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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小公主

第46章

玲珑小公主 秋诗尧 4053 2019-07-08 07:58:02

  郑婉灵原来就因为这事着急上火,结果郑青云非但不体谅她,还又塞了一个女儿进来,若是郑婉莹先生下了皇子,郑家是不是就要放弃她这个嫡女来支持郑婉莹?

  郑青云是个自私至极的人,即便自己是嫡女,也没有受到几多痛爱,有朝一日她对郑家再没有用了,郑青云一定会将她一脚踢开。

  所以,她并未按着郑青云的指示将郑婉莹引见给梁帝,但即便如此,一日,梁帝喝醉来了凤兮宫,她那日正好来葵水在内室休息,郑婉莹误打误撞侍了寝,之后就有了身孕。

  郑婉灵恨极了,其时就要下手除了这个庶妹,但常嬷嬷劝住了她,梁帝并不知道他宠幸了郑婉莹,郑家也不知道,她这肚子迟迟没有消息,也许这正是一个机缘。

  于是,中宫不久就传出消息,郑婉灵有身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郑青云终于放心,将郑婉莹完全抛在了脑后,郑婉莹被郑婉灵关在了凤兮宫中,直到她发动产子,郑婉灵也在当天“生”下了一个男婴。

  生下了孩子,郑婉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郑婉灵便部署了一个意外,杀死了郑婉莹,而郑婉莹生下的孩子,慕容越,就成了太子。

  郑婉灵手段凌厉,当初但凡接触过郑婉莹的宫人全部被灭口,这世上只有常嬷嬷跟她知道真相,可是现在,这事怎么被传出去了?而且传出了宫中,整个梁国都知道了?

  郑婉灵惊慌失措,常嬷嬷反倒比力镇定,她拧着眉头道:“娘娘,您先不要着急,外面的蜚语说陛下是您身边的婢女生的,即便此人知道些什么,可能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或者仅仅是推测,您可不能先乱了阵脚啊。”

  郑婉灵努力平复下来:“是啊,是啊,哀家不能乱了,另有齐儿呢,哀家另有齐儿呢。”

  养了慕容越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狠手辣,要是让他知道这些往事,他绝对不会放过齐儿的。

  常嬷嬷有些心酸:“殿下这性子,您好歹将他养大,要不是您,他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仅仅是外面的风声,他就对太后如此疾言厉色,她真不敢想象,若是慕容越得知了真相,太后和六殿下将何去何从。

  公主府中,流苏帮长乐公主打着扇,快到夏天了,长乐公主一向受不得热,又不能太早用冰,她半躺在贵妃椅上,穿着云雾一样的轻纱,虽然年岁已经不小,却仍然身段玲珑,风姿犹存。

  苏嬷嬷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进来,接过流苏手上的团扇,徐徐地替长乐公主扇风。

  流苏便退了下去。

  长乐眼睛并未睁开,懒洋洋道:“外面传得怎么样了?”

  苏嬷嬷轻声道:“都已经传开了,陛下到太后宫中了一回,出来的时候似乎很不兴奋。”

  长乐轻嗤了一声。

  苏嬷嬷继续帮她打着扇,半响,却忍不住道:“殿下,此次可是一步险棋,陛下还在皇位上坐得稳稳的,您这样帮五殿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慕容越可不会念着长乐是他的嫡亲姑母。

  自从慕容越继位,旁的世家似乎蓦地没了立足之地,前些日子,她的宝物孙子在皇家马场被郑家那跋扈的小少爷推了一下,磕在了石头上,流了许多血,差点没把长乐心疼死。伤在脑袋上,可不是件小事,然而郑家那边只让人来赔罪问候,小少爷连面都没露。

  宫里得知之后,也只是随便派了几个太医过来诊治,许是宫里不上心的缘故,长乐能感受到宫里的太医也不如以前郑重其事。

  这搁在以前是不行想象的,郑家对她这个长公主都这样,况且是此外世家大臣?

