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痛心疾首:
“战争可以摧毁街道,也可以使富贵凋零,但真正摧毁文明的,是人心啊!”
阿晓的眼中映出了当年满目苍夷的城镇。
废墟中的人们食不果腹,衣不附体,可谁都不愿放下手里的武器。
“那么,战争是如何结束的?”祁老三又问。
结束?
何等陌生又可笑的字眼!
那场战争究竟连续了十年、十数年、照旧数十年?
太久了,太久了!
在阿晓的影象里,战争从未曾结束。
每当夜深人静,只要闭上眼睛,喊打喊杀声就会将她叫醒。
那片热火朝天的战场,那个令人窒息的时刻,那些无比绝望的眼神……
不,不会结束,不会结束!
“只要另有欲望,战争永不会结束……”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突然讲话的绯时,但见她沮丧地垂下了头。
那是炎夫人曾说过的话,直到现在,绯时似乎才真正明白了一些。
“呵!是啊,怎么可能结束!
战争就是一个贪婪的流沙,一旦踏入其中,谁也不行能挣脱!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直至一切都被它吞噬殆尽!
更可怕的是,一些人沦陷了,另一些人又赶着跳了进去。前赴后继!”
“另有外人加入了战争?”绯时问。
“虽然!”
阿晓冷笑:
“不知消息是何时传了出去,这里的军队还没有走出大漠,大量的外来军队便络绎不绝。
不止是帝都的队伍,各地、各族……
所有人都像着了魔般,为了争那黑石而疯狂。形势变得混沌庞大。昔日各处阳光的城镇,今后各处亡魂……”
“各处亡魂?”
想到先前与那些鬼工具苦苦纠缠,风六惊讶不已。
那攻击力,认真只是亡魂?
“各处亡魂,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祁老三愤慨不已,他的大刀迸发出猛烈的光线。
绯时心里泛起无以名状的恐惧,试探地问道:
“你……守护着那些亡魂?”
“不,不是我守护他们,是他们守护着我……”
绯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见阿晓苦笑着:
“厥后,我们终于明白了,那黑石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而是诅咒!一个难以挣脱的诅咒!
阿夜绝望了,可是他不宁愿宁可,他想到了……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众人心中涌起不良的预感,果真,阿晓接着说道:
“阿夜找到了黑石,祭出了上古秘术……
可是,那可是上古秘术啊!
咒语被念响的那一刻,阿夜终于明白了族长为何一直禁止各人使用它。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道红光冲天,随即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些人连最后忏悔的时机都没有,就全数化作了孤魂野鬼。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即是……即是无人生还之时……”
“无人生还?那、那……”那风六这些天见到的这一老一幼都是什么?
鬼吗?
风六吓得差点坠入刀中火海。
“只有阿夜的意志存留了下来,他以为,那是虹神的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