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来,莫默陷入深条理的修炼之中,一切水到渠成地引导他走向最终。
压制功法,突出自身存在到自斩因果,自斩已往,自斩气机,再到自斩未来……
这是一个看似自我扑灭的历程,却有循序渐进。行差踏错,或许即是再无忏悔余地地彻底扑灭。
徐徐走到这一步,莫默也徐徐明白,如同他真正失足陨落在修炼一道的话,结果要远比战死要极重。因为那是无法复生,甚至可能不会再有轮回来世的了。
这一点,尤其在莫默开始自斩未来之后有了这种直觉。
现在是未来的已往。当莫默已往现在未来都斩遍,他真正的因果不沾,也彻底了无痕迹。
介于生死之间的虚无,或许消失了便彻底消失。
前方一条绝路,已经容不得莫默有丝毫地转头了。只有前进,一脑门地撞上去……
当那最后一刀斩落,谁也不知道结果当如何。
莫默尽可能地放空自己,什么也不去想。陷入无边无际的虚无,失去一切的感受。无边的平静与寥寂,没有时空色彩的孤苦,淹没这小小的存在。
难以言说和枯华与岁月洗尽的虚无感从莫默身上散出。
原本可以轻易掌控的星力运行徐徐众多如海,无边无尽,让莫默彻底迷失。迷失在其运转中……
再无立足之地,如同溺于风暴中的狂怒海洋,毫无凭依。
当一切褪去,黑暗淹没……
莫默,迷失了,尚不自知。
未来一刀斩落……
一瞬之间,莫默失去了整体,所有的意识仿若一盘散沙散落无边黑暗。
“她”同样失去了莫默的感应,险些同时,“她”泛起在莫默身畔。
从外表看,莫默并无任何异常。吐纳均匀,气息稳定,甚至连意识的颠簸与正常时候都没有差异。
但“她”对于莫默的感应是多方面的。原本,莫默心心念念中总是有“她”,而“她”也因此形成一种类似感应信徒一般的反向感应。但是现在,莫默这个“信徒”一下子消失了……
“她”推测一定是出了问题了!
现在到来,视察着莫默的状况,“她”也忍不住皱起了细眉。
莫默的意识散落,没有偏向。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莫默难以凝聚起他自己的意志,换句话来说已经迷失了。
行差踏错?“她”早就发现莫默此道这是一条绝路,一直以来,如果没有“她”相护,莫默已经倒下不知几多次了。
就算是玉灵王,如果修炼莫默此道,预计也是十死无生!
这,基础就是一条绝路。有“她”护道尚且如此凶险,独身一人更是不要想。
现在,事态也有些超出“她”的掌握。
莫默自斩未来开始,并没有泛起太大的危机。而“她”的注意力也有所疏散,对于莫默的状况不够了解。
如今,危机突然到来,“她”一时也有些无策。
一方面对于莫默状况不太了解。另一方面,这个危机也实在欠好解。
抹去意志,意识疏散……
莫默算是遭遇了空界都难有的大关,但又不完全一样。
突破空界以后,越发注重意志和执念,非执着者不行行!
而莫默这是,意志迎头就被抹去,又谈何突破大关呢?
这种情况,一般是道前有人又极端凶险。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在空界还没触实时就面临如此绝境啊。
“她”惊才绝艳又加之高度极高,险些一下子就明白了莫默这最后斩未来的要害,就是要斩去自己的身前大道!奈何,莫默还未开始动手,自身意志就被从大道远方的未来的反馈给抹去了!
诚然,“她”可以帮莫默斩去身前大道。但是如果莫默不聚拢自己的意志,或许他便会彻底迷失。如果莫默不亲自斩道的话,或许他便会失去所有前路……
真是,难办!
“她”再一次对于莫默的师尊升起怨念。
没措施,“她”只好开始召唤莫默,用启灵印的手法开始召唤莫默,召回失落的意志!
阻遏一切的迷失之中,莫默毫无所觉职位于原地,没有任何的思想念头。
突然,在那无边的黑黑暗,有微光呼吸般地亮起,开始聚拢莫默的意识。
莫默散落的意识受微光吸引,开始朝着一个偏向移动,然后碰撞,融合……
终于,当莫默的意识汇聚到一定水平时,他听见了声音。
莫默,莫默,归来,归来……
熟悉的声音,铭刻入最深处的本能。莫默的意识开始发生最深层的回应,如同起伏般亮起微光,加速朝一个偏向汇合,碰撞……
莫默看见了光。
那微光光源处有一道人影,眉间轻皱。莫默变得越发迫切了,他最深处的念头似乎与那道人影相互吸引一般,越发快速地合拢……
终于,莫默有了更多的知觉。
一股莫名泛起的意志加诸在莫默身上,最本能的执着。
莫默可以承载影象了,一道光从那道人影处飞来……
莫默聚拢了所有的意识,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本想朝“她”微笑,却听见“她”冷肃的声音响起:“压缩意志,保持警惕,小心再次被抹去!”
莫默下意识地遵从,知道行动之后才略微发现此举的意义。
一股自前方到来的冥冥中的力量再一次抹去了莫默的意志……
启灵印连续作用,再一次聚拢莫默的意志。同时,一道剑光凭空泛起,横在时间前方,独斩整个未来!
一瞬间,有所感应的存在纷纷侧目,不明鹤发生了什么。
莫默的意识再一次完全汇聚,在投入莫默的影象中夹杂着“她”想要通报的信息。
莫默聚拢意识的同一时间开始最洪流平地压缩自己的意志。莫默心中无限紧张和激动,说起来这照旧第一次与“她”配合行动,勉强算并肩作战吧。
莫默的意志无限集中,凝聚成一剑!
与此同时,那股力量再度泛起。但是前方,一道剑光却突然亮起,二者相触!那股力量被斩去泰半……
一道人影孤身提剑突入时间之中,一道道剑光逆流而起,惊艳时空!
莫默反抗余波攻击,无碍,意志如剑斩落身前大道!
“她”的一道身影顺着时间杀入未来,锁定莫默的道前之人!一道道剑光更是一路斩去,一时间,莫默身前大道骤明骤灭,十分不稳,随时要瓦解一般。
时间彼端的未来,突然想起一声重重的冷哼。一掌逆溯时空轰来……
莫默意志一剑斩下,“她”的剑光与逆溯时空而来的一掌绝世碰撞。莫默身前大道爽性而断,前方的痕迹塌灭……
“她”孤入时空的两全被击退,只看见彼端一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