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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棣之子

第三十二章:晋王被废(下)

重生朱棣之子 步惊俗 4125 2022-01-06 12:00:14

  “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你三哥罪大恶极,如何杀不得?”

  朱元璋冷冷的问道。

  朱棣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给出了他的答案。

  “首先,三哥的岳父是永平侯谢成,亲家是颖国公傅友德,两人皆为开国元勋,军中宿将。”

  “在没有合适的亲王去坐镇太原,取代三哥节制边军之前,若贸然处置三哥,谢、傅两家必会受到牵连,倒霉于晋地边疆稳定。”

  “其次,若今日父皇以三哥犯下不赦之罪而杀之,开此因罪诛杀皇室子弟的先河,那未来会不会有文武官员为了私利而构陷其他皇子皇孙?”

  “倘若未来又有皇子皇孙犯下不赦之罪,届时父皇杀照旧不杀?”

  “倘使未来的继位之君遇到此类情况,又该如何抉择?”

  朱棣一连三问之后,铿锵有力的总结道:“儿臣认为,这是一次捍卫皇权的战争。所以,三哥不能杀!”

  “呵呵,说的倒是堂而皇之,你还不是为了博取仁义之名?”

  朱元璋冷笑一声,绝不客气的戳破了朱棣深埋在心中的谋划。

  “儿臣并无此意,父皇明鉴。”

  朱棣一点也不生气,恭声道。

  他算是摸清了朱元璋的脾气,否则不会说这么多。

  想当年,朱元璋的亲侄子朱文正叛逆,都没有被诛杀,况且是自家亲儿子。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罢。”

  朱元璋似乎有些疲惫,颇为急躁的挥手道。

  朱棣不带情绪的躬身道:“儿臣告退,父皇早些休息。”

  望着朱棣离去的背影,朱元璋既欣慰又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他欣慰,是因为朱棣没有被“夺嫡之心”冲昏头脑,能意识到不杀晋王利大于弊,是一个及格的政治家。

  尽管朱棣只说了一部门理由,但他相信朱棣应该明白另外一部门缘由。

  此时,大明东北边疆的宁王、辽王都还年轻,缺乏历练。

  倘若突然间杀了晋王,那么北方边疆大部门的防务重担就落到了燕王肩上。

  如此一来,那些位高权重的武将,纷歧定都佩服燕王,究竟他们以前多数情况下是受晋王节制,而晋王的军事能力不在燕王之下。

  历史上的蓝玉案,朱元璋株连了一位公爵、十三位侯爵、两位伯爵,而他能迅速且平稳地处置惩罚如此多的武将,多亏了晋王朱棡的作用。

  至于朱元璋感应失落,是由于晋王虽能制止一死,但价钱将无比巨大,甚至他担忧晋王会遭受不住攻击而自寻短见。

  晋王世子诬陷燕王,扰乱社稷,证据确凿,而晋王本人更是勾通蓝玉,意图不轨,父子二人为了夺嫡,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所犯的等同于谋逆大罪。

  其实对朱元璋来说,身为自家儿子的晋王有野心,为夺嫡用尽手段,却也无可厚非。

  说白了,晋王又不是起兵造反,其罪不至死。

  然而,晋王放纵属下杀害朝廷命官,甚至强掳民女,本人更是僭越违制,跋扈至极。

  不仅冒犯朝廷禁令,更惹得民怨沸腾,当地黎民对其恨之入骨,以至于不得不冒死写下联名血书,求天子为他们主持公正。

  若不严惩晋藩,那么朱元璋在天下黎民心目中的英明形象,将一落千丈。

  更对不起死去的李中岳,以及被晋藩祸殃的贫苦黎民与当地官员。

  各人只会认为洪武天子容隐儿子,视黎民如草芥。

  朱元璋已往也是黎民,深知天下黎民集结起来的力量之可怕。

  为了山河社稷,为了天下人心的稳定,他必须要“大义灭亲”。

  但在处置晋王之前,朱元璋还需要做一件事。

  “来人,去唤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来见朕!”

  不多时,蒋瓛急急遽赶了过来。

  “参见陛下。”

  “平身。”

  待蒋瓛起身后,朱元璋亮出了刚写好的圣旨,道:“你把这个拿去。”

  蒋瓛连忙上前,伸出双手,敬重的接过圣旨。

  朱元璋冷声道:“凉国公蓝玉妄议朝政,辱骂公卿,你拿朕的旨意,去把他捉拿下狱。多带些人马,若其抗命不遵,就地格杀!”