  她想起这事,心中还恨极,冷笑道:“本宫只不外是推波助澜而已,你以为这长安加入这件事的人少?我倒要看看,我这位好侄子,究竟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谣言越传越离谱,即便慕容越为此杀了不少人,也没能止住,于此同时,各地的揭竿起义之声也愈演愈烈,造势差不多了,展言没法再赖在盘虎山,要回巴蜀部署。

  他央求了玲珑半天,想让玲珑跟他一块回去,但他虽然闹得厉害,但心里隐隐感受,玲珑是不会随着他一起走的。

  她身上也背负着国对头恨,早在自己照旧一片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之时,她就部署好了自己每一步要走的路。

  让展言惊喜万分的是,玲珑最后居然允许了。

  他兴奋得不得了,生怕玲珑忏悔似的,赶忙去收拾行李去了。

  七叔皱着眉头,瞧着展言的背影,越瞧越觉得辣眼睛,他道:“你跟这小子去巴蜀干什么?那地方我们始终没去过,而且离着陈国……”

  玲珑明白他心中的担忧,她笑道:“这些我都知道,一来,我随着他一起,凡事有个商量,能帮他。二来……”她轻轻地眯起眼睛,“梁国近日不太平,李凌似乎也闻风而动,像来分一点这块肥肉,一别这么多年,是该好好见一见了。”

  另有一点她没说,这点让她自己都觉得危险,她舍不得跟展言离开那么久,他们结婚之后聚少离多,这次要是疏散,梁国如此动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面。

  百里药圣听说徒弟要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口口声声说想念师父,现在师父都老实待在盘虎山上,你却要跟个野男人走!”

  玲珑有几分心虚,却还一本正经地跟百里药圣分析此去蜀山的利弊,百里药圣眼睛一眯,摆摆手:『,你也别乱来我这个老头子了。”

  他一股脑交给玲珑一大堆药丸,他做药丸全凭兴趣,价值千金的绿豆丸,美颜膏,在他这里都不能拥有姓名。

  绕是如此,他照旧耐着性子将那些细口白瓷瓶上贴了红纸,写上药性和用途。

  玲珑拿着那一小盒子药,眼睛涨涨的又酸又涩。

  此去巴蜀,比之前情况好了许多,连绵的大雨已经停下来,太阳时不时地露出个脸来,慕容越最近自顾不暇,实在顾不上围剿展言他们。

  翻过幽冥山,一入仓城,玲珑就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差异。

  这里也受到了大雨的侵蚀,但却不像外面随处都是生灵涂炭的景象,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另有不少商贩推着工具出来卖。

  街角搭着布粥的棚子,有一些人在排队领粥,都是井然有序的,棚子旁边有一家医馆,门前也排了不少人。因为洪流之后很容易引发瘟疫,展言早早做好了预防事情,由王府出钱补助,在苍城设下了许多免费看病的医馆。

  “殿下!您可终于到了!”陈冬青大剌剌地跑过来,他穿着广袖长衫,跑过来的时候兜了两袖的风,像一只翩飞的大蝴蝶。

  陈东青是展言幼时的伴读,此人熟读兵法,看法独到,是梁帝微服私访的时候捡回来的弃儿,同展言一起磕磕绊绊长大。

  巴蜀是五皇子封地,虽然还未正式封王,梁帝早就为他部署好了这块地方,能用的人也早早地派往巴蜀仓城,只是梁帝倒下突然,不只是展言,一众皇子们都没来得及封王,更别提分配到各封地了。

  慕容越登位之后,更是似乎忘了这茬,除了展言,其余皇子都被拘在长安,并未提封王之事。

  眼看着他要扑到展言身上了,三两上前一步接住他,有些生无可恋:“陈大人,你可慢着点。”

  陈冬青的性格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他有些欠美意思地站定:“许久不见殿下了,臣心中很是忖量……咦……”

  他这才注意到展言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因为要赶路,玲珑只穿着一件浅色的骑装,头发只用了一支翡翠簪子挽起,脸上更是未施粉黛,只涂了一层薄薄的口脂。

