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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魔百物语

第十一章 事态

狩魔百物语 午夜荡秋千 3030 2019-02-26 20:10:00

  清辉泄落,云淡风清,山间温差甚大,砭骨冰凉的河水印着一弯明月,如梦似幻,山坳中参差错落的木林随风摇曳,如鬼魅穿行其间。

  杨妮可用双手支着头,发呆般围靠篝火取暖,眼镜里火焰的影子由蓝到紫不停的转换着,柳菲儿看不清她脸上的心情,想要说点什么慰藉的话,却发现自己何尝不是那个需要慰藉的人呢?

  这个时间点,张旭本该找来辅佐了吧,可她无数次的走近山道,驻足张望,良久,也未看见任何灯火穿行上山的行人,更别说张旭本人了。

  她无奈的对着火焰自嘲,燃尽的薪火腾起如星光般的木灰,飘向透着凉意的河流,突然,她似乎看见一片白花花的工具顺着河流往下流。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并没有太在意,直到裸露在河流中的石块被撞击出如同梆子的敲击声时,两人才相互对视一眼,举起露营手电,往河流偏向照去。

  我的个乖乖,两人汗毛倒竖,手电啪的一声向下滚落,阴风不适时宜的倒卷,与火焰纠缠,扭曲得几如妖魔,那河流里,竟然飘满了森森白骨!

  空白的大脑被一阵阵妖异的梆子声充斥着,杨妮可凭借着本能,一把抓住柳菲儿的手,慌不择路的往山下逃窜。

  ……

  星斗灿然,夜幕徐徐将山下的村子笼罩,

  村口有一条两米见宽的碎石路,弯弯曲曲的延伸至西边的坟岗,低矮的土墙衡宇尽数朝南,南边是那一条赖以生存的河流,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淙淙的流水声。

  平时这个时间,田地里务农的村民已经归家,生火造饭,可今晚有些差异,碎石路上响起了三三两两赶路的脚步声,噼啪作响的火炬照亮了村口的聚会会议场所。

  所谓的聚会会议场所也不外是简朴开垦出来的田地,再用些修建剩余的边角碎料搭起来的小屋。

  数十个村民围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他颤颤巍巍的举起了爬满老人斑的细长手臂,示意各人停止窃窃私议的谈话。

  众人停止了攀谈,神情闪烁。

  “诸位,小周家的亮娃子采药未归,想来是出了甚么事,”老头用污浊的瞳孔扫过众人,试图阅读出他们的反映,只见他们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惊骇不安的心情,他旋即咳嗽一声,将众人从惊骇中拉回现实,“你们也知道,小周的腿断了,基础下不了床,怪可怜的,今天把各人召集起来,就是为了帮他找回亮娃子。”

  众人低下了头,神色间透着不安,摇曳的火光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怯懦,也停止了欢快的噼啪声。

  老头的面上有些不悦,咳嗽两声,打破了死一般的缄默沉静。

  “怎么,一个个大老爷们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

  “阿公,这些天出的怪事还不多吗?”穿着无袖白褂子的矮小男人,露出了如同黄鼠狼般的眸子扫过众人,率先提出了质疑。

  “是啊,今天我家隔邻阿良,在田里做工的时候被蛇咬了,听说现在还在县城的医院里抢救。”面黄肌瘦的男人用他那满口龅牙的嘴,接话道。

  “另有前两天和小周一起盖屋子的阿牛,莫名其妙的从房梁上滚了下来,听他说,有……”说话的是个身子骨颇为精壮年轻小伙子,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他说,他在房梁上的时候,就感受到,有工具在拽他裤腿,他没敢吱声,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最后照旧出了事,他还说,他掉下来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个女人在笑!”

  这时候,不知是谁,煽风焚烧的嘟囔了一句:“一定是榕树林里的工具在作怪!”

  “好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忘了本!”老头怒不行遏的将缠头带往下一掷,剧烈起伏的胸腔像是一颗被点燃引线的炸弹,喉咙里发出嘶嘶声,苍老的面庞突然间酿成黑青色。

  就在这时,碎石路上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响动,火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是其中年男人,他喘着粗气,向着众人招手,声嘶力竭的隔着田地喊道:“失事了!”

