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谢飞贼子,你做的恶事,已足以让你死十回百回。”一旁的曾白虎也道:“我来梁沛不足三天,就不知道听到几多你做下的伤天害理之事。光看你手下兵士的为非作歹,就可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白虎本就是嫉恶如仇之人,这番话说来更是愤然,眼神凌厉的逼视着谢飞,似恨不得马上将谢飞生撕活裂。
谢飞不光胆怯如冰,心中口中也是发苦,无耻的颤声恳求道:“谢飞究竟与两位大侠没有过节。两位大侠,还请网开一面,给谢飞一个赎罪的时机。”
萧刺月突然道:“谢飞,你可记得丁克?”
谢飞心中又是一个寒颤,这小猫儿难道是丁克的兄弟或朋友吗?
不等他答话,萧刺月继续道:“光是丁克一家的惨案,就足以让你死上十次。难道还要留着你,去蹂躏糟踏下一个丁克?只是上天也有开眼的时候,让丁克遇见了我。”
萧刺月眼中,又流露出些许沉痛,似在为丁克的遭遇而伤心,继续又道:“你虽然确实早就活该,我虽然也很想杀你,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能杀你的人终于泛起了。”
他突然有闪电般脱手,封住了谢飞的哑穴,然后对曾白虎道:“年老,现在就由你来处置他吧!”
曾白虎没有犹豫,也没有问萧刺月原因,高声答道:“好,这种人多活在世上一天,对黎民就多一天祸殃。现在,就让我来结果他。”
话音落下,一对拳头就已挥起,一记双风灌耳,砸向谢飞两边的太阳穴。
谢飞本不是温柔的绵羊,说起来也算是狠恶之人。但他武功既低过两人不少,又兼周身几概略穴被制,非但不能转动,现在就连话都说不出来,更莫说挣扎反抗,只得眼睁睁看着曾白虎的拳头,如千斤重锤般砸向自己的脑袋。
只是体内的污秽之物,却已不受控制,伴着一股恶臭,在这时突然排泄出来。
曾白虎的拳头堪堪要触及谢飞的头部,猛烈的罡风,已吹得谢飞脸上的皮肉开始抽搐,曾白虎突然变拳为爪,搭在谢飞双肩之上,微一用力,十指便如十根铁钩般,插入谢飞肩头。
鲜血立即从谢飞肩头涌出,谢飞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却苦于口不能言,连痛苦的喊叫都发不出一丝。
但他宁愿再痛点,也希望这两人能留他一条活命。曾白虎这两拳没砸下来,他还以为曾白虎改变了主意。
岂料曾白虎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没用的无胆鼠辈。”双手用力,身子一转,已将谢飞提到一众士兵的尸首间。
“你应该和他们死在一起。下了地狱,也好有几个伴。”曾白虎又在冷冷说道。然后“呯”的一拳,就打在谢飞的左胸上。
谢飞这次还没发生对死亡的恐惧,左胸就传来“咔嚓”的骨骼碎裂声,整个胸膛就塌了下去。
“噗”,一口鲜血从谢飞口中狂喷而出,然后他就感受到生机从他的身体里,正一点点抽离。他的瞳孔慢慢扩大,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憎恨,最终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他手下士兵的尸丛间。
梁沛城第一号恶人,连一声呼号都没发出,就被曾白虎一拳,送进了地狱之门。
现在,整个胡同内,就只剩下萧刺月和曾白虎。
他们两兄弟,终于可以有片刻的时间,来叙一叙离别之情。
只可惜,没有酒。事实上,这也不是能喝酒泛论的时候。他们还处于危险的境地,谢飞虽然死了,但满大街的士兵,包罗霍天仇带来的妙手,任何时候都可能泛起在这里。
曾白虎看着萧刺月,这熟悉的气息,陌生的面孔,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萧刺月岂非也一样,他心中也有千万个问题,想要在曾白虎这里获得解答,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应问,就算问了,又能如何?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好好的在世!
