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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染倾天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遇 上

凤归:染倾天下 有只夏 2009 2019-08-21 13:50:24

  “唳——”

  嘹亮的鹰隼鸣叫划破宁静的山水,眨眼间,灰色的鹰隼已落在竹窗前,脑袋转动,一双锐利的鹰眼审察着屋里的人。

  黑衣男子走已往,将那鹰隼抱起,从它的翅膀下摸出一方叠好的薄帛。

  “哪里的信?”藤桌前的青衣男子转过了头。

  “是京城里来的。”黑衣男子一边说了一声,一边将那信打开,谁知,刚看了几行,猝不及防,瞳孔不由一缩,脸色大变。

  共事这么久,萧翦照旧第一次看到青林的脸上泛起这么强烈的情绪,不禁意外,心中隐隐有欠好的感受,“信上说了什么?”

  “是主子。”青林的眉头紧皱,眼中沉凝,“六天前,主子被寂无痕绑走,不知所踪。”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由有些极重。

  “什么!”坐着的人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似是意识到事情还未明朗而自己的反映有些太过激动,又问道:“信上还说了什么?”

  “信是雪令郎让人送的,说他已经带着人去救主子了,京城有唤若唤衣,王府中有凌羽,暗一已经赶回总阁掌管事务,叫我们不必费心,务必完成主子付托下的任务。”

  闻言,萧翦坐在那里缄默沉静着。

  信,是由阁内特有的鹰隼送来的,又用的是麒麟阁独占的浣纱纸,自然不会被人伪造。

  这么晚送到,又是以这种部署的口吻写的,看来应当是某人已经代东方洛染掌管了麒麟阁了,萧翦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清冷的白色身影。

  “眼下,我们该怎么做?”青林收了那信,目光移向了坐在那里的年轻人。

  “青林年老,你怎么看?”萧翦却是这样问,想要先听听青林的意见。

  东方洛染身边的人中,属青林年纪最长,是以其他人无论是谁,都称谓他一声“年老”。

  “事分轻重缓急,眼下主子的失踪的事最为当紧,可玉骨冰涎草又极为难得,错过了这一次时机不知道要等多久.......,难道主子失踪了,我们就只能看着么?”

  “如今我们能坐的,只有做好主子交接下来的任务。”萧翦叹了一声,“其他的,就只能靠给雪令郎了。”

  若论除了他们另有谁最担忧东方洛染,那小我私家,肯定是雪璃月。

  萧翦眼眸沉沉地看着竹窗外的花花卉草。

  .......

  一条两车宽的土路横穿过苍绿的原野,穿过树林,一路延伸向远方。

  路并不显眼,甚至连官道的规模都称不上,然而但凡熟知一点大陆情形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条路远比看上去的重要的多。祇华与临凤的战事刚刚休止了两年,两国领土处,只有这么一条门路在双方谈判下被允许开放互通有无,如同藕断后唯一连接的细丝,可谓是西方祇华、钧天、苍耀三国入临凤的唯一门路。

  赶着车的庄稼人嘴里哼着调子行在这条路上。

  车是木板拼凑起来的浅易驴车,拉车的驴子长着一张悠闲至极的长长驴脸,随着行进,整辆车都一晃一晃的,让人不自觉地担忧它会不会随时散架。

  庄稼人却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晃动的驴车,只歪靠在车板上,全凭驴子自己走。都说老马识途,他这驴却也认识回家的路,并不需要他来驱赶。

  就这样,在驴车的晃晃悠悠中,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本是草丛树木的门路旁竟泛起了泛起了一间茅草搭就的浅易茶棚。大大的“茶”字染在旧布幡子上,随着夏日清晨的微风轻轻晃动,吸引着赶路疲惫的人停下脚步。

  那驴到了这茶棚前竟是自动停下了,显然庄稼人路过此地时总要停下脚步来碗茶水。

  庄稼人如往常一般跳下了板车,看清了茶棚的景象,却是有些傻眼。

  如何平日冷清的茶棚今日竟坐了三四桌的客人,而且看衣着妆扮都像是江湖中人?

  “吴,老头,来,来碗茶。”他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走向那老头的时候,险些是贴着茶棚的边儿——离最远这些江湖人的地方走已往的。

  也不怨他没胆子,江湖人打打杀杀,刀剑无眼,普通的小老黎民见了自然要避着。

  品茗的时候庄稼人的一双眼也不时悄悄警惕地看向几桌坐在那里的江湖人,平日里一口到底的茶水,今日只喝了一半,他就将茶碗放下,赶着驴车赶忙走了。驴车因庄稼人的快速赶路而发出可怕的“嘎吱”声,叫人它竟也能在瞬间离开这茶棚老远而不是在剧烈的晃动中散架。

  “哈哈,你瞧他那怂样!”庄稼人的神态举动自是瞒不外这些习武的江湖人,那驴车刚走出去,坐在最边上一桌一粗犷的男人就止不住大笑起来。

  和他同桌的同伴是个长相阴柔的中年男子,打开白色的折扇轻轻遮了唇,拿眼瞧他:“一个普通的黎民,李兄理会他作甚?”

