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上年轻标签的雾山阴判,现在更是咄咄逼人道:“喜悦可以分享,但痛苦就是往人伤口撒盐,若你爹死了,我到你面前来一句别难受,横竖人都要死的。你能舒服?”
谁知,九歌阴判阴恻恻的道:“我能!”
张天流嗤笑道:“你可真悲痛,你爹是抛妻弃女,照旧十恶不赦?”
“好啦好啦,雾山阴判少说一句,九歌阴判也别动怒,各退一步此事揭过。”
五巅阴判再不出头,雾山阴判恐怕真被九歌阴判给宰了!
“放心,我不会杀他!”九歌阴判咬牙切齿的朝张天流问道:“你是伶牙俐齿,我说不外你。但就事论事,我没有凉爽话,是美意提醒,在世等增援更不是威胁,事关整个阴界,雾海有难我不会拖沓,各人更不会因我一句话放任不管。”
“是啊雾山阴判,算了。”众阴判纷纷出头当和事佬。
张天流笑了,得寸进尺道:“我说她臭时,你们怎么一声不吭?”
众人尴尬啊!
暗骂张天流实在不识抬举,你要是能打得过九歌阴判,各人肯定帮你,究竟谁也不想闻到她身上的恶臭。
说白了就是畏惧,谁也不想捅破这层纸,但随后九歌阴判一句话,众人团体傻了!
“可笑,我究竟哪里臭了?是腥臭、腐臭、骚臭照旧酸臭?你倒是说个明白,若嫌我脂粉重,休怪我以大欺小。”
情感这丫的不知道啊!
张天流瓦解!
众阴判也是团体呆滞!
“咳!”五巅阴判咳嗽一声,尴尬道:“九歌阴判,可记恰当年祸乱阳间的臭魃?”
九歌阴判厌恶道:“此等恶心之物,五巅阴判休要再提。”
五巅阴判却执意道:“臭魃,乃臭鬼修千年而成,此鬼臭气可以熏烂肌骨、熏穿肠胃,纵然嘴巴呼吸也会呕吐不止。臭魃更是能让周遭千里生灵绝迹,若非九歌阴判脱手,不知天下要乱成何样,但魃有屠龙之能,九歌阴判为除魃而受重伤,没想到,纵然伤势痊愈却也留下了这后遗症啊!”
“你什么意思?”九歌阴判脸色难看的盯着五巅阴判。
听了这番话,她其实意识到了什么,但怎么可能?
“七十年了!我为何嗅不到一点异味?”九歌阴判冷静脸道。
“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五巅阴判无奈道。
九歌阴判居然踉跄一步,转身环视四周所有阴判,呆呆的问:“我真有异味?”
众人于心不忍,只好默默颔首!
“为什么你们不说?”九歌阴判脸上逐渐的浮现怒容。
“我们以为你知道!”众人都是一脸歉意。
张天流突然很忏悔,脸上也带着极重的歉意道:“对不起,我也以为你是故意的,或修炼了什么臭功。”
“臭功?天下间有那个女孩会修炼臭功?你们又见过那个女孩臭气熏天的招摇过市?”九歌阴判冷视所有人,恨恨道:“你们太残忍了!”
“要糟!”张天流心道一句,忙解释道:“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说,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揭穿,九歌阴判今生也不会感应任何委屈,九歌阴判向我要什么赔偿尽管说,我绝无二话,但希望你不要怪罪各人,他们是为了你好才不点破你的!”
阴判们怒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雾山阴判是在甩锅!
果真,九歌阴判居然不为难他,转而冷冷扫视众人道:“同谋戏耍我,很好!特别是你五巅阴判,他们是晚辈不敢说我是非,可你老明知我屠魃留下后遗,却过了七百多年才见告于我!”
“呃……圣人转生乃是大事,当务之急,诸位,回吧!”五巅阴判转身与两名鬼差驾驭阴风消失了。
现在谁敢停留,险些一瞬间,所有阴判走了一空,连当地的秀丰阴判也消失不见!
