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的几节课我都在咳嗽与喷嚏中渡过,而且一下课我就趴在桌上。
一方面是畏惧余一继续“抨击”我,另一方面是因为头实在涨疼得难忍。
余一也知道,所以一个劲的劝我抬起头来,他不会再喷我口水了。
可我就是不抬头,只摇头,即便他和我立誓我都不抬头。
余一心里打什么算盘我可清楚得很,他哪里会舍得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整我的时机,所以我压根不行能信他。
包罗上课时我强打着精神杵着头听课时,只要用余光瞥见余一有转头的趋势,我都市以最快的速度将脸埋在桌上。
有一次只听见余一带着笑的说了一句,“反映挺快的,看来还在世,生龙活虎啊。”
我不应他,只抬脚踢了他一脚。
等终于熬到放学时,我感受脖子后面酸得难受,我只当是自己趴桌上太久的缘故,正抬手揉着自己的后颈时,耳边传来楚天辰的声音。
“你应该重伤风了,回家了记得吃药。”
我侧头看着他,完全没有想过我现在的脸色其实并欠好。
只听他又道,“你是不是感受身体发酸,头也很痛?”
我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故作无碍道,“还好,就那么一点点。”
楚天辰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一板一眼对我道,“一点点也要吃药,而且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一点点,呼吸都有些重了,回家一定要吃药或者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看着他难得一见的严肃样,情不自禁的点了颔首,正要开口问他怎么知道我呼吸困难时,又听见了余一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只见余一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伞正一脸不耐的看着我,“你走不走啊?”
我将手里的书包一把甩到背上,说了句马上来后又对楚天辰道了声谢,慌忙向余一走去。
我向余一走去时,又听余一对楚天辰道,“楚天辰,你要不去我家吧,现在雨挺大,你骑自行车挺不宁静。”
余一说这话时我恰好走到门口,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雨,确实有些大,我心里难免有些担忧,也回过头看向楚天辰。
楚天辰冲余一一笑,摇了摇头道,“谢了,不外不用了,我家里人会应该来接我。”
余一点颔首,对楚天辰咧嘴一笑,“那我们走了,你注意宁静。”
楚天辰点颔首,又看向我,我刚对楚天辰扬起一个微笑,脑袋就被余一粗暴夹在胳膊里了。
余一挟着我一边走一边埋怨我道,“你属蜗牛的?天天都要我等你,如果不是怕被我奶奶骂,我真想把你一脚踹得远远的,你说你没伞还不知道抱紧我的大腿,一天天磨磨蹭蹭,我简直……”
我听着余一在我耳朵边的唠叨却无可奈何。
力气比不外他也就而已,要害我没伞,只得屈服在他的伞下。
余一就这样,一边用右胳膊夹着我的头一边用右手撑着伞将我带回了家。
一路上我都没有怎么回过嘴,更没有挣扎过,因为这种姿势对我来说是利益多多。
放学前我把楚天辰的校服还给了他,虽然穿了两件校服,但身处雨中也依然冷得发抖。
而余一把我夹在胳膊下,他的体温正好能消融我身上的冷意,他右手里的伞也正立在我头顶,将我遮得“严严实实”,我更不会被雨给淋到。
这种“屈于人下”的姿势可比一路我追着他蹭伞躲美多了。
不外我也不能体现得太温顺,以余一的做派,他要知道我心里这么美肯定会把我一把推开,让我站在冷雨冽风里瑟瑟发抖,自己站在一旁自得大笑。
我们一路就这么走着。
走了十五分钟左右进了院子,刚进院子我就从余一胳膊下逃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家跑了。
过河拆桥,这是我在面对余一时,必须遵循的生存规则之一。
绝不给他任何一个既能挖苦我又能宰我的时机。
我跑抵家里时又忍不住连连咳嗽着。
我的咳嗽声跑进了奶奶的耳朵里,没过半分钟奶奶就已经冲到我面前而且关切的问了我好长一段话。
我简朴跟奶奶描述了一下我的“病情”后,奶奶摸了摸我的额头后皱了皱眉,连忙就转身往客厅去了。
我走到餐桌上刚吃了几口饭奶奶就已经把药拿到了我面前,仔仔细细跟我交待怎么吃,我点颔首将药放在一旁,拉过奶奶让她赶忙用饭。
奶奶坐下刚端起碗来就放了下去,又问我道,“你有点发烧,要不追随主任请个假?奶奶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笑了笑,摇头道,“不用的,吃了药我睡午觉身世汗就没事了。”
奶奶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说话时一旁的爷爷放下碗筷不耐道,“你别瞎费心了,小暮现在高三这假是能随便请的吗?你再去多弄一份药,她晚饭不是不回家吃嘛?再弄一份让她晚放学吃。”
奶奶哦哦两声,又放下手中的碗筷又站起身往客厅走去,“对对对,我怎么把这忘了。”
我也想站起身去时,只听爷爷又道,“你赶忙用饭,否则一会儿午觉不够睡,我去看看。”
爷爷撑着桌子站起身,背起手也往客厅走去。
我抿嘴笑了笑,回过头继续用饭,一边吃一边听着客厅里爷爷跟奶奶拌嘴的声音。
吃了几口后我回过头看着爷爷奶奶,只见俩人正拿着一个药盒眯着眼一脸认真的钻研着。
似乎一副画,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里。
我又忍不住扬起嘴角,将桌上的菜夹了许多在奶奶碗里后埋头吃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我在奶奶的交待下将她给我配的药装进了书包里,就埋在被子里捂头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正感受脑袋昏昏沉沉时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我抬起手无力的将闹钟关上想再眠几分钟,却感受身上说不出的难受,难受得睡不着。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也不烫,反而有些凉。
我挣扎着直起身,只感受身上酸软无力,我抬手捏了捏眉心,心里正在想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时,低头瞥见了放在床头的楚天辰的衣服。
我想起来今天早上跟他说下午还他的,我要是请假不就会失信于他吗?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衣服,更不想请假了,因为我舍不得浪费掉跟他一起同桌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舍不得。
于是我晃了晃脑袋,努力打起精神掀开被子下了床。
为了使自己的脸色好些不被爷爷奶奶看出来,我还对着镜子打了自己几嘴巴。
我将楚天辰的衣服平平整整装在书包里后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