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宁观道,“原来也随着个麻烦了,再多一个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痒。不外你得问问你宝物女儿肯不愿跟我走。”
“这可由不得她。”白子瞻笑道。
他口头上这么说着,却照旧伸手抱过小鸽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鸽子,爹爹问你个问题,你好好回覆爹,行么?”
“好呀。”小鸽子用清亮的瞳子看着她老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突然有点严肃。
“你,过几天,随着这个年老哥离开洛都,出去玩几天,好欠好?”白子瞻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略微的严肃神情有点吓到小鸽子了,于是微微笑道。
“爹爹也要随着一起去吗?”小鸽子脆生生地问道。
“爹不去。爹要当天子呀,等什么时候爹不妥天子了,你想去哪里玩,爹都陪你去。”白子瞻摸着小鸽子的头。
小鸽子想想,有些认真地摇头道:“爹爹不去,那我也不想去。我就在这里陪爹爹。”
宁观耸耸肩,看了一眼白子瞻,眼神里想表达的意思很是明显。
才五岁虚岁的小孩子,对身边的人有着很是强的依赖性,说什么都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怙恃家人的。
不外等再过个十年八年那又纷歧样了,到时候正好到了最蓬勃的年纪,不用你说,他们也会自然的发生想出去闯荡的欲望。
就好比当初死缠着宁观,要宁观带她行走江湖的白映雪。
“皇宫里多没意思呀,外面很好玩的,不想出去看看吗?”白子瞻问。
“想呀,可是爹爹又反面我一起出去。”小鸽子嘟嘟嘴。
“没有爹,不是另有这个年老哥嘛?他可是爹的好朋友,会照顾好小鸽子的。”
宁观在一旁听得嘴角微微抽搐,他这个所谓的挚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平白降了辈分。
“不要。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我想陪着爹爹。”小鸽子很倔。
“你不是想去看看比皇宫里大湖还漂亮的西子湖嘛?”白子瞻笑道,“这一会正好随着这个年老哥去嘛。”
“我……”小鸽子有点迟疑,但是最后照旧细声道,“我照旧不去。”
宁观在旁边听着这对父女的对话都觉得头疼,让他应付这这小女童,简直是要了他的小命。
也不知道白子瞻,堂堂天下共主,一朝帝王,是怎么有那个耐性和这小女童交流的。
想到这里,宁观轻轻嘬了嘬牙花。
白子瞻注意到了宁观的反映,笑笑:“等你以后有了子嗣,就知道了。”
说罢,他又低下头,好声好气地和小鸽子说话。
“小鸽子你待在这皇城里,也没什么意思嘛,出去玩几天,顺便给爹带点礼物,不是挺好的吗?”白子瞻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贴着小鸽子白皙丰满的额头。
“爹想要礼物吗?”小鸽子问。
“想呀。”白子瞻笑眯眯的,“西子湖边有许多卖艺的画师,小鸽子你帮爹带一幅画着西子湖的画呗。”
“唔……”小鸽子有点纠结地皱起了小眉毛。
“而且你和这年老哥不熟没关系,这不是另有你小姑姑嘛,她也会随着一起呀。”白子瞻道。
“呃……”小鸽子看看自己的老爹,看看一旁床榻上昏甜睡着的白映雪,又看看宁观。
半晌,她才小小声的问道:“爹爹真的很想要西子湖的画吗?”
“是呀。”白子瞻笑道。
“那……好吧。”小鸽子犹犹豫豫的,最终照旧允许下来。
白子瞻舒了一口气,伸脱手,翘起大拇指,道:“那我们盖大印,盖完,小鸽子你就不许忏悔。”
宁观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小女童一脸严肃郑重地将自己小小的大拇指印在白子瞻的拇指上,微微有点失神。
这种充满稚气的约定仪式,他以前也和别人做过。
“我们拉勾,你一定要当上天下第一哦!”影象里,有小女孩对自己伸出白皙的小指头。
“啧。”宁观轻轻咋舌。
“该翻的脸五年前都翻了,该杀的人五年前都杀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宁观心里可笑。
“那,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孩子,就托付你了。”白子瞻的声音打断了宁观的思绪。
“我尽力。”宁观道。
白子瞻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别人的尽力,多数不会尽力。而你的尽力,却最让我放心。有你这句话,足矣。”白子瞻哈哈大笑起来,“你要离开洛都时,可千万记得带上小鸽子。”
“我知道。”宁观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甜睡的白映雪。
一大一小,两个麻烦。
而小鸽子则转动着黑白明白的清澈眼瞳看着宁观,这个很快就要和她一起出游的人。
……
谈妥事情后,白子瞻带着小鸽子悄悄的离开客栈,返回皇宫。
而宁观则坐在客栈房间里,沉思起来。
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想一下怎么搪塞太上天。
五年前,他一小我私家杀掉一半的太上天顶尖妙手。
其时一座太上天,顶尖武人险些可以比肩整小我私家间江湖。
他一口气杀掉了半座江湖。
太上天损失惨重,他宁观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五年时间,花了两年养伤,剩下的三年,他只顾着做自己关于武道的实验,对于太上天的结构并没有做得太多。
或者说……他宁观,基础就是一个以力证道的赳赳武夫。做结构做谋划,把天下当棋盘之类的算计,实在不是他擅长的工具。
他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
江湖龙蟒厮杀需要什么弯弯绕绕?贲张血脉,磨砺爪牙,扭动筋骨,痛快地搅动风浪即是了。
现在让他来结构杀太上,真的让他为难。
“爽性交给那老头算了。”宁观伸了个懒腰,“这老头五年前敢拿二十年帝王龙运垂钓太上天,这回说不定就又有了什么惊人的想法。”
他需要做的,只不外是在需要的时候,拔出腰间的刀。
“说起刀……”宁观笑笑,“这柄青竹鞘短刀,可是封存了不得了的工具啊,换了寻凡人拔这刀,早就七窍流血身亡了。”
“这呆瓜,真是不知死活。”宁寓目了看白映雪,轻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气劲打在她额头上。
昏睡中的白映雪不自觉的扁了扁嘴。
让宁观觉得有趣的工具不多,白映雪这个睡梦中的小心情,勉强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