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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遥相连

四十二

素昧平生遥相连 断桥上的伞 2004 2022-10-18 11:53:39

  我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吸进口气,刚刚被匕首扎入胸口的刺痛和窒息还让我心有余悸,入眼处已是卧房的天花板,宣告着梦的结束。我心下一松,徐徐吐出胸中浊气。

  “你醒了?”

  我未料到房中另有人,被突兀地这么一问侯,正吐气的节奏登时被打乱,剩余的半口气绊在胸口乱绕,七七八八地散开,短促又难以聚拢,逼出一串没有章法的咳嗽。

  吴情不想一句问候会引出后面的这一系列反映,微微一怔后忙扶我起身,拍后背道:“这是怎么说的?”

  我摆摆手,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吴情道:“刚入卯时。”

  昨日从妖王府出来已是后半夜,如此说来,到现在亦不外一个来时辰。

  我失笑道:“卯时……时间倒也不算长,梦竟能传神到如斯田地,也是不容易。”

  吴情默一回,道:“你一觉睡三天,确实不容易。”

  “三天?”我有些凌乱,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时不见竟隔三日。

  我喃喃道:“怪道这梦传神到如斯田地,情感三天都在经营这一个梦……”

  吴情无心理会我的碎碎念,道:“你昏睡的这三日,我先去筹备了召集十大长老之事,不想……”

  我揉揉额角,未留心她的欲言又止,“怎样?”

  吴情皱眉道:“你照旧自己去看看罢。”

  俗话说得好,擒那个什么先擒王,我决定先去看看大长老愚明。

  愚明能混到大长老的职位,绝非浪得虚名,照旧有两把刷子的,要收服他,那非得下一番功夫不行,一路上我都在默默臆测这番功夫该如何下,甚至打了怎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腹稿,但在见到愚明后,我开始感应臆测的多余,亦开始明白吴情所说的无需多想并非劝慰而是对事实的陈述……彼时,愚明正坐着,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亦无动于衷,两眼呆直地望着空空的桌子,脸上挂着憨厚质朴的笑,初升的阳光正好照亮从他嘴角拉丝滑下的一道涎液。

  我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痴呆的老妖同叱咤妖界的大长老联系到一起,难以置信地问道:“这真是大长老?”

  吴情道:“他是痴呆,又不是换了脸,现下他认不出你是平常,可你若认不出他,那记性真是堪忧。”

  “……”

  随在我们身后的管家极有眼色地接过话茬,陪笑道:“老爷酿成这样,别说五令郎,就是小人都不知还能再认得几天呢。”

  管家的一句话让气氛莫名地伤感起来,良久,吴情方道:“趁着你与五令郎的影象都还尚好,赶忙说说大长老的情况吧。”

  管家道:“是,老爷得的是种在妖界近五百年才泛起的怪病,此病不知起因,来势汹汹,前后不外一个月,得病的妖就会完全痴呆。”

  我皱眉道:“怪病?在痴呆前可有症状?”

  管家摇头道:“未曾,刚开始影象衰退时并无反常举动,只是记性差了些,待到完全痴呆又似乎是一觉睡起来的事儿。”

  我道:“就没有什么特此外情况发生过?”

  管家苦思一番道:“特此外……前段日子府中走水,烧了好几间厢房,待火势稍稳,我去找老爷汇报,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二日老爷却从卧房中出来,对前一晚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说在房中睡觉,可我那晚去卧房找他,他明明不在。厥后我还发现有好频频老爷都不在卧房。”

  我思索一回,问道:“刚刚你说是种怪病,妖界有许多患此种病的么?”

  管家道:“不错,开始只是些道行微末的小妖,或许一两百年前吧,一些有名有姓的成名大妖也有染病的,第一个被发现的是黑山老妖,因它是牝牡共体,病起来也是牝牡轮流得来,比起其他染病的妖倒算有优势,是患病中唯一没有痴呆的。”

  我听完后心情错综庞大,不知是该先为老妖不幸至极的染病而遗憾照旧该先为它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庆幸。

  从大长老处出来后,我与吴情略一商议,均认为应再去看看黑山老妖后再作商议。

  虽然从大长老的管家那里了解了些情况,对黑山老妖的影象力有所心理准备,但事实证明,准备得还不够充实。

  黑山老妖是牝牡共体,牝牡两种形态轮番泛起,体质既特殊,形态的泛起亦纪律又不普通,白昼为阳,故白昼的一个时辰中,牝牡所占比例是雌一雄三,夜晚反之。

  引客小妖将我们引入会客厅,上茶后敬重道:“五令郎、混沌大人稍候,黑山大人片刻即来。”这一刻,足足片了三盏茶。

  第四盏茶刚续上,黑山老妖捧着个本子颤颤巍巍地进了门,一脸歉仄地笑道:“老朽迷路,让二位贵客久候了。”话音未落,它利落地掀开本子刷刷刷写了几笔,徐徐合上本子道:“两位是?有何贵干?这是何地?”

  听声调,现在占身的是雌形,我起身不动声色地打开她的本子,上面整整齐齐地纪录了她从出卧房到这里的完整历程,刚写上的一句是,“巳时中,迷路,方至会客厅,让客久候。”墨迹尚未干。我取过笔另起一行写上我与吴情的名号。

  老妖看了看,合上本子,道:“原来是五令郎和混沌大人,此来有何贵干?”

  吴情道:“今日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你患此怪病前后的一些事情。”

  “哦……”老妖沉吟地闭下眼,睁开又是一脸疑惑,“两位是?有何贵干?这是何地?”

  吴情嘴嗫嚅一下,愣是没说出话来,想到过她的影象力很差,但也没想到会差到如此田地。

  就这般煎熬地交流了好一会儿,才熬到雄形的泛起,却也仅比雌形的好那么一点儿,有来有往地交流超不外五句。

  从黑山老妖处出来,吴情叹道:“白忙一场。”

  我笑道:“谁说的,这事儿已颇有眉目,怎么能说白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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