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几天,男子险些每日都市来,倒是钱付的少了些,但有总是比没有的好,一开始管事脸色倒没那么好了,厥后倒是习惯了。
究竟风雨楼也没有几多常客,再说常客付的银子还没这位付的多,摆臭脸色,给谁看去呀?所以说,得知足。
虽然,也因为这男子的资助,赵兰风的名气倒是有提升了不少,成了最受接待的优伶,怎么说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如同青楼里的花魁一般。
风雨楼中种种优伶都有,岂论男女,但这排第一的,倒是一位男优伶。虽然这也只不外这风雨楼内的人知道而已,也没几个敢说出去,究竟现在可指望这棵摇钱树了。
倒一ㄇ,那位自称为冷某的少年还愿意往里栽。
赵兰风有些感伤的说,“那时候我与他日日相见,我问他你叫什么,他说,你就唤我冷便好。”
赵兰风依稀记得,那日太阳很大,很暖和,赵兰风的弟弟并不是他亲弟弟,也是被遗弃的孤儿,倒是赵倚风灵巧的很。
见着他不哭也不闹,赵兰风一时心软,今后二人便相依为命,只是那日如同往常一般拿食物给他送吃的,可他却疏忽了一件事,冷和他这些攀谈的日子里,一来二去也都熟悉了,自然知道他住哪。
不外自从他成了这风雨楼受接待的优伶,所给予的待遇便纷歧样了,已经有了单个房间,所以赵倚风便不用整日藏在宽大的戏服里了,说实话,把他放在戏服里,赵兰风自己也担忧的要死,生怕他会一不小心把自己闷死了。
或许是他幸运,他每次都能看见赵倚风安平静静的望着四周,既不哭又不闹。
偏偏这次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冷便跟了进来,恰好撞见这一幕。
冷如上次一样,依旧着着一身浅蓝白色令郎袍,三千青丝上有一浅浅蓝带束着,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
似是没有想到冷会突然闯进来,赵兰风身子一僵,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在见到来人后,既松了一口气,可同时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纵然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他照旧有些预防的,而且现在这件事关系到他现在的唯一亲人。
局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倒是冷先打破了,他尴尬一笑:“歉仄。”
赵兰风没有说什么,片刻后淡淡扫了他一眼,冷略微有些忙乱,片刻后又问:“这是你的……”
赵兰风深吸一口气,终于照旧说出来:“我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
冷点了颔首,赵兰风倒也算坦然:“你既然已经看见,我也不在瞒你,倒还希望你,做个智慧人。”
冷又点了颔首。
而这件事,也就算这么已往了。
然而,赵兰风不会知道,这件事,是他噩梦的开端。
厥后又相处了几个星期,冷同往常一样来到风雨楼,冷险些这两个月都在来,也每日都能看见赵兰风。
他唱曲,他便听。
那日,冷突然问道:“你弟弟可有名字?”
“倚。”
“就一个字吗?”
“嗯。”
“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得不说,虽然相处了两个月,但冷从未问赵兰风的名字,赵兰风自己也是,从来不说,问名字,这照旧头一遭。
赵兰风被问的一僵,尔后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兰。”
为何取兰呢?
这是一个唯一女性化的字。
冷听完似斟酌般点了颔首,随后口中呢喃:“倚,兰,倚,兰。倚栏凭听雨,虽不是同字,倒一ㄇ同音字的。”
赵兰风轻轻一笑,竟让冷有些参不透其中的意思。
尔后赵兰风摇了摇头,没在说什么。
冷却突然开口,“其实这么多天,我有个话一直没对女人说。”
赵兰风似乎有了兴致,问道:“哦?什么话?”
冷一字一句道:“我心悦于你。”
赵兰风强颜欢笑道:“令郎开玩笑了,你可知道,我只不外一个优伶,这三教九流之辈的职业,倒照旧别弄脏了令郎的心。”
冷皱了皱眉,“那又如何?再说了,你就算是优伶,我也不外一个商人。”
赵兰风并未感动,而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正在蔓延,不知是否是恼怒,照旧伤心,心悦?呵。
冷见赵兰风并未发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冷连忙增补道,“我一切都不是骗你,我心悦你,第一次见你便被你的嗓音迷住,起先我是不相信蜚语的,只是听见了你的声音,我才知道,蜚语也是可以相信的。”
赵兰风突然笑了,笑的高声,半晌后,不知该笑该哭,只能木讷的望着他,是啊,这么多天的相处,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这样的他……
半晌后,赵兰风轻轻开口:“我是男的。”
这一句话,像抽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有些摇摇欲坠,有些坚持不住了。
那句轻到如同蚊子声音的话语,在比这更寂静的四周却显得格外的嘹亮。
冷面色极为难看,似乎有些不相信:“男的?你告诉我你是男的?你不应该是女的吗!?你恶不恶心啊你!?”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来越恼怒!一向平淡的赵兰风也为之被吓了一跳,不外更难受的照旧心尖那痛楚,原来,他的心也会痛的吗?
然后他笑了,那日没怎么妆扮,三千青丝披在腰间,笑着笑着就哭了,风一吹,倒是绝美!
然而,更为失常的是,冷觉得他欺骗了他,而他竟然把他扑倒在地上与他发生了关系,最后,冷迷上了这种感受。
而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在心尖上的疼痛还未来的及恢复的时候,身体上又传来疼痛。
在他充满自信的时候,自尊心被击垮,被人蹂躏在地上,男人,他是一个男人啊!
他不否认他喜欢他!但面对他的强迫,他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自小身子骨弱,在加上冷的年纪又比他大,力气也比他大,反抗是肯定行不通的,可就算他想逃离,他确用他唯一亲人的性命来威胁他,而那次,失手,仅仅几个月的婴儿,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