张天流暗骂一声,正要驾驭阴风离去,忽听九歌阴判道:“雾山阴判请留步。”
张天流不想理会,奈何脚下阴风突然溃散,他落了下来,转身尴尬的对九歌阴判笑道:“何事?”
九歌阴判走近他,他却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九歌阴判这次意识到了,不在迫近。但联想这些年她每次泛起各人都敬而远之的举动,原来不是敬畏,是避臭!真是羞恼到恨不得掐死自己!
不外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顷刻间平复了心情道:“你之前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帮你守护雾山阴界。”
“你都看出来了!”张天流感伤。内心嗤之以鼻。
他没这心思,纯粹占着歪理过把嘴瘾,但简直是被臭的难受失去理智。
那种味道就像五巅阴判形容的,嗅一口肠穿肚烂!
再说圣人一来他只能躲起来通知各人。
女巨人在不在,一样要等八方来援,没须要整一尊大神在身边找不自在。
但这时候绝对不要违逆九歌阴判,人家是女孩!
“我很想去,但九歌不能没我坐镇,这样吧,此骨燕赠予你,别看它小巧玲珑,可御阴风而长骑乘日行九万里,亦可给我通风报信。”
看到九歌阴判从脖子上取下白骨吊坠递到眼前,张天流绝不客气的接过审察起来。
这是一副雨燕骨架,在九歌阴判身上不显大,作为吊坠很适合,可在张天流手里足有巴掌大。
“你不恨我?”张天流审察手中骨燕问。
九歌阴判道:“我活了上千年,经历太多磨淡了情感。况且你说的没错,只是牵强附会了,以后不要这样,在世间行走,以和为贵,以退为进,也不是一生要你违心的活,当你能行踏天涯,违心的即是他们。”
“说到底,照旧比拳头硬。”张天流嗤之以鼻,收起骨燕道:“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可怜。”
“可怜?”
张天流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过不是巧合,因为你被算计了!但你脾气我喜欢,不像那些人弯弯绕绕。”
张天流把骨燕拿出来,抓着九歌阴判的手,在她错愕目光中将骨燕放回她手里。
“你会错意了,你们眼中我简直可怜,却不知我苦中作乐,我享受随波逐流喜欢被人算计。傻么?强如圣人同样惨遭算计,你购置物品难免被商家算计,作为下属被上司算计,等你爬上去又被下面人算计,因为你有价值人家才会在乎你,垃圾尚且有拾荒者惦念,不被算计者垃圾不如。”
“你说的不错,但过于自我慰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张天流接着道:“接受不了算计无法享受人生,人生无趣又如何感悟人生真谛?如何定位自我追求大道?你执意认为我可怜,我问你,人皇可不行怜?”
九歌阴判反问:“世间敬人皇如神,他万民敬仰,有何可怜?”
张天流笑道:“天真!你还被人敬仰呢,殊不知人是嫌弃你!”
“你……”九歌阴判平息怒气道:“就不能说些好话?”
“行,就论一论人家凭什么敬他!因为他对人有用,如五巅峰主,诸国离不开他,要他生生世世掩护子民不受异族侵害。由此可见神存在的意义,虚构,求心灵慰藉。真实,无止境索取。你不掩护我为何缔造我?既然缔造我为何弃我而去?神不能拥有自我,否则将活的很苦逼。如你所言,强加干预干与是阻碍大道,大道是什么?成神?那可完了,作为人类,人皇值得尊敬,但作为神,他是肮脏的,是自私的。曾经的他眼里只有人,守护人类的千年里他害了几多异族?等他明白他所最求的大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你说他不行怜?”
“听你这么一说,他真是可怜至极!难怪这些年待在枫都莱山不问世事!”说着,九歌阴判惊异的盯着张天流道:“真令人惊讶,你如此年幼竟看的这般通透,莫非你是圣人转世?”
“我天煞孤星转世,所以别跟我扯上关系。”张天流说完,慢悠悠的驾驭阴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