  “臣遵旨。”蒋瓛恭声道。

  两个时辰之后。

  “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求见?”

  “准。”

  “臣参见陛下。”蒋瓛行参拜大礼道。

  “快平身。”朱元璋不耐烦的挥手道:“朕问你,事情办妥了没有?”

  蒋瓛恭声道:“回陛下,凉国公并未反抗,现已被锦衣卫收押狱中。”

  “好。”

  朱元璋递出一张纸,杀气腾腾道:“这份名单上的人,你派探子日夜盯着。若有异动,立刻捉拿下狱!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臣遵旨。”

  蒋瓛恭顺重敬的接过名单,接着跪地行礼道。

  越日,即四月初十。

  天还未亮,便有宫里的人到燕王行馆转达了天子旨意,让朱棣加入今日的早朝。

  数个时辰之后,朱棣下朝回到住处,立即召来道衍僧人议事。

  他把晋王父子所犯罪行,以及早朝上朱元璋对晋藩的处置,归纳综合性的向道衍僧人说了一番。

  晋王按律本该问斩,但念在其曾为朝廷立下许多劳绩,而且身为塞王也做到了守边之责,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故而,将晋王朱棡一脉从玉牒之中除名,贬为庶人,举家迁去凤阳守祖陵,永不复起。

  “事已至此,父皇为何仍怀疑于俺?”

  朱棣有些恼怒道。

  道衍僧人抚着髯毛,认真分析道。

  “陛下不仅为晋王之父,照旧天下万民之君父。为平息晋地民怨,陛下不得不褫夺晋王爵位,将晋藩一系皆贬为庶人,迁去凤阳。如此,便可给晋地黎民一个交接。”

  朱棣静静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至于陛下命凤阳守卫对已贬为庶人的晋王一家严加看管,老衲认为,此并非陛下怀疑殿下,恰恰相反,乃是陛下深谋远虑,掩护殿下。”

  道衍僧人接着道。

  “此话何意?”朱棣眉毛一动,疑道。

  “以锦衣卫之手段,陛下倒不怕殿下黑暗派人侵犯晋王,陛下之所以如此部署,应是担忧有人害死晋王。究竟晋王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即是殿下。故而,陛下掩护晋藩,就是掩护殿下。”

  道衍僧人颇有看法的分析道。

  “嗯。”朱棣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呼出一口浊气,徐徐道:“希望如大师所言。”

  “今日早朝,陛下除了宣布对晋王的处置之外,可另有其他旨意?”

  道衍僧人缄默沉静片刻后问道。

  “大师果真神机妙算,确实另有一旨意。”

  朱棣道:“父皇还下令迁柏弟(湘王朱柏)至太原,取代三哥继续辖制边防与军务。”

  闻言,道衍僧人眉头一皱。

  晋王曾派庆玄道人黑暗勾通凉国公蓝玉,允许王爵收买对方,令其鼓舞军中部门将领,与其配合期待时机。

  按理说朱元璋决不会放过蓝玉,可早朝上却没有提及此事。

  这让道衍僧人有些迷糊。

  就在此时,门外有王府仆人禀告道:“殿下,二令郎求见。”

  朱棣颔首道:“让他进来。”

  “爹。”

  “大师。”

  朱高煦进门后,依次与朱棣、道衍僧人见礼。

  “高煦有何事?”朱棣端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朱高煦侧过身,将手指向门外的马和,说道:“照旧让马总管来说。”

  朱棣、道衍僧人对着马和点了颔首。

  马和躬身回礼,接着走进室内,禀道:“奴婢刚密查到消息,得知锦衣卫已将凉国公蓝玉捉拿下狱,理由是对方妄议朝政,辱骂公卿。”

  “凉国公被下狱?”

