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拄拐老头的话上,烛蓝面上更是恭顺了。那位是南极仙翁,是烛九珏逼烛蓝尊敬的上圣之一。于是,她恭顺重敬地听完南极仙翁的千里传音。听完,就惊奇到了极点。
要说这世上,怪事有许多,可谁曾想到,竟然能接二连三地发生在天界之主——昊天上帝身上。
当年,羲和仙后醒来之后不久,青古就莫名其妙蹦了出来。顺藤摸瓜,又查到了不知身份的娥皇仙妃及帝姬瑶女——瑶姬。要说羲和仙后也是漂亮,亲自去蛮荒之地接娥皇仙妃母子回来。
结果发现,瑶姬是魔族中人。
按说昊天上帝有着最纯正的古神族血统,不行能有魔族的子女。可事情就是这么巧,瑶姬偏偏流淌着最纯正的魔族血液。
不外,究竟是昊天上帝的子嗣,天庭照旧派人接娥皇母女回到天界与青古团聚,但黑暗依然派人视察瑶姬的身份。
这事原来是秘密进行的,所以瑶姬的身份从未对外果真,只说是娥皇仙妃的养女。可谁都没想到,大金乌昊瑝下职之后闲来没事,想着捉弄娥皇仙妃一番。然而,他遇到了瑶姬。
这偶遇原来是平常事。但瑶姬清纯善良,又隐瞒着身份,昊瑝只当她是平常仙子。
于是,恒久相处后,大金乌竟然被瑶姬吸引了,对她暗生情愫。
最终,思来想去,他求到了羲和仙后面前,说想要娶某女为妻。结果羲和仙后召见其恋慕之人后,才发现那是昊瑝同父异母的亲姊妹。
昊瑝深受攻击,自己申请到凡间去三世历练。
而瑶姬的身份现在也查明,确属魔界,是媚妖之身。但她到底是怎么来到娥皇仙妃身边的,娥皇仙妃始终死咬不说,甚至,偷偷带瑶姬回了蛮荒之地。
厥后羲和仙后派人再去接,娥皇仙妃一口拒绝。
这一回没关系,魔界、天界关于羲和仙后排挤娥皇仙妃的说法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说羲和仙后教子无方,竟恋慕自己同父之妹,不时有人弹劾仙后。
昊天上帝对此很是头疼,他的处置惩罚措施也很简朴,完完全全偏向羲和仙后:
一,不许任何仙子再讨论此事;
二,瑶姬被认定为是魔族血脉、污秽之子,抹去其影象,流放在蛮荒之地。
听到这,烛蓝也明白了,丹朱,差池,是昊瑝,为何要绑走瑶姬。
恐怕他是听信了天界的最终处置惩罚,相信瑶姬是污秽腌臜的,是给自己母后带来烦恼的。甚至,可能以为两人的情感都是瑶姬有备而来。
于是,过往对昊天上帝积攒的不满,现在一并发作,因而联合自己的八个弟弟,做出这番事来。
烛蓝隐约觉得,昊瑝总有种因爱生恨的味道。而自己卷进这件事,怕是不能一身轻松地挣脱的了了。
所以,烛蓝犹豫片刻,照旧说出心中疑问:“瑶姬究竟照旧魔界之人,她的死是否无关紧要?”烛蓝这句话一说完,青古就向她射来一道眼光。
不等昊天回覆,羲和仙后便道:“非也。瑶姬,瑶姬也只是苦难中人。”
话音刚落,昊天上帝看向羲和仙后的眼神,满满都是内疚之情。
在烛蓝犹豫片刻,说出心中疑问后,没想到竟是羲和仙后回覆了她。而一旁昊天上帝在听完羲和仙后的的话,眼神里满是疼惜与内疚之情。
在场众仙立刻明白,这是要处置惩罚青古的事了。于是也一个一个地平静了下来。
羲和仙后避开了昊天的眼神,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片刻之后,道:“瑶姬究竟是昊天上帝之女,大金乌昊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
烛蓝明白,纵然犯了重罪,究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羲和仙后曾为天界做出孝敬,但正如人间话——“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金乌们这一次,是怎么都不能轻饶的。
羲和仙后待情绪平息后,将眼神投向一直凝望自己的昊天上帝。于是,昊天对身边站着的传话童子徐徐颔首,示意他可以通告天界了。
那传话童子收到昊天上帝的指示后,就目不斜视地看向殿内众仙。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颇为尖锐,一张口就横穿了整个凌霄宝殿。
“大金乌昊煌,联合众金乌,杀帝姬瑶女,又以金乌焱烕作乱人间,断陶唐氏基本,致九金乌陨灭。其罪当处以剔去仙骨、打入轮回之刑。虽昊煌等诸金乌仙胎、仙骨具毁,却难抵其罪孽。如今以摄魂之术,得三魂六魄,予以柔和,流放南海,其子孙后世,世世代代,永为凶兽。”
小童子如背书一般,一字不差地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而其他仙人听完,内心或多或少都觉得,这处罚实在太残忍了些,便小声嘀咕起来。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听了传话童子的话,低头跪在地上的青古现在眼神血红,青筋袒露,一张白玉脸愈发鲜红起来,眼神里满是狠厉。然而,他的神情转瞬即逝,片刻之后就又回归平静了。顶多,仙人们可以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流动而已。
原本烛蓝一直在偷偷关注着青古,可听到昊天上帝对自家九只金乌的处罚后,就觉得这刑罚有些残忍,便将青古抛诸脑后了。
光看这九大金乌,经过烛蓝他们的搅合,早已没了仙骨、仙胎,说白了就是已经陨灭,徒留些灵魂碎片而已。可勉强收集九只金乌残余的灵魂碎片,制成新的三魂六魄,虽使其以昊煌的名义继续在世,可再生者究竟是谁基础就不行知。
又将这重生者剔除仙籍,流放到南海,贬为妖兽。强行复生暂且不提,偏偏从至高无上的天仙,贬为最为之不齿的凶兽。他残存在世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荡然无存。
烛蓝又想着,金乌陨灭这回事,自己是重新到尾都加入了的。
究竟自己小时候与金乌有相处之情,竟觉得有些内疚;而且,羲和仙后一时失去九子,对她攻击也太大了,羲和仙后也太可怜了。
这样想着,内疚自责,恻隐同情,几种情绪集中上头,搞得烛蓝甚是烦恼。
烛蓝抬起头,只见平日里温婉贤淑的仙界美人,此时神色憔悴,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地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做天界至尊也没大有什么利益,就连自己所爱都掩护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烛蓝不觉有些心疼。
而其他仙子们都各演各的戏,又突然像是反映过来什么似的,做出了很是搪塞却又整齐的令人惊奇的举动——他们都不约而同微微垂下脑袋,齐声召唤:“天帝圣明!仙后圣明!”
只有来仙界求道的魔界太孙诸钟,默不作声地在暗处偷偷视察着一众仙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