  各人一听又出了事,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转身便往碎石路跑去。

  老头鼎力大举的吸了几口气,待脸色稍稍缓和后,由他的孙女搀扶着,追随村民上了碎石路。中年男人指着南边的河流,气喘吁吁的说道:“太可怕了,许多几何,人骨、另有,头发……”

  ……

  另一个村子

  拖拉机的顶盖积上了厚厚的夜露,被磨得发白的轮子深陷进软绵绵的泥土里。

  张旭拗不外拖拉机师傅的盛情邀约,只得在他家吃了顿便饭,席间师傅询问其他人的去留,张旭只是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又说什么道差异不相为谋,自个儿先回县城里云云,算是好歹乱来了已往。

  谁知那师傅多喝了二两酒,说自个儿自己就是个鲧夫,也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好歹在他家再留宿一晚,张旭纵是有再多未便,却也奈何不得他,只好听从。

  这个时候,鲧夫已经醉的昏迷不醒,张旭说不得也得陪着喝了两杯,可他没想到,这乡野村夫家的酒,居然劲头那么大。

  出门在外,张旭自然多生了个心眼儿,趁他烂醉的时候,自个儿也出了房门,准备找点水来清醒清醒。

  “鲧夫就是鲧夫,门庭三五寒雀,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照旧有女人的好啊。”张旭点燃了香烟,对鲧夫的庭院冷嘲热讽一番,旋即开始找起水来。

  庭院的右侧散乱着是非纷歧的干柴,有些甚至已经被雨水腐蚀,发黑的霉斑像是溃烂的疮口,寄生菌丝如蛆虫般从中爬出。

  张旭嫌恶的捏着鼻子转身离去,那种生涩的霉味儿让他联想到今晚的饭菜,那些黑乎乎的工具现在还停留在自己的胃里,他不禁打了个干呕,酸涩的胃液顺着气管倒回进口腔里,那种感受糟透了,他得抓紧时间找水。

  正好,他眼角的余光忽的瞥见左手边竖着一口老式的压水器,整小我私家踉踉跄跄的窜已往,双手按住压柄,用力的上下晃悠,老旧压水器的转轴旋即发出艰涩难听逆耳的声音,刚刚压出的水充满了铁锈味儿,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等到水出了四五秒钟,他才捧起手去接水。

  山脚下的泉水清冽甘甜,认真是醒酒的好物件,他感受五脏六腑的污浊之气被一扫而空,只是下半身还憋着一股子邪气,脑海中突然闪过柳菲儿姣好的身段。

  香滑的肌肤似乎就在掌中游走,如玫瑰开合的红唇像一杯甘甜的美酒,醉人的处子香似乎还飘散在鼻息之间,可惜啊,张旭再度捧起沁人心脾的甘泉,重新顶淋漓而下,或许回到学校以后会被她嗤之以鼻吧,管他呢,人都是自私的,那地方邪乎得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进退之间才气彰显大丈夫的风范。

  下半身的邪火愈演愈烈,他得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正当他低头拂去脸上残留的水滴之时,眼角的余光忽的瞥见,低矮的水池边,似乎有什么工具在动!

  张旭揉了揉眼,收缩着瞳孔,借着月色看去,登时吓得他亡魂大冒,两条腿像滩烂泥似得软了下去!

  黑白相间的蛇鳞似乎将寒如水的月色,化作万千箭雨,朝着他的每一个毛孔激射而来……

  屋子里的鲧夫,惬意的狎了一口酒,那惨烈的哀嚎声,才是世间最美味的下酒菜……

  ……

  荒草丛中的屋子

  如炼狱中焚烧着的烈火从陡峭的悬崖下方往上窜,天际亦被映作绯红。

  夏彦闻到了发梢之间卷曲干枯的焦糊味,这是在哪里?是梦中?照旧恶鬼的幻梦?

  被火焰充斥的木柱之上,徐徐泛起一个身影。

  那人全身被手臂粗的铁链捆缚在木柱顶端,近乎紫色的外焰肆无忌惮的灼烧着她的皮肤,可她只是无力的垂着头,被吞噬殆尽的皮肤如焚烧炉里龟裂的木块。

  夏彦摊开双手,毫无心情的看着一滴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坠落,对啊,自己为什么掉泪?明明内心里没有丝毫的痛楚,甚至是半点情绪颠簸,可为什么会掉泪呢?

  “小伙子,还发什么愣!”

  他脑子里赫然传来阵阵钟鼓拔磐之声,眼前的情况忽的烟消云散,巨大的房梁被大火烧的劈啪作响,整个屋顶眼看着就要倾塌下来!

  背上传来了极重的喘息之声,夏彦扭头看去,原来自己背着晕厥的涂刚,滔滔浓烟如同和着火焰欢快的嚎叫而翩翩起舞,举目望去,盛燃的荒草像是着了火的异教徒,癫狂的向着邪恶的神明匍匐、旋舞,一同奔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门口处用衣物拍打着火焰的老妪不停的朝着夏彦招手,整个衡宇再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声!

  他撒开了腿,左突右闪,突然,地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微光,夏彦定睛看去,正是小女孩先前挂在脖子上的水晶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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