  朱棣闻言一愣。

  他不知此事与晋王被废有何关联,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道衍僧人。

  道衍僧人露出一副绝不知情的样子,疑惑道:“竟有此事?”顿了顿,他接着道:“凉国公与殿下有过节,如今被下狱,也是件好事。”

  朱高煦可不管这些,他略有些焦急道:“皇爷爷对三伯父的处置,孩儿已从马总管处知晓大致的详情。可是,孩儿有个担忧。”

  马和不仅是燕王府内侍总管,照旧朱棣的贴身近卫之一,时常陪同朱棣收支皇宫。

  虽然马和没有加入早朝,但他却是拥有站在皇极殿外走廊下行走的资格,站在殿外可以听见殿内君臣的正常攀谈,大致能判断出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仔细说来。”朱棣严肃的道。

  朱高煦道:“皇爷爷命凤阳守卫看护三伯父一家,应该是担忧有宵小之辈暗害三伯父。若三伯父遭遇不测,爹一定会成为天下人的怀疑工具。由此可见,皇爷爷此举,乃是为了掩护爹的声誉。”

  朱棣与道衍僧人听到这里,反映差异,前者面露欣慰之色,点了颔首,后者虽然克制了情绪,但仍有一丝惊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大伯父、二伯父已薨,三伯父如今被贬为庶人,凭据常理,皇爷爷顺势册立爹为储君可谓是名正言顺,然现在日朝会上皇爷爷对立储之事一字不提,莫不是有了变数?”

  朱高煦说出了内心的担忧。

  “变数何在?”朱棣皱眉问道。

  朱高煦徐徐道:“吴郡王殿下(朱允炆)。”

  道衍僧人肃容道:“二令郎莫不是听到了某些风声?”

  朱高煦答道:“并没有。”

  朱棣徐徐的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繁杂情绪之后,冷静的问道:“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朱高煦解释道:“如今局面,从皇爷爷的角度来说,合适的储君人选并不多。按齿序,爹当立。不外,若皇爷爷立长房长孙,也同样能说得已往,究竟,元世祖便传位于其孙。”

  道衍僧人与朱棣闻言之后,皆悄悄受惊,朱棣脸上的神色更是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因为他们知道朱标宗子朱雄英幼年早夭,在朱标原配常氏病逝后,其次子朱允炆生母吕氏被扶正。

  如此一来朱允炆就成了朱标理论上的嫡子,而朱标又是洪武天子朱元璋的嫡宗子,凭据这个逻辑往下推,朱允炆就成了理论上的皇长孙。

  之前朱棣曾在宗人府任过职,查阅过皇室玉牒,他记得朱雄英在玉牒之中有名字,而且位于朱标子辈齿序之首,所以他很清楚朱允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皇长孙。

  但是,朱高煦的考虑不无原理,元世祖忽必烈在其嫡宗子太子真金病逝数年后,封爵了太子真金的第三个儿子铁穆耳为皇太孙,最后更是把皇位传给了这位皇太孙。

  “孩儿觉得,或许皇爷爷认为朱允炆所患顽疾可以治愈,否则以皇爷爷之果决,断不会迟迟不讲明态度。”

  朱高煦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心中推测。

  道衍僧人微微弯腰,将上半身倾向朱高煦,稍作停顿,算是施了一礼,然后开口问道:“若真如二令郎所说,那殿下该如何应对,二令郎可有良策?”

  朱高煦被问的一愣,连忙去看朱棣,他想知道朱棣此时是什么反映,结果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朱棣脱口问道:“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莫非想到了应对之策?”

  朱高煦略作犹豫,决然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儿想试一试,看能否说服皇爷爷,让他不要立朱允炆!”

  “幼稚!你可知,立储之事,关连重大,你皇爷爷岂会因你几句话而改变主意?”

  朱棣驳倒道。

  “这几日没有俺的命令,你哪里都不许去,给俺老实在府中待着!”

  或许是担忧朱高煦一时激动而去做伤害朱允炆的事,犯下如晋王世子那般不行饶恕的大错,朱棣立即严厉的补了一句。

  “爹,恕孩儿不能从命!孩儿现在就去进宫求见皇爷爷!”

  朱高煦无比坚定的说道。

  言罢,他迅速弯腰对着朱棣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跑出了书房。

  望着朱高煦离去的背影,朱棣长叹了一声,竟没有阻拦。

  而道衍僧人却是抬手捻须,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事到如今,朱元璋能选择的最佳储君人选,确如朱高煦适才所言,朱允炆或朱棣。

  朱高煦去找朱元璋闹一闹,对朱棣来说,外貌上看,不见得是好事,但对朱允炆来说,一定是件坏事——朱允炆不如朱高煦远矣!

  朱棣、道衍僧人皆心知肚明,以朱元璋对朱高煦的疼爱,哪怕朱高煦出口忤逆,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顶天了被朱元璋训斥几句或被禁足而已。

  

步惊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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