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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32班

第七十五话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高三32班 柯手君 2274 2019-04-13 09:24:24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酿整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一首《BJ东路的日子》,让几多人为之感伤。那些逝去的青春,就像江水冲刷过的黄沙,静静地沉淀在水底……

  娄腾曾看着235天的倒计时问过邢思宇,等“2”和“3”都没了,离高考就剩下五天时,他会在想什么。

  邢思宇那直男癌晚期的患者说了句空话,娄腾就坦白自己会很兴奋,因为另有八天他就彻底解放了!

  今天是6月2日,离高考正好还剩下五天。娄腾看着那亮眼的红色阿拉伯数字,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紧张是一定的,因为没到一切落定,娄腾是绝不行能为一件事感应喜悦的。因为人算不如天算,变化总比计划快。

  他不能理解那些提前开庆功宴的人,要是事情并没按自己的计划进行,那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高调做人,低调做事,这话也不假。

  等真正拿到高考结果单,等真正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样才气兴奋的有底气!

  六月二号,也是今年的端午节。因为即将高考,高三学生并没有放假。

  班主任昨晚特意和各人说了几句煽情的话,说什么另有几天就高考了,今年端午节我们特殊一点,和同学老师们一起过。

  好吧,其实高三的老师也挺辛苦,没看有几多补助,事情却比高一高二的老师忙几倍。尤其是高三的班主任,一届结业班带下来,得身心疲惫好几个月。

  如果这样我们还欠好勤学习,岂不是对不起所有人?

  然后班主任也没措施回家过节,因为他家离学校挺远的,开车都需要个把钟头。虽然,这也是听邹皓说的。

  今天早上晨读时,梁洪军破天荒地拎来一大袋粽子,让班长分给各人吃。

  这可把娄腾感动坏了,难得班主任一直把他们记在心上,给他们包这么多粽子。

  全班有47个走读生(吴子鸣上学期就辍学了),也就说班主任至少得多包五十个粽子,钱和时间且不谈,光这份心意,也能让娄腾他们把粽子吃出鲍鱼味!

  班主任送来粽子后就走了,这让娄腾又崇敬了他一次:梁洪军一定是怕同学们谢谢他,究竟**做好事从不留名。

  但“僵尸”前脚刚走,小道消息传来了:这些粽子全是赵大连的工具包的!

  Excuse me?亏得娄腾把梁洪军想象得那么完美,又是把他们放在心上,又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到头来就是在“借花献佛”,拿别人的工具卖人情而已!

  欺骗同学们的情感,可恶!无耻!

  娄腾在心里疯狂藐视着梁洪军,要是他适才就说出真相,或许自己还不至于这么藐视他,但他竟然保持缄默沉静,把一切色泽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恶!无耻!

  这种“反弹效应”让娄腾对梁洪军的好感不增反降,但看在粽子还挺好吃的份子上,临时原谅你一次!

  看,娄腾的内心戏就是这么富厚!

  然后今天的食堂也让娄腾感动了一次,因为每个打饭的学生都可以免费拿一个粽子。

  那粽子虽小,但照旧一份心意!比起那些只知道赚钱的无良商家,食堂的叔叔阿姨们简直太可爱了!

  然后到了高考的前几天,学生们的心情两极分化很严重。

  有的人已经看开,心态好的有些不正常,感受他们已经高考结束,正在放暑假似的。

  另有人紧张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惶遽不行终日,弄得高考就像上断头台似的。

  这两类都是班主任不希望见到的,梁洪军把他们叫到隔邻的空教室,给他们补种种“鸡汤”,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究竟他不属于这两类人。

  现在他正坐在凳子上,听着广播里的《恋爱转移》。然后趁吃完饭消化片刻的时间,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在想结业以后各人还能不能再晤面?

  同学聚会时班上的人还能不能到齐?

  等各人学业结束结婚生子时,回过头来还能不能想起曾经的32班?

  他学过鲁迅先生写的《家乡》,文中的鲁迅和闰土,关系曾是那样的亲密,可终究耐不住时间的洗礼,最后“老爷”二字,在二人之间离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厚障壁……

  娄腾在畏惧,畏惧这也是他们的宿命:

  今天各人坐在一个教室里为高考拼搏奋斗,我们都是平等的,没有身份崎岖,也没有阶级尊卑。

  可是十年、二十年后,我们真正聚到一起,过得好得可能已是百万富翁,过得差得却还在为拮据的生活挣扎碰壁。这样的我们,如何以相同的眼光看待自己和别人。

  时间真的是一把无情的刀,斩断了所有羁绊,留下的只有忧伤。

  记得去年国庆节,娄腾小学时很好的朋友举办了婚礼,结果压根没邀请他!

  这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自己高三,时间比力珍贵,但也不至于结婚都不告诉他。要不是听奶奶提了一句,娄腾压根不相信没到二十周岁的老朋友就会结婚,而且还没邀请他!

  或许是他太忙忘记了,或者是他不愿延长自己的学习,亦或是他不愿让老朋友看到那样的他……

  娄腾在心里找种种理由搪塞自己,可是那种不宁愿宁可就像季后的洪水,任凭他怎么逃避,最终照旧会冲溃堤坝,泛滥成灾。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都不愿叫上我?为什么曾经无话不说的朋友现在成了陌路人?为什么偶尔看到对方时还要刻意地闪躲?为什么……

  好吧,这活该的现实,永远是这样的操蛋。一但两人之间有了隔膜,剩下的只有很快发生鸿沟,和慢慢发生鸿沟两种结局。

  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说什么恋爱天荒地老,平划分得久了,再晤面时却都是灰头土脸地扶起衣领,各自溜走。

  时至今日,娄腾照旧不宁愿宁可。不是因为老朋友没邀请他加入婚礼,而是连婚礼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愿叫上他,那曾经的友谊就彻底完了。

  挽回?争取?想想当年鲁迅先生和闰土的结局,会发现那些都是人们理想中的美好。

  就像受的伤可以痊愈,但伤疤却永远不会消失,永远在那提醒着你:你曾受过伤……

  情感的沼泽,越陷越深,娄腾已不愿再往下想。

  他知道划分、淡忘是他和绝大多数同学的结局,但是,这份同窗之情,这份迅哥儿和少年闰土般的友情,却鼓舞着他去挽留,去争取,哪怕结局基础不会变……

  没有太多期望,只希望结业后各人还能记得我们曾是32班的学生,我们曾一起为梦想拼搏奋斗过吧。

  最后祝福各人,祝福自己: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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