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巨细姐向来对武功没什么兴趣,也从来没学过,现在怎么突然就会了?
越长歌打退了几个仆人,背着双手露出满意的笑,看来上一世为了强身健体在武馆里学过的那些花拳绣腿,照旧有点用处的。
赵家令郎许是从没见过这么不开眼的,眼看着自己的人接二连三被打垮,脸上泛起一层怒气,两手交织抱在胸前,“哪儿来的野小子,敢加入本令郎的事,是活腻了么?”
早就有仆人飞驰回了京兆尹府,叫来了更多的打手,越长歌虽然打垮了不少,可围着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倒下去,又有三五个补上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的体力有限,但打手可是源源不停的,要解决这种困境,只能……
只能“擒贼先擒王”了。
越长歌飞身掠过众仆人,到了赵令郎的轿子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令郎忍无可忍,这小子如此不长眼,他早就想亲手教训一下了。
二人没说一句话,直接开门见山的打了起来,众仆人已经领略了越长歌的厉害,一时间竟有点不敢上前,只看着自家令郎动手,并在一旁跃跃欲试。
不远处的醉月楼,门庭若市,招揽调笑之声不停于耳。
二楼的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迟承锐看着不远处的街道,眉宇间露出几分笑意。
这丫头,怎么一出门就要惹事?
随从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明白了什么似的,在一旁道:“主子,可有什么付托?”
“赵令郎向来犷悍犷悍又狠毒,越家巨细姐怕是要亏损,你去看看。”
“是。”
这边越长歌已经和赵令郎过了几个回合,体力不支,一个劲儿的喘息…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赵令郎心里一口怒气还没发泄,见越长歌败退,随手抄起仆人递来的一根棍子就冲已往了。
流云看的心焦,大叫道:“小……令郎小心!”
越长歌反映过来的时候,那赵令郎已经举起棍子朝着她头上招呼过来了,她赶忙将两手护在胸前,闭着眼睛伸腿一绊,心里对这招却没什么掌握。
本以为这招可以将这小子打个半死,可是棍子还没落到越长歌头上,赵令郎突然觉得小腿一痛,整小我私家失去平衡向一旁扑去。
越长歌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等了许久,并没有疼痛感传来,睁眼一看,赵令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嘴里哼哼唧唧的,看样子疼的不行。
仆人们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将他拉起来。
适才那一摔,赵令郎油腻的脸上添了几处挫伤,一根手指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向上翻起,明显已经骨折了。
“呸呸——”几声吐出几口带土的唾沫,再看看劈面毫发无损的那小子,赵令郎心里很是不甘,想抡起棍子继续打,发现自己因为骨折战斗力大大降低,别说拿棍子了,稍稍动一动,整只手都疼的要命。
“你……你给我等着,本令郎早晚有一天要灭了你!”说完又命令下人带上包子铺的女人,准备离开。
越长歌上前一步,挡在了那女人前面,“赵令郎,你要走就一小我私家走,没看出来吗?这女人不想跟你。”
围观黎民间发出一阵哄笑,担忧被赵令郎抨击,又赶忙忍住。
顿了一顿,越长歌又道:“照旧说,你还想跟我过两招?”
赵令郎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一瘸一拐的进了轿子。
目送赵令郎狼狈离开,越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追念起适才,仍觉得有些不行思议,她对自己最后那一脚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给了赵令郎致命一击。
包子铺女人泪眼连连,给越长歌跪了下来:“多谢令郎脱手相救,小女子不胜谢谢。”
说着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她爹娘也跪在一旁连声致谢,搞的越长歌都不知道先扶哪一个。
她挠了挠头,连忙把人富起来,“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流云赶忙过来,和越长歌一起将几小我私家扶了起来。
女人擦了擦眼泪,十分为难的说:“令郎大可不必为了我冒犯京兆尹的令郎,那人凶狠又犷悍,以后……他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越长歌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没事的,我打的过他,不必替我担忧,倒是你们一家,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就别在京都呆了,趁着姓赵的还没追来,赶忙收拾收拾离开吧。”
包子铺女人一家对着越长歌千恩万谢,好一会儿才离开。
这个时候,围观的黎民也陆续散了,流云拍着胸脯,一阵后怕:“小姐,适才可把我担忧死了。”
越长歌摇着扇子不紧不慢朝前走:“怕什么?赵令郎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流云赶忙跟了上去,对于适才她的身手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越长歌笑脸盈盈正要编瞎话,迎面便看见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这些人的衣服看上去很是眼熟,明白是赵家的仆人。
“就在前头呢!”
“给我站住!”
“小兔崽子别跑!”
越长歌赶忙转身跑路,这次来的人比适才多了足足一倍,她可不想再跟他们打持久战了,“流云!分头跑!府门口汇合!”
流云允许着,转身闪进了一条小巷子,赵府的仆人们追去了一波,剩下的便都朝着越长歌追来。
她两手离开人群不住向前跑着,不时转头看一眼,路过醉月楼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妖娆的女人拽住了。
“令郎进来坐坐吧?”
越长歌哭笑不得,她虽然想过女扮男装出来逛窑子,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于是赶忙甩开那女人的手:“不了不了,下次吧。”
女人赶忙又拽住了她:“别啊令郎,一看你就没来过,这地方,你来一次,就想来第二次、第三次……”
这女人的声音又甜又柔,如果越长歌是个男人,骨头肯定都要酥了,然而她不是,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