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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养女帝

第十三章 油尽灯枯纳业火

我在江湖养女帝 桃溪闲鱼 2220 2019-03-08 00:11:40

  和昨夜宁观他们见到的那个站在王维谷身后的缄默沉静阴柔俊美小青年差异,今夜的弄花郎,一身彩衣,长发披散,妆容妩媚。

  他对一旁台子下做了个手势,随即便有人递给他一个皮革缝制,人头巨细的球。

  “列位看客晚上好。很是荣幸能给各人演出。我是玉面弄花郎,平日喜欢说戏,跳舞,和玩手球。”弄花郎接过了皮球,“今天我给列位看客来一段手球演出,作为开场即兴。”

  这手球是一种流传古远的球类运动,通常五人为一组,两组相互攻防,比试哪一方能将球投进对方防守的木筐中。加入者不能持球奔跑,须得拍着球移动,才不算违规。

  手球具有很高的反抗性鉴赏性,不说平民,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时常加入玩乐。

  只见弄花郎一面拍击手球,一面做翩翩起舞,做出好几个行动,最后手指一旋,将球在指尖滴溜溜旋转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失误,手球转着转着突然失控,弄花郎索性借势潇洒地将球一抛,引来一阵狂涛般的尖叫。

  宁观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奇怪的心情。

  弄花郎趁气氛火热,跳起了一支动感十足的舞,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唱起了小曲。

  宁观凝神细听。

  “你看这个面它又宽又长,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四格儿~”

  地下围观的众女一阵尖叫。

  宁观嘴角抽搐,欣赏不来,真的欣赏不来。

  他看了看一旁的白映雪,只见她从一上座就埋头杯盏间,基础就没关注那什么玉面弄花郎。

  “啧…”咂咂嘴,宁观也提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用过饭结完帐,二人从酒肆偏门悄悄离开。原本是要去六扇门公房寻陆白霜的,可刚走出酒肆偏门,就远远看见了红衣飘摇的身影。

  “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宁观很满意。

  ……

  茶室中,三人再一次凑到一起,宁观把今天黄昏的事情和陆白霜讲了一番。

  “灵州居然有【方外人】里的妙手,而且还愿意给你提供资助?”陆白霜秋水眸子绽冷光,“我以前可从来没发现…这人实力如何?”

  宁观一看陆白霜的眼神就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人家就想安牢固稳当个顺民,你又何须多生是非…”宁观劝道,“而且这人你打不外,去了也是找打。”

  陆白霜觉得宁观劝人是假,气人是真,瞪了宁观一眼。

  “你别不平气。像【方外人】这样的门派,说是门派,其实更像是妙手云集的组织,里面的成员没有一个是实力低于一流武人的。”宁观喝了一口茶水,“灵州城里的说书人嘛,多了不说,武道通玄照旧有的。打你还不是轻轻松松?”

  “那个老头这么厉害吗?”白映雪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他应该就是个一流武人而已…”

  三流武人水平的过气公主跟在天下第十二身边久了,眼界也高了起来,对一流武人都开始用上“而已”了。

  “究竟是江湖嘛,大泽生蛟,大江孕龙。偌大个江湖,除了天下前十五以外,武道通玄的大龙照旧有的。”宁观屈指弹杯,叮当脆响,“说句实话,江湖水深着呢,湖底江底不知道冷静几多盖世龙蟒,更别说另有那跳脱江湖外的垂钓人。”

  “不外这些工具都不是重点嘛,”宁观笑道,“重点在于那个日啖经传人。虽然说书人给的消息纷歧定可信,但是几多是条线索。”

  “所以那说书人到底说了什么?”陆白霜眉毛微皱。

  “说了一个名字。”宁观笑吟吟的,“这个名字你们也算是比力熟悉了。”

  白映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宁观,陆白霜食指开始敲击茶桌。

  宁观摩挲着下颔。徐徐吐出一个名字。

  “王维谷。”

  “嗯?怎么会是他?我们昨天打上门去,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业火的气息。”陆白霜皱眉。

  “我思来想去,或许也有了点推测。虽然,这都是建设在说书人没有骗我的基础上。”宁观道。

  “什么推测?”

  宁观咧嘴一笑:“你们看这盏油灯。”他指了指桌上的油灯。

  “王维谷现在就像这盏油灯,只不外他的油,快烧枯了,生命的火光离熄灭已经不远。”

  陆白霜和白映雪都想到了王维谷那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把一身业火全部收入他那老朽破败的灯盏里,强行续着他的灯火,同时期待一个日啖经大成,立地成佛的时机。如果能撑已往,那就是重获新生,不光武道通玄有望,甚至能再续命至少半甲子。”

  “之前和陆白霜打架的那一场,与其说是较量,倒不如说是他放弃反抗硬吃了陆白霜一刀,放出来的罡气其实也虚得很。

  “我先前以为是他自身虚弱的缘故,所以没有细细思量。现在想想,其时王维谷基础就没有动手的计划,因为只要他一脱手,业火的气息就一定会从他那残缺枯朽的身体里透出来。”

  “也就是说,我自以为长刀出鞘一尺半就击败了一流妙手,其实是人家放水了?”陆白霜敲击桌子的手指一下击穿了厚厚的实木桌。“真是好胆!”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自作多情的手下留情了…刀气破衣三层,汗毛丝毫未伤。”宁观没憋住笑。

  “……”陆白霜光洁的额角忽有青筋暴起。

  “其实也不是放水,他那个状态,一动手就是袒露无遗。”宁观收住了笑,“我更惊讶的是,他居然有把业火收入皮囊的胆气。空门把业火灼烧视作世间绝顶酷刑,无形业火灼烧身躯已经是凡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王维谷这人却能忍着将其收入原来就枯朽的皮囊。”

  “想立地成佛的疯子狂人吧,这种人多得是。”陆白霜嗤笑道。

  “就算是想立地成佛的狂人,我也不认为他们有敢将业火纳进肉身的胆气。”宁观道,“那可是号称人间酷刑的业火焚身啊。你以为为什么日啖经传人稀少?还不是扛不住业火焚身。”

  “我倒是觉得有什么此外工具在支撑着王维谷,不光单只是他想要立地成佛的野心这么简朴。”宁观慢慢的道,“人因为他人而发作出的胆气,往往比为了自己发作出的胆气要更凶猛。”

  “说了这么多,也不外是推测。”陆白霜徐徐起身,“说到底照旧要亲自去把它挖出来看看真相。最简朴不外的措施,就是打。上次没把他逼出来,这一次就打到他露出马脚为止。”

  宁观和白映雪明白看到六扇门大捕头眼睛里又跳动起了炽烈的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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