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算是开了眼,这陈府可真是够气派,小哥哥能否让我四处看看。”
井小荆急遽又往小厮的手里塞了些硬邦邦的工具。
低声道,
“我就悄悄的看看,我这么一个脏兮兮的丫头也没人会注意到。以后我也有工具在外面给人说道说道不是?”
“我保证小哥哥你吃完饭,我规行矩步在这等着。”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喜上眉梢,冒充的喝了一句,
“别随处乱跑,看看就得了。”
“诶诶诶!那是那是。”
井小荆从善如流的应和着。
钱还真是个好工具……
她看着小厮走远了,绕着湖中的阁楼,在这周旁打探着。
想着刚刚进来的路,和自己记着的那些小道,她很快的在大脑里绘制了一副围绕着湖心阁楼的简朴路线图。
井小荆沿着周围的小道往湖心阁楼的后面走去,
待她走近才发现,阁楼的后面另有一条由一根根石柱组成的路。
由于石柱也没有横跨水面几多,又有荷花遮掩着,远远的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那条石柱路沿着湖中心的阁楼一直到对岸的一片竹林。
竹林很是茂密,但中间的那条破满竹叶的小道,虽然没有修建打理过。
但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踩踏而走出来的。只有小路的一旁长着些杂草,仔细的看,还能看到一些带着新泥的脚印。
这么一片偏僻的竹林怎么会人天天进出这里?
井小荆眉头一蹙,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已往。
没走多久,她就意识到两旁的竹子就像是没有变化一样,似乎从入口处开始,两旁竹子就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变过似的。
给人恍模糊惚的错觉,一时间井小荆都有种自己在这走了很久的错觉。
往里看去,蜿蜒的小路像是没有尽头。
井小荆稳了稳神,盯着地面上的小石块,不去看两旁的竹子。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井小荆越发的感受到了里面阴森的凉意。
一阵风吹来,她觉察这明显被外面的风要湿润得很,还伴着阵阵砭骨的冷意,细细的闻另有一股血腥味。
可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就算是这片竹林地处阴凉之地也不应该是这样。
她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未修葺的小茅屋,和陈府里的宅院相比那简直是破烂得不行。
如果是这般破败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经常收支这里?
还未等井小荆想出点什么,一阵低低“嘶嘶”声,从茅屋的前方传了出来。
待井小荆慢慢走近小茅屋,那低压密集的“嘶嘶”声就越是清晰。
走到一半,她突然就愣住了。
这声音不就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吗?
能从这么远的距离传过来,那想必数量一定是不少了。
一想这井小荆满身就犯起了鸡皮疙瘩。
陈东临另有养蛇的癖好?
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有了些痕迹。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这竹林里显得尤其是醒目。
井小荆朝四周看了看,立马跑到一旁的杂草乱叶中,小心的趴在那。
没一会就看到两个小厮搬着一个脏兮兮还透着血的袋子,骂骂咧咧的朝茅草屋走了过来。
“真是晦气,每次来这都害老子吓得好几天都睡欠好。”
一个小厮啐了几口唾沫。
『,行动快点吧!这鬼地方照旧早点离开。渗人得很!”
“我光听这些家伙的声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
两人急遽忙忙的把袋子往茅草屋前抛了已往,就快快当当逃命似的的往回跑了。
那架势就似乎那些蛇在后面追着他们跑似的。
慌忙得连袋子都没扔进那茅草屋前的蛇窝。
剩了一小半的袋子还搭在蛇洞口。
不外片刻,那袋子就被完完全全的拖到了蛇窝里面。
那“嘶嘶……”的声音尤其的兴奋。
井小荆光是趴在那都能听到那湿漉漉的滑腻腻的蠕动声。
她看着跑远的小厮,扶着竹子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前方的蛇窝走了已往。
耳边的嘶鸣声越来越清晰,还带着那撕咬的声音。
她慢慢的吐了一口气,朝蛇窝里瞥了一眼。
就算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看过许多重口味工具的女男人。
还在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情况下,依旧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差点从胃里吐出来。
一团蠕动的工具,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的虬结在一起,分不清首尾。
那个破旧的布袋早就被咬得破烂零星。
蛇窝里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满身血肉模糊被那些蛇群,撕咬蚕食。
由于丢进来的时间还不是很久,井小荆还能依稀的看得出来那男孩子稚嫩白皙的小脸。
此时男孩的尸体上除了蛇群咬出来的伤口,另有一系列的刀伤,挫伤和淤青。
尤其是那双血淋淋的腿……
……
看不出来,原来陈东临另有这样的血腥怪癖。
看来他还真是死不足惜!!
井小荆缓了一会,继续朝着这片竹林探了已往。
才发现这片竹林后面是一面长满青苔的墙。隔着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叫卖声。
而这声叫卖声实在是很耳熟。
井小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经常去城外运柴时,回醉霄楼的路上经常会听到这种叫卖声。
这里离陈府大门不外几百米的距离。
离街口也只有百米距离。
自己记得这外面应该是一个破败的小巷,里面堆满了些垃圾,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没人去的破败小巷。
隔了一条街就是通往醉霄楼的朱雀主街。正是帝尊庆典必经的街道。
井小荆转了转眸子,那双黑白明白的眼睛半敛着。疏疏落落的睫毛灵巧的打下一片圆润的弧形。
………………
井小荆把湖心阁楼周围的地方摸索的差不多,不做任何停留跑回刚刚和小厮说好的地方。
但照旧晚了些,她朝小厮赔了好些笑脸,终于从陈府里走了出来。
夕阳迟暮,她看着暖黄色的天幕,扬起小脸,就这么安平静静地在陈府门口站了一会。
手里捏着那块从自己襁褓里留下来的玉。
那是块上好的玉,
她抚摸着玉背后的刻痕。
心道:
另有好些日子,足够自己好好准备了。
………………
朱雀主街上,两辆从宫里出来的马车周围,跟了一群身着盔甲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