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龙泽街头，无心老人
凛冽晚风沿着龙泽街晃悠，本就缺少人烟的龙泽街现在更是有点萧索，老秀。
空空街道，除了尽头散发出晕晕之光外，只有那偏僻一角隐匿着玄色身影，屋檐之上也是闪过几道身影，快速而轻捷……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一道沧桑之音悠悠。
龙泽街的尽头，唯一有亮光的地方门前，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顿了顿，握紧自己手中的剑，推开了充满污垢的门。说是污垢，是因为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有透过微光之后的斑迹。
对侧屋檐之上，一位背负双手，冷峻眸子盯着这一切。
阴沉的烛光，让来者一时有些许不适应，抬起左臂挡了挡。
“你是何人？胆敢私闯龙泽街？”屋内深红的帘子后，坐着一位满头鹤发的邋遢老者。
“你就是昔年的无心老人？”
“呵呵，想不到这么多年已往了，还能认出我来的竟然是一个小娃娃，呵呵呵……”
“你！”来人恼怒的指着狂笑的无心老人。
“我今夜冒险来此只是想同你了解些许过往之事，还望你能如实见告。”
“哦，那你说来听听？”无心老人意味深长的笑道。
“第一件事，世间是否真的有琅琊一物？”
“有。”
来人欣喜十足，接着道：“第二件事，这龙泽街当年倒地发生了什么？为何万名燕军攻入此处便了无音信了呢？”
“杀戮与死亡。”
“仅如此？”
“仅如此。”
“你个老工具是不是在耍我？！万人军队，个个都是精兵良将，一夜突袭，破帝国都门，灭夏国守卫，至此，倒地发生了什么，让万人消失？”
“呵呵，年轻人，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随便骂的。知道吗？”
他被无心老人的眼神看的后背发凉，他堂堂魔教教主之子，无论胆识照旧武学修为，在天下年轻一辈都能位于前列。可此时，他在这个看起来如同叫花子一般的老者面前感受到杀意与恐惧。
“今晚照旧热闹啊，来了这么多客人。都进来吧。”
在男子惊诧的目光之下，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二人的呼吸声外，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是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出去迎接吗？”
“吱，吱”
门外险些同时泛起了七八人，都蒙着脸。
“见过无心老前辈。”
“见过无心老人”……
几人先后进入，顺手关上了门。
青云客栈，客房。
“小五，那天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启禀掌门，那天从一花楼回来后我亲自带人去查了，只不外”
“只不外什么？”
“我们历经多个途径，却也只能查到那个男子的一些基本信息。”
“先说来听听。”
“是。那男子姓叶名天，是数月前同长公主一块回到皇宫的。据说夏帝其时想召见他，厥后又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接见。厥后便长和沐贤小侯爷在一块。”
“和长公主一块回来的？长公主去做什么了？作为夏帝的爱女，自从她出生以来年来夏帝便舍不得让她离开皇宫，时追随在自己的身边。”
“是，这个门生也是略有耳闻，据说因为夏帝太过疼爱长公主了，民间流传说夏帝可能将皇位传于她”
“门生知错，请掌门责罚！”名为小五的男子被林瑾瞪了眼，显得十分忐忑不安。
“我那天从他的招数中感应些许熟悉的感受，另有他的眼睛。”
“掌门，有句话门生不知该不应说。”
“说！”
“昨日在龙泽街，我们西岳是不是不应该和那其他门派太过亲近？显得我们有点，有点……”
“我知道你是何意，不外小五啊，这个世间，你用眼睛看不到的纷歧定就是真实的。我之所以显得过于谦卑，甚至低声下气，只不外为了未来有所用而已，这不代表我真的怕他们，也不代表我们西岳真的是要依靠他们。你要明白，只有最后的结局才是真实的，”
“是，门生明白了。”小五双手躬揖道。
“掌门，另有一件事……”
“何事？”
“查叶天的时候，我受到了一些威胁与挫折。”
“什么？”眯着眼躺着的林瑾腾空而起，直盯着小五。
“就是我查到叶天曾去过万言坊，恰逢坊主那天亲临，叶天同坊主之间进行了解疑，可是正当我查到此处的时候，所有那天在场的人都不再理我，不仅如此，他们的态度相比之前也冷淡许多。而我和几位师弟也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频频威胁。”
“小五，此事先不急。待明日的交锋大赛，我再视察视察，你去将你几位师兄给我找来，我有事付托他们。”
“是。”小五有点发愣便走了出去，一侧的林瑾转着手中的滚珠，思索着。
龙泽街头，屋内。
“无心老人，晚辈前来即是想了解刚从所问，还望您老能慷慨解惑。”一蒙面男子说着躬身道。
