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庄子就在京城外不到五里的地方,大片的农田围着一栋古朴的青砖黑瓦宅子。
宅子看着很大,待得进入才发现里面着实空旷。除了北边有一排屋子,其他的围墙围起来的全是天然的泥地,靠墙一边放着一排武器架,刀枪剑戟无所不有。另一边是箭靶,中间一点红鲜艳欲滴,似乎下一刻就会流淌出鲜血。
宴会也完全服务于交锋,檐廊下一溜桌椅,大盆肉、大碗酒,不像个王爷的宴会,倒像某个土匪寨子的庆功宴。
莫止殇和白露到时,场中已有两人持剑比试,莫止殇被引到齐王旁边的位置落座,白露则是位于边角的女眷之中。
一对分出胜负,场中立即换上另一对。接连几场下来,白露发现这些人手里的刀剑该是没有开封的,每场均是点到即止,没有见血,她心下稍安。
“你是第一次加入齐王的武宴吧?”白露身旁,一位劲装妆扮的夫人问道。
午宴?这还才大清早呢。白露疑惑,但面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是第一次。”她回覆。
“难怪你这么紧张。”那位夫人为她说明,“齐王这武宴乃是以武会友,刀剑都是未开封的,各人点到即止,不伤和气。而且上场的多是相互慕名已久,苦于没有时机较量,便乘隙比试一番。”
白露颔首体现了解,这样看来,这场宴会更像是武术同好会,属于比力和谐的一类聚会。
“你丈夫是哪一位?以前没见你来过。”
“我们是第一次加入,我家良人名为莫止殇。”
“没听过。你得让你良人多下场比试,多露露脸,才气得齐王看重。”
白露谢谢几声,装作认真看比试的样子,不再和那位夫人闲聊。
比试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白露初始看着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厥后眼皮越来越重,眼睛越眯越小……
“好!”
突然爆出的巨响让她一头磕在桌子上,睁眼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场内只剩下齐王手拿长弓策马疾驰,而原本空立着的箭靶上,已经每一个都插上了一支箭,每个都正中靶心。
马儿依旧在奔跑,齐王拉弓引箭,“嗖”地一声,这一箭依然正中靶心,与前一支箭插在一起。马儿速度不停,齐王如法炮制,直到每一个箭靶中心都中了三支箭,他才在一片叫好声中勒马。
“莫少楼主,到你了。”马鞭直指莫止殇。
莫止殇应声站起,“我不会射箭,树叶可否?”他抬起的手里,赫然是数片再寻常不外的树叶,在来的路上随手摘的。
“可以,莫少楼主随意。”
与齐王获得的雷鸣般的叫好声差异,当莫止殇勒马,迎接他的是全场的死寂。
“好!”齐王打破寂静,其他人才反映过来,纷纷拍手。
“这小我私家究竟是谁?一片树叶在他手里居然比铁铸的箭矢还要尖锐。”之前和白露搭话的夫人喃喃道。
白露也被惊到了。她是见过莫止殇摘叶伤人,但她不敢相信他在疾驰的马上,居然以树叶将齐王留下的箭从箭杆正中破开,插入铁制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