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没多久，李艾给马凯打了个电话。说是从老唐那儿知道了马凯的事情。
他们见了面，聊了挺久。
李艾给马凯介绍了几个事情，马凯选了其中一个。
09年那半年，马凯在新公司里面做得还挺顺手。
他突然意识到，从07年回深圳之后，每一件棘手的事情，都是一笔财富。新公司上下的人，都对马凯挺满意。马凯原来是去做项目经理的，慢慢地成了公司的焦点，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
期间，他也想探询张玮那边的情况。但新公司这边，和江总的体系毫无关联。他就只能去问谭乐天，问高晓亮。
江总年结果真不再给他们供高仿的板子。前两个月，他们过得有点艰难。
没多久，张玮就把科技园的办公室退了。他们一起搬到了华强北。
惠州的工厂也关了。张玮没有让小马继续留在体系里面。据说工厂清尾的时候，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具体情况，谭乐天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张玮和方方在办公室，就关着门吵了频频。
五月份的时候，张玮给马凯打了一万块钱。还发了个短信：前几个月状态欠好，这个月开始，应该能正常给你打钱了。?
然后到六月份，又没了。
马凯转着弯问谭乐天情况，才知道，其实四月份的新项目，卖得挺好的。大姐说那个项目是她的劳绩，慢慢开始在公司里面就开始加入采购，项目，生产。
“张总被排挤了，现在是他们方家人说了算。”谭乐天在电话里说：“马总，我可能都待不下去了。六月份之前，我和晓亮都是晚上十二点多才走。小余更惨。她也加得很晚，她男朋友就在公司等着她下班，有天她男朋友在公司里面给方方打电话，把他痛骂了一顿。”
“可是到了五月底，就不行了。库存太多了。质量也有问题。公司里面特别压抑。张玮每次来的时候，我们都不敢说话，总觉得他时刻都市发作。”
或许到了七月份。马凯的驾照学出来了。那辆福克斯，在地库里面停了半年，电瓶都坏了。
人人都讥笑他，说他学C2是个残疾人驾照。
“可我以后也不会买手动挡的车啊。浪费这个时间去学C1干嘛？”他总是这么解释。
慢慢地，马凯酿成这样一个实际的人。他总是自己先分析，然后找最优的解决方案。他认为对的，就会坚持去做。
可能前期会多花一点时间，但自己分析过利弊的选择，越往后看，越不会忏悔。
拿驾照的时候，马凯又想起张玮，想起方方，另有之前一直说他不考驾照的那些人。
也想起，这个月，张玮照旧没打钱。
他找驾照这个理由，叫上谭乐天和谢尧喝酒。
谭乐天说，张玮又从华强北搬出来了。带着他和高晓亮，差不多也就是以前科技园那些人，回到了南山。在一个破旧的写字楼里面，找了个小办公室。
理由是这样离江总公司近，方便采购和项目开展事情。
据说，张玮和方方也不怎么相同了。项目搬回南山之后，大姐也就没有了加入的时机。但没多久，大姐似乎就把华强北的办公室当成了销售公司。她主导着，开始卖其他家的项目。
据说，张玮为这个事情吵过，厥后也不了了之。
“马总，现在看来，他们让你走，可能照旧好事。”谭乐天说：“但我不知道还能待多久。”
然而没多久，马凯就让谭乐天告退了。
八月份，马凯遇到了一个变化。李艾在新公司站稳了脚，叫马凯已往帮她。马凯听了她的描述之后，绝不犹豫地辞了职。
老板们都很挽留，但马凯也知道，也就是自己暂时有用而已吧。和自己看似美好的前途比起来，这些露水的情谊，不值一提。
他甚至想，几年前，要是有这个判断力和决心，是不是许多决定做得都纷歧样？
去了新公司之后，既没有那么忙，收入也好了许多，李艾把马凯当自己人。她撺掇着用自己的人脉，做了一个私单。让马凯去跟进。
有些事，马凯在新公司也欠好出头，就和李艾商量了一下，把谭乐天找了过来。
这也不算用公司的资源，马凯觉得，这钱挣得心安理得。甚至他有时觉得，在一个陌生的职场里面，没有种种人脉的牵制，反而做起事来越发顺手。
约莫就像方方刚随着老阚那样吧?没有什么上下级的羁绊，反而更容易能闯出来。
不外，谭乐天出来后，张玮那边什么情况？马凯就很难知晓了。
因为连高晓亮都离职了。竟然是被小李公司的人挖走的。
不知道高晓亮走得时候，会不会觉得愧疚呢？马凯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这个疑惑。在一两年后，高晓亮又随着他的时候，他似乎再没问过这个话题。
因为一两年后的他，对这个问题，可能理解得更深了吧。
依旧，八月份张玮也没打钱。
九月份的时候，李艾的屋子装修完了。她准备着搬迁，很少来公司。马凯也不算特别忙，就在考虑一个事情：
爽性把屋子买了吧。
起因是，新公司在一个小区租了套房，供深圳的员工住。还空着两个卧室。李艾一直建议马凯搬已往，这样可以把福田的屋子退了，每个月能省两千多。
马凯想想也是。他手上现在有接近二十万的现金了，一个月另有一万多的人为，如果不用租房，付个首付，每个月供上四五千，剩下的钱还能过得挺舒服。
他又想起开源节流。节流，他是做不到了。不如让自己背上房贷。起码以后还能落个屋子。
他这个念头，遭到了老唐和谢尧无情的攻击。
“兄弟，你怎么想的？买涨不买跌啊。你看看房价，一天比一天低。你是不是钱多了？”老唐劈头盖脸地说。
“就是啊，你手上钱也不多。你想过没有，万一要失业，怎么办？到时房贷都还不起。”谢尧这样担忧着。
“你们听我分析啊。”马凯示意他们平静下：“现在首付一成五。我想买个八九十万的屋子，加税费预计十四五万。最好是那种带租约的，这样扣掉租金，我一个月也就付2000多，我现在又不用租房。这样算来，是不是这屋子白赚的？等我再有了一点钱，我就不租了，收回来自己住。横竖是自住的，管他涨跌呢？我觉得吧，屋子未来一定会涨的。”
聂英，蒙蒙，辉辉她们几个女生，倒不觉得马凯的想法有多疯狂。她们认同一句话：照旧得有自己的家。“算了算了，我们照旧先说说老唐婚礼的事情吧。”马凯不想和他们争。他觉得老唐和谢尧，没有理解他的想法。
可惜啊，65平88万的中城天邑，是再也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