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外,斜阳远处,徐徐露出一颗巨大蛇头,数十人推着滚木将蛇头运过来,尧帝亲自出城迎接大羿。众人无不惊叹于蛇头巨大,想象着蛇身该是怎样一番场景。
大羿见尧帝相迎,赶忙下马上前与尧帝及随行嶽牧互拜。
“怎敢惊动大尧您相迎?”
“大羿出征果真特殊,短短数日便攻克苗蛮,威武不减啊。…这就是三苗人招出的怪蛇?快随我等进城,今日为大羿你庆功,不醉不归啊。”
“大尧盛情,羿怎敢不从?”
鲧:“怕是大羿得先回府部署妥当才是。”
大羿:“鲧公说笑了,不外是派人知会一声而已,阿布,你回府见夫人,我晚些便回,让她不必等我了。”
布洛应声,带着骁狄几人离去,尧帝亲热的拉起大羿进城,留下民众围绕蛇头惊叹欢呼。
鲧跟在尧帝身后疑惑问道:“大羿军中为何另有孩子?”
大羿面色不改道:“是我闲时收的门生,带出去见见世面。不知左监司可在城中?”
羿随尧帝进城一路往行宫走去,来不及安置骁狄等人,不得以只能先将几人带回府。
大尧:“奚仲已到陈州,怕是有几日才气回来。”
鲧:“不在也好,滴酒不沾的家伙来了也是无趣。”
大羿:“确如鲧公所言,那人无趣的很呢。”
众人大笑,往大尧行宫去,一路上黎民夹道相迎,无不赞叹大羿神勇,尧帝贤能。
这边布洛进城便带着骁狄几人往大羿府邸走去,一路上走过,屋舍整齐密布,随处商贩叫卖,人声沸腾。
骁狄心事重重,但看着眼前的情况照旧忍住不悠悠羡道:“何时我三苗部也能有这般境况?那便再无憾事了。”
逢蒙只觉四处叫嚷,心烦的很,听骁狄感伤顿觉可笑:“你不会希望柜山崇越都变这个样子吧,随处一个样子有什么意思,在咱们那怕只有牢犯才住这方方正正的屋子。”
穆溯:“别乱说了,对我们没利益,你们仔细看看四周人都在议论什么?”
骁狄这才注意到这一路明显人聚集的比力密。细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准备在这边迎接大羿回府的。
“别等了,大羿已经随尧帝去行宫庆祝了,怕是不会回来了。”
“城门太挤,本想在这能见到大羿,谢他替我父亲报仇。”
“你父亲?”
“被三苗那群妖人招出的恶灵畏惧的,若不是大羿此仇难报!”
“是啊,也只有大羿这样的英雄才气保世间太平啊,我们来此心意已到,何须介怀。散吧,散吧。”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凿齿是公害凭什么把罪过都推给我们?
骁狄因气愤冲的双眼通红,恨不得现在与那些人理论。但理智告诉他没有用,不光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自己身份袒露我会被看成蛮人妖怪正法。
布洛:“怎么,想要现在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发狠吗?劝你照旧省省吧。”
骁狄尽量平复着怒意,哆嗦道:“这就是你们屠戮我们的理由吗?”
布诺:“我们也不是一点凭据没有,你若有证据证明你们无辜,不妨告诉大羿。”
“哼,鬼才会信你们。你们还不都是一样的,大羿留我们在世也不外是给你们当奴隶而已。”
说完骁狄便不再做声,一行人寂寂无声,徐徐接近府邸。眼看高墙阔门,陶瓦重檐。檐下高挂青白石板,上刻“庭南嶽帥府”五个大字。
门外见是布洛回来赶忙打开左半阙门。
“愣什么?”骁狄见逢蒙停步,轻推一下,逢蒙却没顺着力道向前反而退了一小步。
布洛:“你们磨蹭什么?还不跟进来?”
逢蒙苦笑着跟进去,却迎面压来一堵墙,定神一看不外是面影壁,也没见多高,却堵的逢蒙透不外气。
见骁狄和穆溯已经绕过影壁走远,才不情不愿的跟上。但饶过影壁早已不见骁狄等人踪影,径直走向中门,突然被一个大手抓住。
“小子,正门哪里是你能过的,给我去偏门等着。”布洛一面训斥,一面拽着逢蒙向西侧偏门走去,接着付托道:“你们三个给我老实站好,我回了夫人在安置你们,别想着在这里搞花样,乱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从中门进去主院,到屋门前便鞠躬道:“夫人,大羿已平安回城,只是尧帝相邀,怕是深夜才气回来。夫人你………”
“知道了……你歇息去吧”
屋门禁闭,声音也很轻,布洛面露尴尬。
逢蒙好奇的探头望进院子,简朴的青砖一直铺到屋前,连两侧的树都对称栽种,毫无生气,配上中间尴尬站立的布洛,显得园中连吹出来的风都是是干枯的。
布洛照旧硬着头皮说:“夫人,大羿命我今夜护卫,还请夫人莫怪。我安置下新兵便来中院护卫。”
“不必了,大羿出征在外数十日,府里未曾有变,如今羿回来难道反而不宁静了?布统领部署完就安歇吧。”
“…………”
“噗…”逢蒙心想,真是个难应付的女人。骁狄很拽一把逢蒙,逢蒙才随着缩回偏院。
“谁在笑?”
布洛无奈道:“是大羿新收的门生,我这就安置他们,不打扰夫人休息了。”说完退出中院计划好好教训下逢蒙,刚踏出偏门就看见三个孩子站一排看着自己,想想刚刚尴尬也算替自己解围了,但照旧忍不住骂道:“小兔崽子就不能消停的等着,再给我出状况看我不扒你们皮。跟我走!”
跟在布洛后面,逢蒙悄悄对穆溯竖起大拇指,穆溯浅笑随着进去后院。
“这边的第二排的屋子你们自己收拾出来,不要随处乱跑,记着了吗?尤其是…………”这边布洛没说完就见逢蒙往角落钻,气急骂到:“就你这个兔崽子不守规则,没听到我说话是不是?”布洛揪住逢蒙的耳朵拽回来。
逢蒙吃痛求饶:“我就是想方便下,别扯,痛痛痛。”
“茅房在东院,一会从后院饶已往,不许进中庭听到没?”说着又狠狠扭了下逢蒙的耳朵,怒道:“先把屋子收拾了,快滚。”
…………
入夜,逢蒙忍不住尿意顺着后院找茅房却始终找不到,忽见墙边有棵树便躲在树后,一阵嘘爽未完便听到一声清脆亢厉的问声:“院外是谁?出来。”
逢蒙哪敢多留,躬身快速逃离侧门,偏偏转到前院中门。眼看影壁太远,饶不外爽性低头掩面穿过中门。
“站住!”
一声短喝,逢蒙正好立在中门转头望去,不禁怔住。那格格不入的树下竟流淌一条清澈的细流正映着一轮弯月。
模糊的画面徐徐清晰,院中一白衣紫衫女子正侧身立于月下树旁,颜澈华熠,月洒流光。
逢蒙忖量起柜山林间的溪水,怕是再难一见。
望着双目微红的孩子,女子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声音依旧清澈竟却不见凌厉。
逢蒙惊醒,刚要答话,却听见身后影壁后传来两阙门拉动的声音,在寂静深夜里格外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