也许,一切都是浮云。每小我私家的心底,都隐藏着只能自己去剖析的秘密和问题。相对于萧刺月和曾白虎来说,经过那么多的风雨,现在只要看到对方都安好,能静静的在一起,相互温暖对方的心,已比什么都要重要。
有时候,兄弟间的情感,比情人间的恋爱还要来得单纯,来得深厚。
“年老!”萧刺月终于含着热泪,喊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倒真正的像极了一个原来受了委屈,然后有大人给了他一块糖一般,喜极而泣的傻小孩。
曾白虎的眼眶也开始红了,这个粗犷豪爽的铁血男人,刚刚在挥拳杀敌时,还如同一把清冷无丝毫情感的利刃,但现在,看着他的兄弟,眼中已满是柔情。
但一转眼间,曾白虎就哈哈大笑:“兄弟,你我晤面,该兴奋些才是。怎么又没精打彩,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原来就很兴奋!”萧刺月举袖揉了揉眼睛,才又道:“年老怎么会来这里刺杀霍天仇?”
曾白虎犹豫了下才道:“有些事,我本就不应该告诉刺月,所以我一直觉得愧对你。因为,这些秘密,我宁可烂在心底,也不能让第二小我私家知道,让第二小我私家为我伤悲!”
这个钢筋铁骨的男人,面上突然也有了说不出的悲痛。
萧刺月突然愣住,这样子的曾白虎,他照旧第一次看到。
曾白虎又继续道:“我只能告诉刺月,我和霍天仇之间,有一个配合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永远只有我和他知道。但因为这个秘密,现在我必须要杀了他。”
萧刺月又愣住,想不到曾白虎和霍天仇之间,原来另有很深的纠集。
也许这纠集的秘密,一直在折磨着曾白虎的内心。这一次若不是霍天仇指使儿子霍华,在徐州首先对曾白虎举事,也许曾白虎会带着他们两个的秘密,直到进入宅兆那一天。
这个秘密,也决不是朱九所说的,曾白虎身怀重宝图那么简朴。
萧刺月缄默沉静。他突然觉得,自己真不应问刚刚的问题。
兄弟相聚,本应该兴奋才是。他们本就是过命的兄弟,只要能相互信任,能相互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就已经足够了。何须还要去在乎其他。
所以他缄默沉静一下,转开话题问道:“年老现在放不下心的,应该是白虎堂吧?”
曾白虎道:“我也正想问问刺月,你既然泛起在这里,白虎堂现在又怎么样了?你怎么会改装易容,跟霍天仇他们走在一起?”
“年老放心,刺月没能辜负年老的重托,白虎堂乃至白虎堂的兄弟们,都好得很!”萧刺月眼中的悲痛一闪而逝。这个时候他眼中突然泛起独孤渊那血肉模糊,如同一滩烂泥般的尸身。这个为白虎堂而牺牲了的兄弟,永远会活在他的心中。但现在他却还不能告诉曾白虎。
他继续道:“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要接近霍天仇。所以,年老,霍天仇虽然也活该,但我希望你能暂时将杀霍天仇的事放下!”
“哦!”这次轮到曾白虎有些莫名所以,另有些惊讶:“刺月,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刺月看着曾白虎笑笑:“年老,这也是刺月心中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终有解开的一天,年老你也一定会明白。但现在,刺月只希望年老相信我,并允许我,暂时放过霍天仇。”
曾白虎没再追问,他知道萧刺月肯定和他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该说的,萧刺月对他曾白虎,一定不会隐瞒。不愿意说的,对方也不会追问。
他哪里知道,萧刺月心中现在背负的苦难和折磨。
也许他们本就知道,对方都是有苦自己背的脾气,他们才气融洽得没有任何罅隙。
他们可以不去挖掘对方心中的苦难,却可以用实际行动,来为对方分忧。
曾白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道:“我虽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