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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棣之子

第七十一章:立储风浪(一)

重生朱棣之子 步惊俗 2346 2022-01-26 18:26:14

  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十七日。

  今天是新皇举行登位大典的吉日。

  一大早,朱棣便派遣魏国公徐辉祖去祗告昊天上帝厚土皇地祗太保,下令命武定侯郭英去祗告太社太稷之神。

  他则身穿孝服,亲自在大行天子几筵(yán)前设酒果,祗告受命。

  礼毕之后,朱棣换上衮冕服,在奉天门外举行了告天地礼,接着便赶往奉先殿拜谒祖宗。

  拜祖仪式结束后,他仍穿着衮冕,到大行天子几筵前,行五拜三叩头之礼。

  最后是到奉天门即位。

  朱棣身穿衮冕服走入奉天门,文武百官皆穿朝服已入午门期待。

  鸿胪寺官员引着执事官走到奉天门内行完礼,随后有礼官高声赞请升殿。

  朱棣从中门出来,带着激动的心情,徐徐登上宝座,尔后从高向下俯视群臣。

  锦衣卫鸣鞭,文武百官上表称贺,如大朝会的礼仪一样。

  待礼官依次收完众臣贺表之后,百官便开始行五拜三叩头的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外,御座上的朱棣待百官一拜之后,却下令道:“众卿家平身。”

  待百官平身后,他接着道:“来人,宣读诏书。”

  朱高煦就站在丹陛之下,最接近朱棣的地方。

  他的旁边,站着朱高炽、朱高燧。

  兄弟三人都看的清楚,这时有两名礼部佐官抬着一卷又厚又宽的圣旨,来到丹陛下的空地处,接着一左一右,将这道长度凌驾九尺的圣旨徐徐展开。

  礼部尚书郑沂衔命走过来,他背对朱棣,面朝百官,开始高声宣读朱棣的登极诏书内容。

  “皇考遗诏,命我即天子位,诸王大臣上章劝进,朕拒之再三,盖以生民不行无主,神器不行暂虗,爰乃俯徇舆情,已於五月十七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天子位,为政所重,以德及人,其改明年为永乐元年,大赦天下,咸与维新,所有合行事宜,条示于后。……(此处省略一千字)……农桑,王政之本,衣食之源,有司宜身为之劝,务求实效,勿事虗文。安民之道,必在守令,得人军民之中,有行已廉正,才堪抚字者,许见任官,具实荐举,朕将亲择而用之,不诉狥私滥举。祖宗有成命,孰敢萌邪心,遂即戒严。”

  朱棣的登极诏书共有数千字,礼部尚书郑沂徐徐宣读了整整两刻钟还不止。

  待诏书宣读完毕之后,朱高煦兄弟三人与文武百官、一众亲王皆拜道:“谨遵圣命!”

  片刻后,有佐官又送上来一道诏书,交给了礼部尚书郑沂。

  这是一份为朱元璋上庙号、谥号的诏书,由黄淮等内阁照料起草,报朱棣批准。

  郑沂慢悠悠的展开手中诏书,继续高声宣读。

  “昔我皇考,龙飞淮甸,汛扫区宇,东抵虞渊,西逾崐崘,南跨南交,北际瀚海。仁风义声,震荡六合,曶爽含糊,咸际灼烁。三十年间,九有宁谧,晏驾之日,万方嗟悼。煌煌功业,恢於汤武,德泽广布,至仁弥流。故为我皇考上谥曰高天子,庙号太祖。”

  待这份诏书宣读完毕之后,朱高煦等人皆礼拜高呼“吾皇陛下圣明”。

  “众卿平身。”朱棣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随后,一名侍立在丹陛旁边的礼官,扯着嗓子高声唱喝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新皇登位第一天,奉天门内喜气洋洋,文武百官兴高采烈,大多数人都不想节外生枝,究竟不适时宜,以免惹得新君不兴奋。

  可凡事都有特例,总会有人行事气势派头异于凡人。

  好比,此时便见户部尚书郁新出列拜道:“启禀陛下,臣户部尚书郁新有事启奏。”

  “准奏。”朱棣爽快的应声道。

  郁新叩首道:“臣请求陛下早立储君,以定国朝之本,安天下人之心。”

  其余众臣闻言,纷纷侧目,皆没有料到郁新竟然会在这时候提出立储之事。

  朱高煦看得出来,这事透露着离奇,必有蹊跷。

  宝座之上,朱棣俯视着郁新,用十分平淡的口气问道:“朕春秋壮盛,年富力强,郁卿却急着让朕立储,是怀疑朕有暗疾么?”

  “臣惊骇!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郁新吓得脸色一变,急遽解释道:“太祖高天子创业艰辛,陛下继续宝位,立储乃顺应天命之事,臣忧在国家,忠存社稷,绝无他意,求陛下明察!”

  朱棣试探性的问道:“朕以藩王之身,奉皇考遗命即天子位,世子朱高煦天资聪颖,文武皆备,深得朕心,立之如何?”

  “不行!”郁新坚定的回覆道。

  朱棣追问道:“为何不行?”

  郁新匍匐着答道:“《皇明祖训》曰:‘惟帝王之子居嫡父老必正储位,其诸子当封以王爵,分茅胙土,以藩屏国家。’今陛下已为皇,然世子虽为嫡子,却非嫡长,若立之,岂非违背祖制?”

  宝座之上,朱棣缄默沉静以对,没有回覆郁新的问题。

  朱高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知道一定是有人要搞他。

  旁边的朱高炽低头看着脚,一声不吭。

  朱高燧却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下朱高煦,却没能从镇定自若的朱高煦脸上捕捉到一丝丝的情绪。

  兵部尚书茹瑺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御座上的朱棣,发现对方面无心情,暗自寻思一番后,站了出来。

  他高声反驳道:“郁尚书此言大谬!世子乃太祖高天子所立,今陛下为皇,世子自当顺合天理而为太子,岂是违背祖制?”

  “若立世子,则置吾皇陛下之嫡宗子于何地?”

  郁新绝不退让,仍摆出一副坚持立嫡宗子的姿态。

  “诸位臣工有何看法,皆可知无不言,不必拘谨。”

  朱棣缄默沉静片刻后,说道:“朕不会因言治罪。”

  即便如此,大多数的官员及一众亲王仍不敢多言,只有茹瑺与郁新两人在辩说。

  茹瑺说道:“太祖高天子为吴王时,曾立世子,至太祖即天子位后,遂立世子为皇储,即懿文太子也!今陛下为皇,自当效法太祖,立世子为皇储!”

  “懿文太子,既嫡且长,立世子、立皇储皆切合礼法,燕世子虽为世子,却非嫡长,若立之为皇储,此于礼不合。”

  郁新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与茹瑺争锋相对道:“若强行立之,有废长立幼之嫌,恐为取祸之道。”

  茹瑺又道:“《唐律疏议》曰‘无嫡宗子及有罪疾,立嫡孙;无嫡孙,立嫡宗子之同母弟。’吾皇陛下之嫡宗子素有脚疾,岂可立为皇储?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当年太祖高天子才下诏册立今上嫡次子为王世子。”

  朱棣听茹、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

  至于朱高煦却依旧镇定自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朱高炽仍在低头看脚,朱高燧则左顾右盼,心里似乎有些着急。

  朱棣不耐烦的抬起手,起身制止了茹瑺与郁新的争论。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言罢,他转身走下宝座,拂衣而去。

  PS:谢谢夕月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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