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二狗子坐在劈面,听着张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别看只是个县城啊,但是整个市场充斥这种种各样的人群,做生意的老板,卖苦力的肩夫,
行窃的扒手,要饭的乞丐等等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停,有这个情况,自然而然的在周围就有了种种各样消遣的地方。
在整个市场的周围,从赌坊到妓院,从寺库到杂货店,包罗茶室、酒楼、澡堂样样都有,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了所有场所而已。
这其中最多人啊照旧一般的那些穷苦人家在四周卖卖苦力的,这些人自己就是混日子,肯定是挣不着钱的,勉强维持生存而已。
他们每日的天不亮就起来,到市场扎堆儿等活儿。而需要人的也都市来市场喊人,好比某个巨贾运来的粮食要招人卸车,就会派伙计来市场喊一声儿,
“什么什么地儿卸粮食,一共十车下午干完,来几小我私家。”
如此之类的。他们什么都干,搬粮食卸车、砌墙修房顶,挖井填坑,连出丧哭坟都可以,看似什么都行,但没有一个是专业的,也永远没有恒久的。
这种活儿也都是当天结清,而这些人一般下午干完活,拿到钱之后就又回到了市场,而且不会在接新活儿了。
这时候就是到了他们消遣的时候。
通常情况都市随处走走,看看杂耍戏法儿什么的,心情兴奋了也会叫声好,给几个赏钱。而临近黄昏有富余的人可能还会去趟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等出来后也不会回家,在去吃顿晚饭,没准还会去看出儿戏,听听书什么的。
最后才会晃晃悠悠的买棵菜买点面回家,给家里的媳妇孩子吃,而他们自己就会直接躺下睡到第二天,然后装着昨天晚上媳妇做的饼子继续出门谋生路。
等张冲慢慢把市场都介绍的差不外了,他碗里的面也吃完了。又把最后留着的一口酒喝光,站起身来对二人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买衣服。”
说完把钱放在桌子上就直接走了,而他说的成衣店也不远,走过这段摆摊的路口之后不远就是一家。
只见这间门脸儿写着陈氏衣店。李信向远处看去,又看到了陈氏布店、陈氏成衣店。
三间门脸挨在一起,在看衡宇造型和结构,看来都是一家开的,后面一个大院儿,前面三间门脸儿,划分做着差异的生意。
跟在张冲身后,二人迈步走入衣店。刚刚进入衣店就见劈面迎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计,颔首哈腰的跑了过来。
口中还喊着接待、张捕头好之类的奉承话。
张冲说明来意,指了指身后的李信和二狗子,说道,
“只是给他俩挑几件旧衣服,不延长什么事儿。”
“你这儿有没有合适的拿出来瞧瞧。”
小伙计十分热情的连忙答道,
“有的,有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有。
丝绸的锦缎的,粗布的麻线的,天上飞的羽毛,地上长的皮草,水里游得鱼皮。。。”
张冲听着伙计在身后喋喋不休个没完的样子,直接扭头瞪了一眼,厉声道:
“别给我空话,赶忙去拿。”
伙计被吓得一哆嗦,瞬间止住了嘴里的唠叨,
只是应了几声好、好、好,就转身小跑着从侧门进入了后院。
似乎跑晚点就会被抓去见官似的。
这里还要提一句,虽然张冲是个捕头,但真的不是官,整个县衙里真正称得上官的,就最上面那三个,其他的都不是。
二狗子看到伙计畏惧的模样,还笑嘻嘻的小声儿跟李信说道,
“这伙计真胆儿小,没事儿你怕什么啊,难道还怕自己被抓进去不成?”
而李信听完二狗子的疑问,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就是因为没事儿才不能进去啊,万一进去了没事儿也说出点儿事怎么办?”
对于李信和二狗子两人在旁边嘀嘀咕咕的,张冲也没去搭理,直接找了靠边儿的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种衣店,新衣服旧衣服都卖,但一般都市把新衣服摆在前面,旧衣服放在后面大院儿的空房里,有人想买的时候在去后面拿。
就跟卖苹果似的,个儿大悦目的放前面,个儿小长歪的放后面。除非全都是烂苹果,怎么摆都一样,才会随便的堆放在一起。
尔后面的大院儿以及空房通常都是又当堆栈又当住房。
掌柜以及当学徒的伙计住在后面,顺便也能晚上看堆栈。
而一般的伙计也就上工时才来,平时都是回家住。
三人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侧门的门帘掀开,当先走出来一位看模样三十来岁的妇人。
身材丰腴但却风姿犹存,皮肤白皙一双眼笑眯眯的像会说话一般很是勾人。
而之前跑进去的伙计正抱着一堆衣服跟在她身后。
只见那妇人刚刚掀开门帘看到张冲就挥舞手绢笑道:
“呦。。。今天这是哪阵风啊,把张大人这么辛苦的官人吹到我这小店,迎接不及,还望见谅啊。”
同时对身后的伙计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呢?赶忙把衣服都摆出来啊。手脚麻利点儿。”
随后又笑眯眯的转向张冲,
“刚朴直在后院教训那不争气的徒弟裁衣呢,看到他慌张皇张的跑进来,一问才知道是大人驾临,未能实时迎接,大人不会怪罪吧?”
李信听完想到,看来这老板也不是大商,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做衣服。
不外张冲基础没在乎这些,只是侧身把位置让出来,让李信和二狗子能够上前一步,同时对二人说道:
“你俩去看看吧,挑挑有没有合适的。”
“先说好啊,就一身,多了我可掏不起钱。”
而这时既是老板又做成衣的陈掌柜并没有因为之前张冲的无视淘汰一丝笑容,依旧满脸堆笑的对张冲说道:
“看您说的,您来照顾我生意就是给我脸面了,平常也多亏有您的看护,否则我一个妇道人家,就带着一个小女徒弟,早就被人吃洁净了。”
“您放心虽然小本买卖不能打折,但是今天二位挑完衣服之后我在每人赠送一双鞋,虽然了也不算新鞋。您看怎么样?”
只见这妇人虽然口中说的是李信和二狗子,可是双眼却一直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张冲,
似乎另外三人都是空气一般,只有她面前的张冲才是真实存在的。
只见这时张冲这个平日里粗鲁惯了的大汉,居然隐隐露出一丝丝尴尬的神情,不外很快便掩去,连忙作声转移道:
“那就多谢陈掌柜了,以后再有流氓流氓来捣乱,尽管来找我就好。”
完全无视了陈掌柜的秋波,而李信和二狗子一人挑完一件短褂和裤子之后,陈掌柜又打发伙计去拿了两双合脚的鞋。
究竟鞋子不像衣服,大点儿小点儿都差不了那去,鞋子要是差的多了那可是难受死了,还不如不穿。
而在这期间陈掌柜陪座在张冲旁边,不停的跟他说着话儿,似乎有什么特别可乐似的,总能笑的她时不时就前仰后合。
等二人挑完穿好,之前的破衣服也不要了,直接就放再了柜台,而张冲看到他们终于弄好了,
赶忙站了起来说道:
“你俩穿好了吧,好了就赶忙走吧,现在午时都要过了,马上就要未时了,我还得带你们在去其他地方转转。”
说着便站起身放下银子就要出门而去。而旁边的陈掌柜看都没看一眼那些银子就连忙起身说道:
“大人,您在稍坐片刻啊,奴家另有数不清的话没说完呢。”
不外张冲却已经快要走出门去了,而李信和二狗子正紧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见此陈掌柜也只能随着把三人送出了店门口,同时还说道:“大人走慢点,以后常来,多多看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