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帝也不着急问言灵均,手下轻柔的将皇后的手臂放回了被褥中,掖了掖被子,神情专注的看着还在昏厥的皇后。
随后冲着钱总管挥了挥手。
钱大总管不愧是追随在周文帝多年的人,看到周文帝挥一挥手,就知道要他将污浊不堪的盆子抬下去。
临走时屏退了周围所有人。只留了一些侍卫在宫殿外围。像是守护周文帝的安危,又像是预防外人靠近。
周文帝见人撤离的差不多,才带着言灵均朝之前写药单的阁楼走去。
一路无言,仅仅穿过一小片的荷花,就到了阁楼。
很快就到了阁楼内,此时的阁楼早就已经被打扰的干洁净净,不见一丝灰尘。
周文帝找了个靠里面的软榻坐了下来。
“欧阳神医的门生,果真名不虚传,一根银针就能有如此效果。”周文帝用赞赏的眼光,从脚往上的审察着言灵均。
“皇上赞誉了,草民区区一届乡野村夫能为皇上解忧,是我的荣幸。”
言灵均也不敢托大,究竟自己实力在强大,在别人的家里也不敢造次,更况且这小我私家是久居高位的天子?
“嗯,皇后的病情如何?”周文帝此时我不想与言灵均客套了,直奔主题的问起了皇后的情况。
“皇后娘娘此时已无大碍,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可以服用汤药,清理体内余毒。”言灵均年纪虽然只有十七,但经历的事情,让他有着比凡人更好的心智。
“余毒?皇后中毒?”周文帝虽然看到了从皇后指尖就出来的暗玄色的血,心中也仅仅只是推测,却不想直接被言灵均戳破说了出来。
“是的,皇上,皇后娘娘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单字一个梦。”言灵均没有计划乱来周文帝的意思,究竟还要靠这个立功。
“顾名思义,梦,幻也。身中此毒的人初期并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反映,可到了中后期,中毒者就开始喜欢嗜睡,清醒的时间少少,直到最后一睡不醒,今后长眠。
此毒无色无味,可以方便融入任何可以食用的工具中。如若不是张天医生用的药中有黄岐这味药材,恐怕不会发生毒变的。”
言灵均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周文帝的正劈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在意自己无不无礼的情况。
“哈哈哈哈…梦?梦?看来他们这群人真是废尽了心思,想要皇后死啊。他们这么着急让自己的女儿上位嘛?”
周文帝听完言灵均说的话,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杀气,同时又带有一丝的畏惧,应该是在畏惧皇后会离开自己吧。
周文帝有些癫狂的大笑,手中紧紧的攥着软榻上的布料,他在很努力的压抑自己想要杀人的情绪。
身为天子,却不能为所欲为,甚至差点连自己心爱之人都被鸩杀,他可真失败。
言灵均见周文帝如此,也收回了自己直勾勾的眼睛。看来经过他的提醒周文帝是知道下毒的人了。
但这又无他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找到灭他满门的凶手。
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文帝似乎也与言灵均的想法不约而同。
“不知梦这种工具,从哪里可以获得?”周文帝调整好了自己的态度,有些放低自己的态度,与言灵均攀谈着。
“回皇上,这种毒药在西域很常见,我神医谷就有这种毒药,师妹随行是就带了一些。”
言灵均身在黑黑暗,自然清楚周文帝的想法,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回报那位迫害皇后的人,亦或者人们?
“师妹?不知左右师妹现在那边?”周文帝有些意外一个女的竟然也愿意出世行医,而且还来到了京城,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份治愈瘟疫的希望。
“师妹,在今早写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被天子您送去了隔离区,进行抑制了。不外那梦在我们京城的医馆内,皇上若有用,可以命人前去拿取,草民的药童会知道的。”
言灵均此时很是敬重的说出了医馆的位置,周文帝一听就在西市二街,也不着急,横竖工具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了。
“噢?看来贵谷人才辈出啊,哈哈哈哈,真是解了朕心头一大患。”
周文帝一看他们师兄二人,一人有了可控制瘟疫的药方,一人解了皇后的毒。心中很欢喜。
“不知你想要什么夸奖?只要不是危害山河社稷的事情,朕都愿意力所能及。”
周文帝夸下海口,连忙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走到言灵均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之前阴沉的周文帝很是差异。但言灵均清楚,阴沉的周文帝才是真正的他。
“果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朕很是欣慰。”
“皇上谬赞,草民现在还不想要什么赏赐,等草民和师妹将瘟疫情况控制下来后,在求赏赐可好?”
言灵均自然不会被眼前的小恩小赐,所感动了。他要的另有更多。
“好好好,朕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处置惩罚了。等会我就给你一个手谕,去陆宿那里进行就任,和他一起处置惩罚瘟疫。”
周文帝此时的心情大好,带着言灵均快步走出了春正宫,临走时付托钱总管派人照顾好皇后,并让人凭据之前言灵均写的药单,给皇后服下。
果真皇后服下汤药后,脸色就红润了许多,不再是那副清灰的感受。并找了太医院另外一位资质较深的太医,连日看诊。
皇后的事情就这样已往了,言灵均从中也获得了他想要的。
下午,快接近天黑时分,言灵均才从宫里出来。
随行的另有钱总管,他需要去陆宿那里宣召天子的意思,并告诉他宫中发生的事情,以方便明天言灵均的就任。
言灵均知道自己虽然有了劳绩,到也不敢有太多的心情流露,究竟自己在强大,也抵不外小人在背后的言辞。
“那就有劳公公送我出皇城了。”言灵均知道钱总管与自己差异行,但依旧要做好全套。
“言医生言重了,杂家要去给陆大人传个口谕,就只能送你到门口,您可别太在意。”钱总管也知道他立了大功,在周文帝面呛脸,是不能冒犯的,也有些谦卑的回覆。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钱总管的照应呢。”
言灵均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了,就用这种让人接不下去的谦虚话,堵了他的话。
果真钱总管没有接下去了,也是兴趣乏乏的说:“那杂家就先走一步了,言医生请便。”
言灵均也不恼他的不满。究竟和一个阉人确实没什么好盘算的。
言灵均默默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人,低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踏上了出皇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