  绕是如此简朴的妆扮,也遮掩不了她半分丽色,反倒是多了几分清水芙蓉的婉约和温柔。

  他眼睛都快看直了。

  直到他听到一声不悦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正对上展言深沉的眉眼。

  三两在后面替陈冬青点了几根蜡。

  陈冬青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狗腿:“这位是,王妃娘娘吧,殿下整日惦念您,殿下近臣虽未见过娘娘真容,但感受都熟悉得很了。”

  玲珑难得被逗笑,眉眼弯弯,多了一分小女儿家的娇憨。

  陈冬青调停的实在实时,展言只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就转过身去扶玲珑:“我已经让人将府邸重新部署了一遍,你要有不满意的地方再改改。”

  陈冬青跟在后面,悄悄掏出帕子擦汗,心里不禁有些自得,尽管远离宫廷那么多年,他随机应变的本事依旧宝刀未老,先帝夸他是梁国第一智囊,他依旧配得上这个称谓。

  马车吱呀吱呀地轧过青石板,人声逐渐小了一些,等到完全停下,展言就从外面撩起帘子:“到了。”

  玲珑抬起头,秦王府三个大字闪闪发光,据说是先帝亲手提下的,字写得极好。

  世人都说先帝偏爱五皇子,早晚要废了慕容越改立,可是她突然觉得,先帝可能真的只是想让展言当个潇洒王爷,他为展言选了这块天堑之地,为他培养亲信和军队,只是想掩护他,让他在这块地方舒舒服服地生活。

  也许他是觉得,做了一辈子天子,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牵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他实在没法子在郑家的虎视眈眈之下,给五皇子更高的位置。

  玲珑想着这些,由着展言牵着她走。

  等到回过神来,她一阵模糊。

  面前是一个大园子,花木修剪得整整齐齐,花木中有蜿蜒的小道,鹅卵石铺成,另有曲水流觞,细细地流淌着,别有一番意趣。

  玲珑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直到她看见一个兔子形状的松树,这才蓦地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看向展言,一贯冷静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惊讶:“这……”

  展言很是紧张。

  他琢磨不透玲珑这反映是喜欢照旧不喜欢,他去寻了陈国宫廷后花园的结构气势派头,犹豫了很久,才让工匠动工。

  那地方是她的家,只是她最温暖的影象在那,最痛苦的影象也在那。

  他不知道她还到底想不想看见那里。

  见玲珑不说话,他心中忐忑,忙道:“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工匠改了即是,很快的……”

  玲珑突然凑已往抱了抱他。

  展言就放松了下来,伸手将她圈在怀里。

  她拿着剑,骑着马的时候很是英姿飒爽,她一箭射死他身边的老虎时,气场强大,吓得他心惊胆战。

  但是她其实又是那么娇小。

  展言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皇宫里,戚柔站在殿门口,焦急地往外张望。

  戚母递了帖子进来,要来探望女儿。

  身边的宫女拿了一件披风走过来:“县主,外面风大,您照旧披上这个吧,否则您生病了,太后娘娘是要心疼的。”

  戚柔心中焦灼,有些不耐道:“我说了不穿,你别烦我!”

  宫女嘴里不敢说什么,眼中却划过一丝不屑。

  说是县主,还不就是小我私家质,真当自己了不得了。

  她阴阳怪气隧道:“那县主自己小心着吧。”

  等了泰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戚母的身影,由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带着急遽往这边走。

  见到母亲,憋了这么久的泪终于簌簌地掉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完,她想念家人,却不允许出宫,她也不想家人进宫,以慕容越的无耻水平,没准进来就多一个戚家的人质。

  许久不见女儿,戚柔瘦了不少,眉眼之间也都是忧虑,再不像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女。

  戚母心疼坏了,连忙帮她擦眼泪:“囡囡受委屈了,都是娘没本事。”

  戚柔拼命摇头:“是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娘身边。”

  这段时间,戚母头上显然多了不少鹤发。

  即便再想母亲,她也不愿意让母亲进宫,戚家人都心知肚明,进来只会造成更多麻烦。

  那母亲今日为何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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