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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雨胭脂透

第六章 若如初见

芙蓉雨胭脂透 紫苏槿 2011 2019-03-01 20:07:37

  大龙见她企图逃走,便去拦截,却被凌风堵了个正着,他捂着眼,不依不饶的嚷嚷着:“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就这样,思源在他的“无理取闹”中安然的走出了房门。只是她的头依然昏沉沉的,腿脚也不灵便,只能扶着走廊上的栏杆一步三挪的往楼梯口走去。

  走到楼梯口时,她一个重心不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个精壮的男子恰好踏进“百香楼”的大门,而思源好巧不巧的滚到了他的身边。

  此时,正好五点整。听到响动,唐海打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一个眼神冷峻的男人和一个倒地的女人?他握紧了腰间的枪。

  精壮男子迅速环视四周,大厅各处尽收眼底。那个佯装扫地的伙计,那个和妓女调笑的嫖客,另有楼上房间里的人影攒动。敌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青鸟”在哪里?会否插翅难逃?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动声色,扶起倒地的女人,见她额头擦伤,渗出鲜红的血迹,便想掏脱手帕替她擦拭。他手指探向口袋的举动让特务感应了恐慌,他们打开房门,从各个偏向围捕过来。男子扔下一颗炸弹,拉起思源跑出门外,跳上一辆车绝尘而去。

  炸弹没有爆炸,但是要抓捕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靠在车后座上,惊魂未定。思源拍着胸口,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谢谢,谢谢你脱手相救,要否则……”她没有说下去,想起适才的情景,真是又惊险又刺激。

  “应该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的突然泛起,我也不会察觉到什么,说禁绝现在已经被他们包了饺子!”

  “难道他们是来抓你的?我还以为……”

  男子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反问:“难不成是来抓你的?”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男子心中一动。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所在碰巧泛起在他身边的人,这会是一种巧合吗?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请问,这里有卖桂花糕的吗?”

  思源一怔,随口答道:“我不知道,我今天刚到上海,不外,我觉得栗子粉蛋糕很好吃!”她嘴上客套的回覆着,心里却在想:这人真奇怪,刚刚死里逃生,就想找吃的,真是饿死鬼托生的。

  答非所问,灯号没有对上,男子有些失望。短暂的缄默沉静事后,他伸脱手,很诚挚的说:“丁牧,很兴奋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思源回握他的手,亦是老实的说:“陈思源,饮水思源的思源,很兴奋认识你这位,同磨难共生死的朋友!”

  经过如意街的时候,思源叫停了车,和丁牧离别。她摩拳擦掌,准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然而,意气风发的开始,却是“一败涂地”的结束。从如意街336号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条项链,这是表哥留下的,因为不值钱,才会被留存至今。七年前,就在她来上海的前夕,舅舅舅母相继过世,表哥也因为一场帮派的火拼尸沉大海。

  想起小时候和表哥的两小无猜,心中凄凄惨惨戚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上海的夜色是流光溢彩,姿色撩人的。每一盏灯光背后,都市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或悲壮,或缱绻,或辗转,或萧瑟……在这国将不国的年代里,租界里马照跑舞照跳,人们把自己关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她在街边找了一家小店住下,店面朴素房间简陋。临街的窗户上闪耀着五彩霓虹,斑驳了阑珊的夜色。她倚窗而立,看宝马香车,浮华若梦;看衣香鬓影,美人如玉。

  一个小大姐送来一碗面条和一份晚报。她一边吃着面一边翻看报纸,一条醒目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明少携朱颜如玉,笑看舞国争艳”。标题下面是一张温香倚玉的合照,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和一位风姿潇洒的令郎。美人顾盼生姿,眉目生情,而那位令郎,面目俊秀,英姿挺拔,相较七年前的青涩稚气,现在则多了一丝沉稳与睿智。她心跳加速,握住报纸的手指微微哆嗦,这不是佚名先生又是谁呢?

  她扔下报纸,胡乱抓起一件衣服冲进了魔都凝重的夜色中。

  晚上八点,对于名媛小开,摩登女郎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大街上,俪影袅袅,灯影婆娑。早春的冷气在空气中流淌,苍凉了夜半的红妆。她裹紧大衣,徜徉在十里洋场的花天酒地中,穿梭于东方巴黎的浮华若梦里。

  百乐门,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今天,无数豪商巨贾,政界名流聚集于此,只为一睹舞国皇后颜如玉的芳姿。她站在对街,听着乐曲悠扬,琴声袅袅,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年?

  时近午夜,一行人从百乐门里走出。明少一身白衣特别惹眼,在众人的众星捧月中,俨然一副“天下为尊”的王者气派。

  夜色微凉,月光如水。思源怔怔的看着他,就像是在漫无天日的沙漠里突然泛起的一泓清泉,清澈甘洌,她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明少转身和众人离别,牵起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在众人或艳慕,或嫉妒的目光中,登上别克轿车,扬长而去。

  她蓦然醒悟,内心一阵阵的似悲似喜,似梦似幻。七年了,她困难卓绝,历尽沧桑,而他的身边早已有了美人的陪伴。

  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浮想,司机探出头破口痛骂着。她猛然醒悟,赫然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车头上的灯明晃晃的,照的人眼花,喇叭声震天价的响着,她一叠连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快速向着街劈面跑去。

  突然,“噗嗤”一声闷响,有什么工具贯串了她的肩膀,她一个踉跄,身体就像一团棉絮,在空中飘飘悠悠,扬起又落下,最终归于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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