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泰半夜的!”
门后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来人继续敲着门:“咚咚咚!”
“杂家是衔命出去服务的人,发现了一件事情,必须呈报给圣上,你快点!”
“行行行,来了!”
悉悉索索的开锁声响了一阵子,接着静夜里吱呀一声,门开了。
老太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照旧看不清门外的人,他又揉了几下眼睛,终于模模糊糊将门外的人看清楚了……不认识!
一甩门计划把门关上。
门外的人眼疾手快地用手盖住,有些气急地说道:
“老公公,杂家有要事要见圣上的,延长了你可担待不起。”
老太监不为所动,他是一直留守在行宫之中的养老的人了,不太认识皇宫里的新晋太监们:
“你是哪个啊?不能说明白的话,你不能进去。”
门外的人耐着性子解释道:“杂家是御前大太监手下的一个管事太监,名叫周全,前些天衔命去雍南帮一个老先生处置惩罚后事,在老先生家里偶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工具,立即快马加鞭赶回来呈报圣上……现在可以放杂家进去了吧?”
要不是听说行宫这侧门黑暗守着一批禁卫军,他早就冲进去了,哪有那么多耐心和一个守门老太监解释。
老太监回忆了一下,名顿开:“原来是小安子的人啊,你进去吧!”
周全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一样的工具,快步走进了行宫里,左拐右拐,穿过几个长廊,终于到了天子居住的居碧阁前。
门前守夜的小太监看到来人,惺忪的睡眼立马就清醒了,压低声音问道:
“周公公,您不是去南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全说道:“说来话长,圣上睡了吗?”
小太监看了看里面,回覆说:
“还没呢,今天在行宫里安置好后,圣上就一直忙着批折子,听着似乎是计划把朝中的事情尽快部署好,明后两天就上香取山。”
周全:“杂家有事禀报圣上。”
小太监会意,立马说道:“小人马上进去通禀一声。”
小太监进去以后没多久就出来了,示意了一下可以进去,周全拿着手中的工具轻手轻脚走进去,看到灯烛边上还在看折子的天子,跪下行礼说道:
“奴才参见圣上!”
光影浮动间,温知珩越加温润如璞玉,他抬眸看向周全,有些讶异,问道:
“小全子,你怎么来了?”
周全送上手中之物,解释道:“回圣上,奴才与徒弟衔命带着元老先生的骨灰回雍南,将其厚葬,老先生的子孙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幅画。”
温知珩示意他呈上来。
周全赶忙把手中的画交给天子。
这是一副卷得一丝不苟的画,还细致地用精雕细刻的画筒装好了,足以看出画的主人对这幅画的珍视。
温知珩将画抽出来,徐徐打开,神色一点一点变化着。
灯烛火光里,如玉令郎怔松地注视着手中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