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看了一眼破屋子那边，有些着急。
太远了啊，等阿爹过来，傻年老肯定会尿裤子里，那样……脸就丢大了。
她脚步不停，不管了，先把傻年老拖进林子里再说。
她边走边问：“年老你晓得怎么脱裤子吗？”
说老实话，不管是陈春燕本尊也好，现在的陈春燕也罢，都没有注意过傻年老是怎么上茅厕的。
这不是不体贴傻哥哥啊，这世上也没哪个妹妹那么失常，眼睛盯着自家哥哥上茅厕了。
牛大花跟了上来，“你去不合适，要不我去吧。”
陈春燕暗道：你去更不合适。
她送傻年老去上茅厕，说出去虽然也不能听，但好歹另有血缘关系在，是她细心照顾兄长的一种体现，牛大花去算怎么回事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她拒绝道：“谢谢你啊，不外不用了，传出去欠好听。”
傻年老打了个尿颤，显然是快憋不住了。
牛大花站在原地不动了。
终于进了树林。
傻年老团团乱转。
陈春燕道：“这儿就可以。”
傻年老又打了个尿颤，却没有进一步行动。
陈春燕心道，傻年老该不会还要个四四方方的地方吧？
如此想着，手却更快，一把把傻年老推进了灌木丛里，这里虽不是四四方方的，好歹算是隐蔽空间。
她背着手往外走。
牛大花看到她，立刻问：“你把他丢里面啦？”
陈春燕颔首，“否则呢，我还能帮他脱裤子不成？”
牛大花面皮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不妥。
陈春燕岔开话题，“顶多就是帮他洗条裤子，没事的。”
牛大花松了口气。
“我去给你阿爹送水了。”
陈春燕笑眯眯致谢，便站在林子外等，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傻年老出来，她有些无奈，走进去看。
傻年老站在灌木丛里，低头呆呆盯着自己的裤裆。
他的裤裆此时正滴滴答答的滴水。
终究照旧尿裤子了么！
哎！
陈春燕拍拍傻年老的胳膊，“年老，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阿爹。”
傻年老终于将视线移向陈春燕了。
陈春燕又说了句，“不要动。”这才离开。
她一走，傻年老的视线又移回了湿哒哒的裤裆。
陈春燕一溜烟跑到破屋子前面，燕儿爹正在锯木头。
“咋啦？”
陈春燕环视一圈，没见到牛大花，才道：“年老尿裤子了，您赶忙去吧。”
燕儿爹丢了手里的活计，“这孩子！他在哪儿？”
陈春燕抬手一指，“前面的林子里，阿爹，你顺便去看看二哥啊，别也尿裤子里了。”
燕儿爹哎一声，拔腿朝荒地偏向跑。
大儿子横竖都尿裤子了，等一等没关系，得先去看二儿子，把二儿子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陈春燕也拔腿就跑，只不外是朝陈家跑。
她嘭一声推开后门，还吓了正在做晚饭的陈谷秋好大一跳。
“姐，咋了？”
陈春燕没空解释，跑到西屋里，翻出一条哥哥的裤子，便往外走。
等陈冬梅听到消息，跑出来看时，陈春燕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