:“希望你不要忏悔,莱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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