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和大公主去了厨房，桌上仅剩狐王和李白。
二人相望无言。
李白喝了几杯茶，先开口了，“目前，狐族，有像我这样的存在吗？”
狐王看他，摇头，“没有。”
李白看着杯中的茶水，“是因为凤狐的规则吗？”
狐王叹道，“规则是有，但照旧封不住某些人的，现在也不是说没有凤狐的子女，只是没有像你这般的，凤狐的子女更多的是暗黑系的生命，存在即是威胁，现在这些存在只要一被发现，就会彻查，狐族凤族皆是如此，所以险些，所有的凤狐子女都被监视到另一个地方。”
“我没有危害，被发现了，会如何？”
狐王握紧手中的茶杯，“龙族没有这规则，如果有人要查你，韩信能保你。”
“我在长安城这么多年，也到外面四处跑过，关于我的信息早就果真了，为什么没人对我投以威胁？”李白问出了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狐王看着他，眼中有些内疚，“因为凤狐两族对你没有任何纪录，也查不到来源，便……将你留于族谱之外，待哪天有人查清，他们才会行动。”
李白明白，当年的可伊也是如此，最后照旧靠结婚才在族谱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狐王低声道。
李白摇头，“不必如此，我能理解。”
总会有无奈的，如果不是威胁，谁乐意骨血疏散呢，以前是李白芥蒂，也觉得抛弃即是抛弃，坚决些，不要再回来留恋，但是放不下的爱，岂能坚决，他自己都做不到。
于是，也算是想通了。
狐王惊喜看他，“你原谅我们了？”
李白微微低下头，“……嗯。”
这时，韩信端着菜上来了，“看，这是我做的。”
后面有几个伙计端着另外几盘菜上来，韩信道，“后面这些都是岳母大人做的。”
李白把筷子递给韩信。
韩信不解。
李白道，“你先尝尝自己做的，能吃就放着。”
韩信不兴奋道，“岳母大人尝过了！”
“好。”李白放下筷子。
其实李白想说，真的尝过了吗？！韩信这天赋，能挽救的吗？
他并不知道其实韩信这道菜，是大公主盯紧的，一点一点见教的。
而李白的教授方式是什么呢？
菜谱给你写了，用什么料什么火候，历程如何，顺序如何等，都给他列在纸上，好了之后，菜谱扔给他，干去吧。
韩信重新至尾，没有一点建议。
——
在狐族待的几天，韩信李白都住在客栈，狐王和大公主都低调陪着，对于狐王为什么没带他们回狐殿，李白和韩信都体现理解，究竟回去之后，盯着他们的人就多了，万一争执出什么，怕又是大事一桩。
二人也不计划在狐族停留太长的时间，只是借着几个怡情的夜晚，说开了一些事，解开一些心结罢，究竟李白已经不再抵制当年之事，说明白了，今后岂论对谁，心中的事便不会压得太多。
离开的时候，大公主泪目，狐王不舍，即将上马车的时候，李白转转身，抱了大公主一下，大公主一愣，也伸脱手抱住李白。
大公主声音哆嗦道，“我会一直在凤族，今后想回来了，随时来找我们。”
“嗯。”
李白抬头对狐王微微一笑，然后放开大公主，对二人鞠了一躬。
韩信也抱拳对二老行了个礼。
马车离开的时候，李白的心境与来时已经大不相同，说白了，就是有一丝不舍。
韩信亲了他一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白对他一笑。
马车渐行渐远，狐王和大公主一路目送，直到看不见马车，大公主仍不收回目光，只是留恋地看着那个拐角处。狐王伸脱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延长你了。”
大公主抬头看他，“不，没有，我很好。”
狐王叹气，“没有我，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我们的孩子也不会遭受这样的磨难，我还不能给你幸福，这么多年，连晤面都是那么少。”
大公主对他笑了笑，“没有，我很好，真的，我从来不因为你而遗憾任何事，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孩子。”
狐王抱住她。
大公主扯了扯嘴角。“我该走了。”
狐王身体一僵，慢慢放开大公主。
“我该走了，以后，可能很少会来找你了，你不用忌惮我，我们一辈子都是不行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的。”大公主牵起狐王的手，柔柔地看着狐王，“你是狐王，该得有个子嗣，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再念我了。”
狐王愣住，“不，我……”
大公主摇头打断他的话，“你懂，这不是儿戏。”
狐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照旧没能说出来。
“早晚有人逼你的。”大公主露出了十分坚持的眼神，“去做吧，早该做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但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李白，让那些人停止行动吧。”
狐王再一把抱住大公主，声音低低道，“对不起，是我无用。”
大公主只是一笑，“我也无法改变，不是吗？”
叶子飘零，落在大公主的裙摆上，似乎留恋着生命，不愿落入黄土。
——
马车出了狐族的地带，便往西部而去，李白好奇道，“我们去哪？”
韩信解释，“我其时从西部回来东部，族内留下了一些问题，我得回去处置惩罚。”
李白不说话。
韩信赶忙道，“很快的，不会延误太久的。”
“天德不是说都帮你处置惩罚完了吗？”
韩信摇头，“他处置惩罚的是军事和政务方面的。”
李白摸着下巴，“哦？那你回去，是要和你那些妃子们叙叙旧吗？”
韩信心情一僵，“没有狐狸，照旧有些事，要回去处置惩罚的。”
李白哼道，“得，那便回去待几天吧。”
韩信悄悄松了口气。
李白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把她们留下照旧接回家，我也是不介意的。”
韩信皱眉，“狐狸你在说什么呢？！”
李白哼道，“我很开明的，你要是不舍得，留下未必不行，不外，既然是你的人，那即是我的人，大不了一起玩罢。”
韩信脸一黑，“你休想！”
李白哼了一声，“不给我玩是吧？哼，没关系，荤我是早晚能沾到的。”
韩信气道，“你休想！我回去就遣散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