  那粗犷男人又是一声哈哈大笑,“说得有原理,捻死他怕也比捻死一只蚂蚁费不了更多气力,照旧那思涯山的玉骨冰涎草更重要些。”

  旁边一桌上的布衣男子闻言目光一转,放下茶碗,“哦?两位兄台也是为了那马上成熟的玉骨冰涎草?这可真是巧了。”

  粗犷男人撇了他一眼,不屑地“切”了一声,“巧个甚?这时间朝临凤来的,不全是冲这草的么?”

  本想套个近乎得些消息的男子被他直白的话说得一阵尴尬,停了片刻,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兄台这就错了,天下妙手几多,仙草却只有一株,我呀,可不是那不识趣的人,能见见仙草的样子就行了,若是像某些人一般冲着仙草去,指不得同样得丢了性命。”

  这话不仅说这粗犷男人不识趣,还暗讽他不知自己斤两,咒他送了自己性命,不行谓不恶毒。

  粗犷男人长相粗犷心却不粗,一下就听出来他的话外音,不由震怒,“啪”地拍案而起,“你奶奶的说谁?”

  “兄台作甚?我只是在说那些不知自己斤两的人,又非是在说你,为何如此激动?”这男子摆明一副“我就是说你你又能奈我何”的心情。

  粗犷男人气得“哇呀呀”一声大叫,“你这小子,说话忒阴阳怪气,看我不给你点教训。”说着直接挥武器劈了已往。

  布衣男子反映敏捷,这一击就直接劈碎了他面前的木桌子,“难不成怕你么?”布衣男子站定后一声冷哼,却是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去。

  两人一来一去一会就过了好几十招,都没讨到好,却是急坏了开茶棚的老汉。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可他这破茶棚哪经得起这种这等折腾,“使不得,使不得啊,两位好汉行行好,放过老朽的茶棚子吧.......”

  越打越来气的两人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粗犷男人一击横批,那布衣男子哼声躲过,眼看这一击又要劈坏一张桌子,开茶棚的老汉禁不住认命地呜咽了一声。

  却在这时,一柄剑横伸了出来,“”地一声盖住了粗犷男人的武器。

  粗犷男人朝前推,那持剑的年轻人却是纹丝不动。

  “你做什么?我劝你少管闲事!”

  “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位,还请看在这茶棚老汉的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开口的却不是这持剑的年轻人,而是坐在角落里和他同行的紫衣男子。

  暂时停下手的两人都不由朝那紫衣男子看去。

  这紫衣男子虽进来后便和他这侍从妆扮的同伴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语,但出乎意料地,两人都因为他特殊的举止而对他深有印象,显然这紫衣男子身份纷歧般。

  江湖上混而且能活下来的人,几多都有些眼力劲儿,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那布衣男子眼珠转了下,便率先笑着识趣地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如此说,那小弟不妨卖你个面子好了,正好,茶也喝完了,几位,就此告辞。”说罢便拿了肩负离开。

  粗犷男人虽心有忌惮,却明显不甘,就在这时那与他同行的阴柔中年男子走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这男人的脸色明显一变,扭过头去一拱手,也不说话,便径直离开了。

  没了热闹可看,余下的客人又都该品茗的品茗,该结账离开的结账离开,那老汉来到这紫衣男子的面前,深深地一拱手,“老朽多谢少侠脱手相救。”

  “老伯不必往心里去,举手之劳而已。”

  “那无论如何,今日这茶钱老朽却是得给两位免了。”

  “那便多谢老伯了。”紫衣男子倒也不多客气。

  “谢什么,要真谢,怎么也该我谢你们哩。”老汉一边离开还边犹自说道。

  “这老伯倒一ㄇ淳朴。”持剑的年轻人坐回了座位。

  “忙着营生的黎民而已,自是淳朴。”紫衣男子喝了口茶,“到思崖山另有几日?”

  “回殿......呃,二令郎,眼下我们刚进入临凤,赶到至少还要五日。”

  “喝完这碗茶便赶路吧。”

  紫衣男子说完这句话,两人便又不言语了。

  这时,两辆宽大的马车咕噜辘地停在了茶棚外。前面的那辆车下来了一个管家模样蓄着长须的中年人,下车后,他便径自走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旁,“令郎,赶了半天的路,不妨在这路边的茶棚歇一歇。”

  “也好。”马车内先是泛起了一些轻微的响动,然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管家便付托随行的侍从先到茶棚准备位置和茶水,一切妥当后,只见在侍从的搀扶下,一个身穿绀青色长袍的俊美年轻令郎走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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