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谢含英把整理好的三十五万两的银票交给郑綦。郑綦就带了加上蒋兴杨在内的三小我私家,快马而去,其余的人都留给谢含英。
各人按计划分头行动。谢含英一行,只管按部就班地赶路就行。郑綦则昼夜兼程,一到东宫立刻找来纪邕,将这件头等大事交给他。
纪邕从蒋兴杨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带着自己家里的仆役,都乔装妆扮了一番,才敢在大街上逛荡。只两日,便将京城从里到外,所有卖屋子的信息都汇总了起来。
郑綦白昼里上朝,政事结束后,还要接受父皇母后对这件事的轮番“盘问”。郑之囿和凌霄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照旧对这桩亲事过于慎重,往往同样的问题能问上好几遍,郑綦也解答得“不厌其烦”。
晚间,纪邕将这些房源递给郑綦过目,只见郑綦一张一张地看着,嘴里念叨着:“太小,太远,太旧,太……”纪邕听了,啼笑皆非。都看完了,郑綦问纪邕:“就这么多了吗?”纪邕答:“是的,殿下。”
看着郑綦那不甚满意的样子,纪邕说道:“殿下是以东宫为范本在选屋子吗?若是这样,别说京城,就是天下间,也少有能入得了殿下的眼的。”
郑綦自嘲地笑笑,说:“你说的在理。”他又抓过这些房源,仔细看看,最后敲定了最近处的稍有些小的宅院。
待拿到宅券后,郑綦让戴轻舟选派一队尽职的仆役前去扫除修葺,置办床品被褥、灯盏摆件,栽种鲜花,修整庭院。只是知道这事情的人少少,三两日已往了,就有些婢女小声议论:这里预计是太子为某个心仪的人置办的,可惜这个女人上不了台面,只能委屈地做个外室了。她们正为着自己“智慧的头脑”兴奋不已的时候。纪邕前来检察,便将这些乱嚼舌根的婢仆一顿斥责:“这里不是东宫的外室,而是那位女子的私宅。殿下是看在你们平日里还算守礼的份上,才派遣你们到这里伺候,可以先于其他人入得了未来女主人的眼。如若不识抬举,这就立刻回东宫去。省的未来开罪了别人,殿下还要处置你们。”这一番话事后,试问另有谁再敢摆弄自己的长舌头呢?
万事俱备,只等着谢含英入京了。可是有一封西北来的密函,此时递交到了郑之囿的手里,郑之囿急遽看过,便又收起了来,来到凌霄那里,也让她瞧瞧。
凌霄打开密函,原来是郑紫来信,开头简朴说了西北诸事,后用了好大的篇幅夸赞自己未来的嫂子。也是,谢含英离开西北,将整个罗秀镇偌大的不动产悉数送给了郑紫,郑紫也算是投桃报李,顺便也讨了太子哥哥的欢喜。
不意,凌霄不喜反怒,信函往桌子上一丢:“这八成是个心机深厚的家伙,把咱们的长公主都给搞定了啊。”
郑之囿苦瓜着脸说:“你呀,先别在这里疑邻盗斧的了。咱家见到她的三个孩子都觉得她人还不错。你先保留一下意见,等见过了再做决断。”
凌霄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纠结过,她的理智觉得自己这样欠好,但是情感上一时真是难以释怀。
这几天另有件比力大的事件,郑氏一统天下一来,第一桩谋逆案件的主犯要在京城的刑场斩首示众了。郑綦派蒋兴杨出城让谢含英稍停留几日,等行刑那日,再入城不迟。
这桩谋逆的案子要从郑繁匹俦回西南时说起了。
郑繁匹俦离京,北国照旧残冬,越往南去,春色越浓。柳绿桃红,莺歌燕舞。一行人边观景边赶路。
结果,一抵家,竟然见到郑索匹俦立在那里迎接。郑繁既兴奋又惊诧,介绍完这妯娌二人,便拉着郑索往院中去了。
甫一坐定,郑繁便问道:“东南的美景看够了?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郑索向来儒雅:“景色自然是美的,百看不厌。到这里是追着一小我私家来,顺便在你这白吃白住。”
“瞧年老说的,我巴不得你常住呢。你说的那小我私家是谁呀?”
“你呀,既然已经立室,凡事更应深思熟虑。那小我私家叫操琼垒。想在你这里图谋不轨。”
“竟有这事?年老请细细说来。”郑繁着实惊诧,想来事情肯定不简朴,正好煮好的茶水送来了,便给郑索斟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