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一病不起,三日后驾薨,此年是秦王政七年,赵政已经20岁了。
两宫太王太后原本计划今年为主持他大婚,策立王后,但是夏太后突然驾薨,成蟜叛乱,蒙骜和十万各人被赵军围困,秦国进入艰屯之际,他的婚礼也不得不停顿了。
赵政扶棺痛哭,甚是悲痛。
虽然祖母当初并不喜欢他,但终归是他的亲祖母,况且后期对他照旧很好的。
“君上节哀,现在内忧外患,保重身体啊。”
陈子何在一边劝慰着,究竟现在是很是时刻,不能由于太过伤心而忽略了国是。
赵政点了点,他知道许多事情都悬而未决,等着他去处置惩罚。
“君上,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妥讲……”
李斯吞吞吐吐,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另有甚么不妥讲的,有话就说!”
祖母离世,兄弟叛逆,一夜之间让赵政成熟了许多。
“宫中有人传言,传言……夏老太后……才是这次叛乱的主谋。”李斯硬用着头皮回覆道。
其实自夏老太后驾薨的那天晚上,这种传言就在宫中悄悄弥漫开来,这两天愈演愈烈,大有岌岌可危之势。
赵政脸色一凝,他不敢相信祖母加入其中,可是没有祖母的支持,成蟜和樊於期又哪来的胆子敢造反呢?
陈子安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见赵政脸色突变,担忧他乱了方寸,立即谏言道:“君上,现在是很是时刻,散播蜚语者其心必异,君上万不行认真!”
赵政心乱如麻,听了陈子安的话犹如醒醐灌顶,马上打了个激灵,幸好有陈子安的提醒,差点着了别人的道。
于是脸色一沉,厉声道:“李斯,现在是太王太后大丧期间,若有人再擅自流传蜚语,诽谤太王太后名节者,格杀勿论!”
“臣遵命!”
李斯领命而去,让刑狱里的军卒换上宫服,伪装成阉人模样,悄悄在宫中巡视,一旦发现有流传蜚语者,立即诛杀!
结果不到一天时间,就杀掉了十几名流传者,且大多是宫中的阉人,如此一来,宫中土崩瓦解,那些阉人们战战兢兢,再也没人敢流传蜚语了。
其实最畏惧的照旧吕不韦,他本想把事情搞大一点,不光要彻底打垮血统派,还想让赵政心智大乱的情况下,丧失执政能力,从而接管更多的权力。
没想到派出去散播蜚语的亲信在一天之内就被赵政尽数诛杀,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心里不由得发生了一股寒意,心想这竖子现在杀人不眨眼啊!
知道赵政今非昔比,不得不就此作罢。
陈子安悄悄佩服,赵政现在已经有了当机立断的铁血手腕。
赵政下令,以最高的王礼厚葬祖母,举国缟素,更没人敢非议夏老太后了。
后世考古者发现夏太后的墓葬规格居然是天子驾六,也就是说相当于天子最高规格,也许就是赵正在特殊时期处置惩罚这件事的政治手段。
……
樊於期占领屯留城后,本想等韩王派兵一起杀回咸阳逼宫,没想到写给韩王的信却石沉大海。
樊於期是个死心眼,韩王可不傻,他知道以区区六万刑徒来逼宫基础不行能乐成,有王翦和吕不韦的支持,这六万刑徒弹指间就可以被灭掉,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冒犯秦国。
结果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樊於期没有等到秦国的援军,却等到了王翦率领的秦国平叛雄师。
樊於期和成蟜站在城墙上,看到乌泱泱的秦国军队汹涌而来,成蟜吓得两腿一软,一下瘫倒在地。
“完了,我们死定了……”
“太子,不要怕,起来!”
樊於期说着要把成蟜拉起来,成蟜却摔开了他:“别叫我太子……你害死我了!”
樊於期又急又恼,这才发现成蟜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又没有措施,一旦秦军将屯留城团团围住,就是死路一条。
“而已!”
樊於期如今已经顾不上成蟜了,他提枪上马,对属下的士卒高声喊道:“你们都是刑徒,如今又造了反,想活命的就跟我冲出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这些刑徒也很无辜,原来充兵役就是想通过立功减刑成为自由人,没想到稀里糊涂成了叛兵,如今没了选择,只有拼命一搏,否则只能等着砍头了。
樊於期让驽兵万箭齐发,压制汹涌而来的秦军,接着就带着6万刑徒乘隙冲了出去。
为了活命,这些刑徒格外悍勇,战斗力瞬间爆表,居然把王翦的军队冲开了一条缺口,向东北偏向逃去。
樊於期原来准备投奔赵国,但转而一想,王翦很有可能挥师北上,直接进攻赵国,于是爽性从赵国领土越境而过,向燕国跑去。
究竟燕国偏居东北一隅,秦国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燕国去。
只可怜了这6万刑徒,刚冲出去的时候特别悍勇,一旦逃命的时候就慌了神儿,有马骑的骑兵还好一些,随着樊於期侥幸逃掉了。
可是大部门步兵就遭了殃,一窝蜂的乱跑,只想讨一条活命,可是基础就跑不及,不是被王翦的骑兵砍杀,就是被弩兵射杀,另有一部门忙乱之下掉到河里淹死了。
如此一来整整杀了2万叛兵,连王翦看着都有些目不忍睹,约莫另有3万刑徒只好缴械投降。
王翦让雄师困绕屯留城,然后只带了几十个亲军随从进了屯留城,开始搜寻成蟜的下落。
没想到整个屯留城险些找遍了,也没看到成蟜,王翦觉得有些纳闷,没见成蟜冲出去啊,这竖子躲到哪里去了?
“给我仔细搜查,房舍、畜棚、井匽(茅厕)、床底、全部给我搜一遍,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蒙骜付托道。
“诺!”
数十名亲兵允许一声,开始分头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墙角旮旯处发现了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只见他神情痴呆的瘫坐在地上,满身脏兮兮的,两腿抖个不停,基础就站不起来。
众人仔细一看,正是成蟜,哪里另有王家令郎的气质,完全成了一副叫花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