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和钟晓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走吧,走吧,莫理这个疯僧人。
李夜墨冷哼一声,推开花月僧人,牵着钟晓离开。
花月僧人也不恼,将布口袋搭在肩上,笑盈盈随着后面。
李夜墨要是一小我私家倒是能甩开他,可是再带上钟晓的话就不成了,花月僧人虽说轻功一般,但胜在内力深厚,两条腿灌注内力犷悍摆开,犹如发狂的犀牛一般,比之马匹还要快上两分,端的恐怖。
用速度甩不开他,李夜墨和钟晓便耍起心计。
到了用饭的时候,李夜墨和钟晓走进一幢酒楼,心想:你一个秃顶僧人,总不能跟进满眼荤腥的酒楼里吧。
这战略果真有效,花月僧人见二人进了酒楼,到四周饭摊买了两个烧饼,就站在酒楼门前等着,引来不少人议论。
有好事的人问一句:“僧人红尘未了,闻着肉香酒香,烧饼是不是也要更香些?”
花月僧人笑着不语,向众人一一行礼。
只是他不知道,李夜墨和钟晓吃饱喝足就从后门离开了。
花月僧人守到酒馆打烊,这才有小伙计搭话,告诉他已经没有客人了。
可李夜墨和钟晓也没把花月僧人甩开太久,只过了一日,又在身后看见了那讨人厌的胖大身影和那张温柔笑脸。
二人故技重施,又进了酒楼,花月僧人有了上次被丢下的经验,直接跟了进去。
僧人进了酒楼,这次吸引的目光更多,普通人只是看热闹,江湖人们有认得花月僧人和李夜墨的,心中不由得打鼓:花月僧人是宁王的人,怎么和火船堂主走在一起?看二人关系,不仅不算朋友,更像是仇敌。
李夜墨和钟晓故意气他,满桌子没有一片素,全是荤腥,不点一杯水,只把甜酒当水喝。
跑堂的来问要不要给大师父上一碗素面,李夜墨连忙拒绝,“大僧人是练习辟谷呢,最好连水都不要喝。”
跑堂的用目光询问花月僧人,花月僧人依旧笑容可掬,轻轻颔首。
二人吃饱了就赶路,完全不给花月僧人停下买些吃食清水的时间,这样又过了一日,花月僧人照旧跟在后面,只是肉眼可见的憔悴许多。
钟晓忍不住心生恻隐,李夜墨赶忙提醒她:这僧人就是天下第二的淫贼,天下第一的东风恶已经洗心革面,那这僧人就是天下第一淫贼!
这么一想,钟晓也硬下心肠:这贼秃劫掳女子,完全掉臂及女子的感受,到了酒肉戒律倒是饿死、渴死也不愿碰,莫不是在世的人,还比不外泥塑的佛祖?
二人倒是忘了,听说中的花月僧人称谓的由来,就是因为他不戒酒肉,不避女色,是个实打实的坏僧人。
李夜墨和钟晓要去陶朱城,据说那里就是丐帮的总舵。
说是据说,全因为丐帮都是乞儿,找个遮风的墙角,或是找间破庙,一夜就糊涂搪塞已往了,纵然是帮主也是如此。
从前的丐帮分污衣派和净衣派,不外本朝太祖洪武天子就是僧人乞丐身世,一个破碗打下了万里山河。
净衣?
怎么,要人还要钱?莫不是想效仿太祖!?
丐帮依旧还在,究竟总有活不下去的,甚至依旧是三帮之首,只是越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没人知道丐帮帮主和列位主事平时在哪,也不知道丐帮要是倾巢而出,能拉出几多人马。
或许是在陶朱城,这照旧即黎给的消息。
即黎最初寻得的就是丐帮的秘籍,还做了拓本。
据她所说,就在陶朱城里,一个老乞丐给她秘籍寓目,言说是酬金即墨家对江湖的膏泽,只是秘籍不是这个老乞丐的,所以不能相赠。
二人到达陶朱城时,钻天鼠蒋钦正遭逢天大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