“呵呵呵，看来你们几位今夜所来的目的大致相似。我看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们能满足我的小小心愿，我便可以讲讲当年发生在这条街的故事。”
“前辈请讲。”
“无心老前辈请讲，我等必将众力合一，满足您老的心愿。”
“哈哈好，老夫我一人在此几十年，很久未曾见过这种热闹。那你们就两两对杀吧，我告诉最后活下来的那小我私家，如何？呵呵……”
“你！”
“这样不妥吧……”
……
屋内在猛烈的反差情绪下恢复了宁静，没有一人说话，他们实在猜不到无心这老家伙倒地是要干什么，是单纯的玩弄他们？照旧开玩笑？照旧他想从武功的路数判断众人来自何门何派？照旧他真的像传言中那般，蔑视苍穹，只为逗己一乐？
“好，无心，希望你所言对得起你在江湖的台甫！”
第一个进来的魔教教主之子狠戾的刺向离他最近的一位，那位还未来得及反映便被其长剑穿胸口而死。
“呵呵，好一个杀伐坚决，毫无恻隐！你应该是魔教之人吧？”
众人见到这一幕，立刻拉开了同周围人的距离，将自己置于一个相对较宁静的空间。
随后，剩下的几人对了对眼神，选好了那个是自己要杀的人后，开始了生死的战斗。
“这位，你那剑再靠右侧一点，照旧基本功不扎实啊。”
“你，适才那一剑力道再重些，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内力一般么，真的是。”
“哎哎，你那拳法过于死板，身形怎么那般缓慢呢？”
无心老人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指点，现在的年轻一代真是的，武学修为怎么这般粗拙，害的自己屋子里的工具都被打破了……
“在下前来只是想了解一些工具，并不想同他人厮杀，还望左右见谅。”乾烨幽幽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要同自己拼杀的蒙面女子。
“你不想杀，但不代表我也不想！”女子仰起头，不再瞧他。
“是你？”乾烨盯着她的眼睛，他还记得曾经那自豪的目光，悲切的神情，都是来自这双眼睛。
“不是，你认错人了！”女子随即侧身。
“哎我说你两小娃娃，什么是照旧不是？我让你相互拼杀，不是让你们谈天认友的，真是气死老夫了。”无心吐掉口中的果核不满道。
“无心老前辈，其实我们想要知道那些事很简朴，用不着相互厮杀。您说呢？”
无心适才还充满戏谑的眼睛中泛起了一丝忙乱，不安，甚至是紧张。
“不，你不行以这样做!”乾烨顺势挡在无心老人和那女蒙面人之间。
“看来，你照旧选择与我为敌了？！”只见那女子向乾烨走去。
“我未曾想与你为敌，因为你我无冤无仇。但我也不会看着你威胁一位已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而坐视不管。”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从绮丽沙漠回来后有无上进。”
“都住手!”一个蒙面客击退同自己厮杀的人后大喝道。
“什么？！”
“这是他们的阴谋！！”
“对啊，他们为何站在那未曾脱手！”其他几人也是瞬间把矛头指向乾烨等人。
“我看他们是想看我等在此厮杀，坐享鱼温之力。”
“决不能自制了他们！”
“我看不如我们先杀了这三小我私家之后再挣个输赢吧！”
“好！”转眼间，先前还拼的你死我活的几人便站在一起，各自应和着。只见先前最先嚷嚷的那位蒙面客阴冷的笑着。
“这事同我无关，况且我已杀了理应同我争斗之人！”魔教少主阴沉的看向几人。
“哼！一个奸诈偷袭小人而已，杀你也不外是替天行道，也让适才那位死去的死的瞑目！”
转瞬之间，几人便杀向前去。
帘子后的无心倒是舒畅不已，想必这几位即是那人先前允许派来掩护自己的。
乾烨闪过迎面一剑，飞身跃起，腾挪之间，已来到一位蒙面客的身后，他觉察到的瞬息间已被乾烨一掌击飞。
一侧的蒙面女身形之快，轻巧如燕，躲开左右两人的攻击，转身就将身后之人踢飞出去。
适才另有所倚靠的无心老人神情也是徐徐凝重起来。
“不要！”乾烨刚要脱手阻拦，一侧的几人已被那女子杀死。
剩下的三位蒙面人泛起了惊骇，迟疑之间暗自示了眼色，一人杀向乾烨，一人杀向那位女子，余下之人直接刺向无心老人。
“你要干什么？！”无心瞬间庞杂，几多年了，他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对不住了，主子有令，失手后取你性命！”说完对着无心心口之处杀去。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无心惊慌万分，看到距自己越来越近的剑他猛然起身，可是全身的铁链和手镣脚镣让他不能多于转动一分。
当年他不惜用万人之死，不惜用燕王之死，乾寒之妻命才换的一丝生机，在此苟延残喘二十余载，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去呢？不能，他不行以死，他另有许多秘密，关乎这世间真善恶；他另有许多武术绝学，融万法于一身……
他虽名为无心，可这世间，这命途，这万法，这众生又怎可真正无心无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