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伸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白玉面具,露出了一张苍白却精致秀美至极的脸。
她的样貌徐徐长开,与东方顾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越发的神似,却又因为多了一份男子所没有的秀气而显得越发精致异常。此时那双线条婉转流畅的眼眸中另有一份未尽兴的玩闹之意,更显鲜活异常,让人瞧着,便不自觉将目光黏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移不开眼。
凤祈衣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证实了这张脸就是自己料想到的那张脸时,他的心中会有自己也说不出的欣喜。
“凤二皇子不远千里跑到我这里来,可不光单是为了戳穿我的身份,拿住我的把柄吧。”东方洛染一条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中转着白玉面具,极为懒散的模样。
“染又何须如今生分,像当日在去思崖山路上一样,叫我祈衣不就好了么?”凤祈衣却是不急着说出目的,反而起了叙旧的心思。
东方洛染勾了勾唇角,“只怕洛染攀附不起。”
“宁小郡王说出攀附不起这种话,那这天下预计还真没几人攀附得起了。”
闻言,东方洛染一笑。“当月朔同赶路去思崖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皇子到了最后居然都没有露面,可让一直期待着的我失望不小。”
“看来在染的心中,是想要与我一较高下了?”凤祈衣嘴角浅笑,“你既然能力压所有人,我又何须跳出来,索性倒不如玉成了你,左右玉骨冰涎草也并非我的最佳选择。”
“你想要的是陨芒吧?是为了傅贵妃?”凤祈衣身为一位皇子,自然是想要什么就能获得什么,如今主动说出玉成的话,倒让东方洛染不由高看他一眼。
“陨芒简直是我母妃最佳的选择。”
当初甘冒风险来到这潞州城,就是为了陨芒,为了自己母妃的病,陨芒他是一定要获得的。
“陨芒虽是我从你手中抢来的,但既然送了人,便断没有收回的原理,二皇子的这个生意,染怕是没法允许了。”
凤祈衣微微一笑,“我说的生意并非这个。”他道,“既然知道了陨芒的下落,接下来就是各凭本事了,不会让宁郡王为难的。”
意思是他会和雪璃月谈,或者抢喽?
东方洛染眨了眨眼,突然有些期待起雪璃月的反映来。
“那不知二皇子说的生意是……”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倒是想起来什么,眼中闪过玩味,“你想让我帮你?”
眼下钧天的天子老迈,几位皇子成年,手中都多几几何有些势力,凤祈衣想要从中脱颖而出获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寻求助力的时机。
“宁郡王不愧是宁郡王,看来我照旧有些小瞧了你。”凤祈衣忍不住道。
这少年恐怕也正是猜到了他前来的目的,这才大大方方的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买卖,那二皇子又计划许我什么?”
东方洛染淡淡地笑着。
凤祈衣暗叹了一声,看这少年的样子,恐怕是计划狮子大开口了。
他将一块通透的龙纹玉佩拿了出来,“自然不是,这是象征我身份的令牌,见它如见我,世间仅此一块,你拿着它,在钧天自然流通无阻。”
凤祈衣说的流通无阻,两人都明白,可不光单是让东方洛染可以在钧天流通无阻,眼下麒麟阁在其余四国生长缓慢,而有了这块令牌,最起码在钧天,整个麒麟阁的生长都市顺利许多。
东方洛染一愣,看着手中的龙纹玉佩,一些怔忪,“你把这玉佩给我,就不怕麒麟阁深入钧天太深,威胁到你们钧天的朝堂?”
她没想到凤祈衣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这条件于如今的麒麟阁可谓恰到利益,于钧天却说不得是引狼入室。
“天机阁的势力不照样遍布五国么?照旧说洛染有意让麒麟阁在朝堂上搅弄风云?”
东方洛染将那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眼底清幽,唇边的笑别有深意,“我一个小小的郡王,这么小的年纪便被迫离乡,建设麒麟阁,不外是为了以防不测,让自己手中有个依仗而已,省得哪日大浪打来,直接淹死在沙滩头。”
她的话意有所指,凤祈衣听得明白,淡淡微笑,心道这少年思虑颇远,想了想,便应下了,“也好,那我便许诺,若日后钧天在我手中,此外不敢保证,浪来的时候,钧天必站在你这一侧。”
东方洛染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此话认真?”
凤祈衣道:“结盟为证。”
东方洛染的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好,我便与你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