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韦大宝畏惧的人不是奸诈商人杰克、疯子宇航员麦克斯,而是韩老头。这位老家伙过了四五年仍然精神丰满、步履矫健。没错,韦大宝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个样子。
原先韩依说她父亲已经退休了,但照目前的情形,似乎这老家伙再干二十年也未必会退休。
“我们晤面的时候总是不太愉快。”老头子仍然像“老丈人”一样严肃。
“也许是我不太讨人喜欢。”韦大宝本想继续装疯,但他畏惧被韩老头的手下打疯。在体制内,任何牛鬼蛇神都市灰飞烟灭。哪怕他获得了禁忌科技的传承,也不能无中生有不是?——任何强大的科技力量都是用物质基础来维系。如果你交给秦汉时人一把AK-47,他也无法建设王国,充其量只是一个游侠。
鲜有游侠可以改变历史的。所以人置于社会全体,无论个体何等强多数无济于事。韦大宝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相助。
和韩老头相助有一个利益。老头子只在旁边看,确从来差池你指手画脚,但在此之前他必须知道你已经被控制了。
“前不久杰克来找我,给了我一支青春永驻针。”韩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我没有用它,并不是担忧它无效或者有什么副作用。对我这样的老头来说,提前去见马克思也没什么可怕得。”
凭据韦大宝的想法,青春对老年人来说应该趋之若鹜;老头子却淡定地在这里谈论无产阶级。
“你知道杰克为什么没有用它来赚钱吗?”
韦大宝迅速摇头。
“因为他知道这玩意不是地球上应该有的。”韩老头把针剂扔给韦大宝说,“任何科学发现都是有迹可循的,人们发现火药,然后制造枪械;找到放射性物质,然后研制核弹;编辑自动化,然后组装机械人……你认为这个工具应该莫名其妙地在我们俗世泛起吗?”
韦大宝又迅速摇头,他想打喷嚏又不敢。韩老头说的话句句中听,青春永驻对地球人来说仍然太过于吓人。他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以为可以玩弄这些大神于股掌之上。
“不外杰克向我提出的交易,我却无法拒绝。你知道商人比你这个小混混想得更多。他会了解生意同伴,会为对方着想,最终到达共赢的局面。”
韩依进来给两位上了茶,看了一眼韦大宝就出去了。
“子女们的心思大人一看就懂。她以为我这老骨董什么都弄不清。你看,她进来不就是看看我们谈得怎么样吗?”韩老头抿了一口茶说,“如果不是来找你谈,我这把老骨头何须从北平赶来?派几小我私家来帮你拷回去就行了。不是老骨董不理解子女,而是子女不明白老骨董得苦心。”
老头子患上了话多症。韦大宝想。这病要是治好了,老头该多没劲?
“杰克要的那个徐震兵我们不能给。执法是执法,生意是生意。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们也不能破坏这个规则。”
“您说得是,让徐震兵烂在牢狱里吧!他罪有应得。”韦大宝陪着小心应道。
“你看!我说你年轻,事情想得不周全吧!”韩老头耐着性子说,“杰克给我提出了一个方案,你看看行不行。他以社会组织的名义投资制作一所牢狱,专门关押冒犯执法的科学家、高知识分子。到时候给予一定的研究课题,让他们为人类也做出一些孝敬。”
“这是大好事,不外徐震兵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韦大宝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自己学人家捞人,简直不如这些老家伙精明,所有事情做得点水不漏。
“我们也会选择一技之长的人投入到这个牢狱,究竟照旧要确保后勤事情的嘛!不外体现必须要精彩才行。”
韦大宝偷偷翻了个白眼,想要骂“老狐狸”。
“你翻白眼干什么?欺负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啦?”韩老头站起来气愤地说,“我刚适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瞧不起老骨董。难道我说的这事不为你着想?我能把人直接放出来?那样我不也进去了?”
“对,对!您说的对!”韦大宝恐惧道。他现在知道自己最畏惧的不是被枪毙,而是韩老头唠叨。
“话说回来,你要这家伙干什么用?”老头子凑上来,似乎突然跟韦大宝很亲密的样子。
韦大宝暗骂“戏精”,外貌上说:“韩先生……”
“叫我老爷子。”
“是,老爷子。我觉得他是小我私家才……”
“叫我韩先生。”
韦大宝马上在老头子的翻脸中读取了信息,赶忙说:“这家伙不是人才,一无是处,有喜欢占点小自制。不外这些人是做后勤的妙手,因为他们拿了利益,就不给你添乱了。乾隆用和珅就是这个意思。陈诉完毕!首长请指示!”
“嗯!”老头子轻轻颔首道,“倒是有一些用人之道。不外为一个家伙造一座牢狱?你给杰克灌了什么迷魂汤。”
照旧和已往一样,韦大宝不清楚杰克、韩老头之间的关系到了什么水平,但他决定照旧先说一半实话:“领导,我有一个拯救地球的计划……”
“叫我老爷子。”
“是,老爷子!我计划研究一下拯救太阳的方案。”
“你的病好了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
“没让医生再复诊一下?”韩老头准备收拾工具回家了,“病恰好,要多注意休息。”
“老爷子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
“叫我韩先生。”
“陈诉韩先生!木星和太阳的气体大致相同,只不外太阳的质量太大,所以木星只能是行星。”
“完了?多休息!”韩老头准备走了。
“您别走!理论上只要把木星投入到太阳内部,那它的质量就又足够燃烧几亿年了。有人敢对太阳动手,我们就敢对木星动手!”
韩老头转过身来,仔细看了一会韦大宝说:“你说的都是真的?谁能对太阳动什么手脚?”
“有一种叫‘刹’的外星人。我是在门桥那边知道的。‘刹’不怕辐射,而且有一种防止核变能量逸散的能力。几百年来他们地窃取了20%太阳大气,造成太阳收缩过快。这才是太阳酿成红巨星的真正原因。”
“说下去。”
“这可说来话长。”
“叫我老爷子。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