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存银五十万两,内帑存银二百万两,黄金五万两,这就是天启留给朱由检的全部家底。
对于这个家底,说实话,朱由检照旧感应几分惊喜的,究竟崇祯朝在后世,留给世人的最大印象即是——穷!
历史上崇祯为了省钱,他划定后宫中所有的妃嫔餐食尺度就是一菜一汤,禁绝多食,禁绝浪费,他要求妃嫔们一菜一汤,自己虽然也不能例外。
他以身作则,从不添置新衣,几套龙袍从登位一直穿到去世,破了便让周皇后拿针线缝缝补补。
一开始崇祯穿着有补丁的龙袍另有些怕羞,深怕龙袍上的补丁被大臣们看出来,所以他的坐姿经常很是别扭,经常把有补丁的部门塞到屁股底下,以做掩饰。
可他越是掩饰,大臣们就越是看得明白,然而这帮大臣非但没有因为天子的困窘而心生恻隐,站出来慷慨解囊为君分忧,反而在私底下取笑崇祯“望之不似人君”。
从来没有一个天子像崇祯这样,连一个肉菜都舍不得吃,连一件新衣都舍不得穿,过得连乡下老财都不如。
但是他的大臣们呢?
险些人人金玉满堂,户部存银仅仅五十万两而已,随便挑出一个大臣,身家都远远不止这个数。
当年李自成打进北京城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即是直扑皇宫内帑而去,在他想来,大明绵延至今快要三百载,皇宫里肯定堆满金山银山。
但结果却令李自成大失所望,纵然他在皇宫刮地三尺,也仅仅搜出十三万两白银而已,而且这些银子照旧李自成兵临城下时,崇祯放弃天子的尊严,向大臣们求婆婆告姥姥乞求而来的。
从皇宫里搜刮不出钱财,李自成自然无法对手下们交接,于是他便把目光瞄准了京城的文武大臣们,结果却令他大为惊喜,竟从大臣家里搜刮出7000万两银子出来。
这样的结果,令得李自成不由对崇祯十分同情,说崇祯“君非甚暗,伶仃而炀灶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
翻译过来即是:崇祯你不是一个昏聩的君主,奈何势单力薄,身边都是只用饭不干活的人;大臣们都只顾着自己的私利,随处结党谋私,忠于你的人险些都没有了。
李自成是明白人啊!
大顺军兵临城下时,为了守卫京城,崇祯召集文武百官说:国家有难,有钱出钱,有力着力,招呼各人募捐来为防守京城的士兵发军饷。
文武百官迫于无奈只得认捐,但内阁首辅魏藻德只捐了600两,其他大臣便随着随便捐了几百两,几十两,形同打发要饭的。
相比百官,反倒是阉人更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原理,太监首富王之心捐了一万两,其余太监捐款也大多在千两以上。
看到这样的情况,崇祯又急又怒,不得己他想出了一个措施,自己的岳父周奎是个富豪,崇祯想让其带头捐献十万两,好让其他大臣效仿。
但周奎却一毛不拔,反倒找到自己的女儿哭穷,周皇后深明大义拿出五千两给周奎,周奎反手就截留了两千两,只捐了三千两。
堂堂一朝国丈都如此搪塞,大臣们自然乐得有样学样,有些大臣为了显示自己清贫,甚至在家门口拿出锅碗瓢盆来卖,以示自己砸锅卖铁捐赴国难的决心。
最后零零散散筹集十几万两,崇祯彻底绝望了,身为天子的他已经低声下气的乞求百官募捐救国,百官依然不愿多拿出一些救国,不久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祯自杀,大明覆亡,那些守财奴们也被李自成一一抄家。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掌握军权,效仿李自成,将文武百官全部抄家。
但理智阻止了朱由检,他虽然在后世一直在底层混迹,但也听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原理,若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说不定他还不如历史上崇祯撑得久呢。
内帑约莫有二百五十万两,国库五十万两,加起来就有三百万两,这笔银子看起来很是多,但如今大明内忧外患,照旧不够花销的。
看来自己还得精打细算,把银子花在刀刃上。不外节流是节省不出几多银子来的,要害还得是开源。
想到开源朱由检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海贸,在后世印象中大明是实行禁海政策的,但是朱由检穿越回来却发现印象有误,大明在隆庆时期便已经开了海。
可惜隆庆开海的步子迈得太小了,海上贸易只是开了一条小小的漏洞,只有福建海澄的月港被作为唯一的开放“特区”。
沿海所有对外贸易的商船,都必须到这里治理繁琐的手续,并从这里装货出港、入港验货;所有船只都必须申领“船由”、“商引”,才气出海。
这一制度生长至今,甚至对出海船只的制作和运营实行总量控制,工具二洋各限船四十四只,严禁相互间越境贩贸,出海后逾期未归者,纵然证件齐全,仍坐以通倭罪。
是以虽然大明已经算是开海了,但市舶司每年的进项也不外是二十万两而已,和江南大海商的收入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大明其实不是没有钱,西班牙从美洲开挖的银子三分之一流向了大明,但这些银子多数被江南士绅挣了,然后他们又把银子藏在地窖里,并未在大明流通,这才让大明看起来远不如大怂富足。
朱由检便寻思着这些银子与其藏在地窖发霉,不如自己挣来生长大明的国力,不外朱由检也知道,想要扩大海贸规模就绕不开郑芝龙、刘香这些大海盗势力,此时明朝水师已经不堪战,基础不是以郑芝龙为首的十八芝海盗势力的对手。
倘若朱由检贸然扩大海贸规模,大头肯定就被海盗势力给吃下去了,自己只能吃一点汤汁,而且还要应对文官们的庞大压力,得不偿失。
“对了,历史上的郑芝龙似乎是被大明给招安了的,朕何不招安郑芝龙,令其为朕所用!而且他的儿子郑乐成,对大明忠心耿耿,还能白赚一水师上将。”
想到这里,朱由检便把这件事深深记在心里,待掌握内廷之后,便立即派出厂卫大臣,招安郑芝龙及庞大的十八芝海盗势力,为大明建设一支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