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重重的哼了一声,就在卿仪以为君瑶会生气的时候,君瑶却突然带上了笑:“怎么,你就不怕本宫罚你?”
声音照旧同之前一样,没有过多的情绪,就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激起她的情绪一般。
卿仪淡淡笑道:“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公主会处罚奴才么?”
这话是说,要是君瑶罚她的话,即是善恶不分,听不得她说实话了?
君瑶突然没说话,眼神上上下下审察着卿仪,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她在卿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片刻后道:“既然养得起你,你又为何出逃?”
卿仪看了眼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君瑶,上次宴会上,君瑶与君以琛靠的颇近,可现在看来,即是君玦,她也要管一管了?
君瑶说完话,便死死的盯着卿仪,她想从卿仪身上看出来紧张、恐惧。
可让她失望了,卿仪神色依旧那般淡然,“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奴才要是真出逃了,又怎么会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
君瑶听完之后仔细的想了想,若是同卿仪那般说,倒也解释的清楚了,那不逃,又是什么呢?
君瑶还想要再开口问,却被卿仪抢了先:“公主,皇上让奴才在君卿殿外侯着,您同奴才倒也说了一些时间,若是一会儿皇上来了……”
“就算皇兄来了,那又如何?”君瑶噗嗤了一声,似乎对于卿仪的话很讥笑。
卿仪听君瑶讥笑自己,倒也不生气,反而勾起了唇,她笑起来很悦目,尤其是她的眼睛眯起来,像月牙:
“那既然这样,奴才倒是不担忧了,究竟全权由公主您担着。”
什么叫她担着?君瑶的神色突然僵硬了一秒,看向卿仪,质问道:“什么是本宫卖力?!”
卿仪倒是不惊讶君瑶为什么突然拔高了音量,只是见她那无趣的神色突然变得有趣,心里嗤了一声,竟是觉得君瑶有趣了些。
“公主刚刚不是说即是皇上来了也不能怎么,不就是说了是您卖力吗?”她特意将“不能怎么”四个字咬的极重。
君瑶此时正吃着宫女递过来的葡萄,听她这么一说,竟是呛住了,咳嗽了几声: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乱说八道!你信不信本宫把你舌头拔了。”
卿仪笑了,“若是公主想拔,即是把奴才头给砍了,奴才也没有一句怨言,但公主要记得奴才是谁的人。”
说完之后,她上前了几步,直直的走到君瑶的跟前,然后俯下身子,将红唇凑到君瑶的耳边:
“你可要清楚,我为什么能毫发无伤的回来。”
“你还要知道,我是靠着什么和你这么说话的,单单靠九千岁这个身份吗?我亲爱的长公主殿下,你说呢,嗯?”
说完之后,在君瑶耳边轻笑了几声,这才抬起头来,一副王者姿态的睥睨着君瑶。
君瑶偏偏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就连刚刚卿仪那般不知规则,她也没有一丁点儿生机的迹象。
可她不生机,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不生机。
身边的宫女一看,立马高声呵叱:“斗胆!你这个阉人竟然离公主这般近!你是太把你的身份放在眼里了吗!”
那宫女长得容貌算不得上等,甚至尖嘴猴腮,一副刻薄样。
卿仪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那眼神,就似乎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那尖嘴猴腮的宫女被卿仪眼神刺激到了,不外想到她刚刚说卿仪,卿仪没有反驳,便以为卿仪是怕君瑶了。
正想着自己有君瑶撑腰了,便立马呵叱道:
“说的是你又如何?你连个男人都不算!哦对了,换句话说,你连小我私家都不算!还敢如此靠近公主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工具!”
“我们公主不生机都是公主漂亮,再看看你,恶心至极,你这样的人,公主找你来都是你八辈子修过来的福气!还如此不知理数!”
“若不是公主漂亮,不盘算,你怕是都不知道死了几多回了!阉狗!”
那宫女听见卿仪没反驳,越来越带劲,什么肮脏的话都往卿仪身上泼,九千岁又如何?她不照样数落吗?到底是个不带把的!
可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左脸肿的老高,竟是被卿仪直接打了一巴掌。
那宫女有些不行置信的看向卿仪,指着卿仪,道:“你!”
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听见卿仪道:“论权力,你还得唤咱家一声公公,你主子都唤咱家九千岁,你是哪里来的工具?”
那宫女气的面容扭曲,本就不算悦目的面容现在这么一气,竟然都挤在了一起。
“来人!给咱家将人拖下去!既然嘴巴不洁净,掌嘴五十下就好了!至于指着咱家的那根手指,剁了喂狗!”
卿仪本以为她的话不会有人听的,可话刚落下,便有一群侍卫向这赶来。
那模样,是要抓人的。
那尖嘴猴腮的宫女突然慌了,看向了君瑶,那眼神,恰似才求救,可,君瑶压根没看她一眼。
君瑶还在仔细推测刚刚卿仪的那两句话,哪有闲心去管这么一个宫女。
这宫女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落入了卿仪的眼中,她勾起一个酷寒的弧度,那些侍卫已经上前将那宫女抓住了。
那宫女被抓立马变了一副脸色,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殿下,您救救奴婢吧,公主殿下,奴婢也是为了您啊。”
这一声倒是将君瑶的思绪拉回来了几分。
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宫女,抿了抿唇,到底怎么说也是她的人,卿仪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人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君瑶看了眼卿仪,眯着眸子,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冷光:“九千岁这是计划跟本宫作对了?”
君瑶这一作声,让旁边的侍卫停住了行动,纷纷看向卿仪,似是在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卿仪看了君瑶,笑道:“公主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手下的人不智慧就应该教,咱家不外是帮您教训人而已,若是这么一个宫女松弛了公主您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