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盏,救命啊。”陌允稀自讨苦吃,被紫姝抽出紫纱浸满了水,一甩袖,给自己下了场人工雨。
练红盏回过神来,用扇子盖住突然而来的雨,侧开身体袒露了躲在他身后的人。
看到乐此不疲的紫姝,陌允稀忙朝路上跑去。
“我不跟你玩了,上路。”
紫姝追到练红盏面前,收了紫纱。
“是不是很凉快啊。”
练红盏颔首一笑,“走吧。”
云州城。
三人刚进云州,就被淹没在人流中,这里的富贵不比永安差。
陌允稀和紫姝打打闹闹的,时间也不是太无聊,没多久就到了云州城。
看着这里的富贵景象,两个女人东瞧瞧西瞅瞅的。
练红盏则陶醉在自己的思绪里,这里,有着他和苜歌的快乐回忆,桃夭坊的一线牵,月白河的许愿灯,集芳亭的泼墨画......
往昔回忆一幕幕闪过,现在故地重游,却已是物是人非。
“紫姝,我听说这里的桃夭坊很着名的,我们去看看?”陌允稀对她说道。
“桃夭坊?就是那个为别人牵红线的地方?”紫姝回道。
“对啊,我们也去吧。”陌允稀眉眼一弯。
“我们去干嘛,又不是情人。”
“谁跟你说只有情人才气去的,那里的一线牵是为有情的人而签,虽然我不相信真能保证情感稳定,不外挺有趣的,也很祥瑞啊。”
“有情的人,那还不是情人。”紫姝懒得搭理她。
“有情,是指亲情,友情,恋爱。这些都是有情的,所以桃夭坊的一线牵不是专指恋爱的。”练红盏增补道。
“对啊。”陌允稀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另有这样的,我一直以为是月老庙之类的。”紫姝反映过来。
“去不去,不去我去了啊。”陌允稀眉梢一扬说道。
“虽然去了。”说罢和陌允稀朝桃夭坊走去,练红盏回神,漫步跟上去。
桃夭坊的门口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的。门口摆了张桌子,有一小我私家坐在那里收银子。
“几位,想要牵什么线啊?”花白胡子的老头笑眯眯的问道。
“友情线。”陌允稀说道。
“几个?”花白胡子老头又乐呵呵的问道。
“三个。”
“三两银子。”老头捻着胡子慈祥的说道。
“给。”陌允稀递给他三两碎银。
“进去吧。”老头把三张写有‘友’字的纸条递给他们,指了指门内说道。
三人进了门,里面马上宽敞起来。
进来就看见里面竟然另有衡宇,衡宇各面都是敞开的,里面正有慈祥的老婆婆为人们牵红线。
前面是个空旷的院子,地面是用青石板一块一块铺砌来的。
两边都是小道,可以走到桃夭坊的后院。
小道两边栽满了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恰如其份。
练红盏一阵模糊,看到两人走进屋里,敛下思绪亦走了进去。
看前面的人都牵好了,轮到他们三个。
“女人,把手伸出来。”老婆婆平和的对她说道。
陌允稀把手伸到她面前。
“右手。”
“哦。”陌允稀缩回左手,笑着伸出右手。
老婆婆从锦盒里拿出一条红线轻轻系在她的无名指上。
“女人,把你的手伸出来。”老婆婆对着紫姝说道。
“哦。”紫姝同样学着陌允稀的行动把手伸到她面前。
老婆婆则把系在陌允稀手止亓红线的另一头系在紫姝的无名指上系好之后,婆婆嘴里念念有词,或许是些祈福之类的话。
再之后,老婆婆取下两人手上的红线丢在一个洁净的小火炉里烧掉。
两人不解的望着她,老婆婆解释道:“烧掉晦气。再用这烧得的灰烬蘸上墨汁,将有情之人的名字或者将对有情之人想说的话写在红绸上,挂到后院那颗古树上,这样就可以为对方祈福。”
“原来是这样啊,跟月老庙的还真纷歧样呢。”陌允稀自个儿在那嘀咕。
“两位女人的一线牵弄好了,这位令郎可要一起?”老婆婆问站在她们旁边的练红盏。
陌允稀言笑晏晏,“横竖你们两也不相信,这样这‘友’情的线呢,我和红盏系吧,至于你和他,等你想清楚了是什么情再来。”陌允稀低声神秘的对紫姝说道。
也不管紫姝脸上可疑的红晕,把手伸向老婆婆。
“嗯,一起。”
“好的。”
练红盏压根没注意她们在说什么,微笑着把左手伸到老婆婆面前,一会便弄好了,和之前一样,也把红线丢进另一个洁净的小火炉里烧了。
“好了,现在我们去写祝愿吧。”陌允稀拉着两人去旁边的桌子上写字,把位置让给后面的人。
“婆婆,可以拿红绸再写其他人的名字祈福吗?”陌允稀忽而问道。
“可以,可以。”老婆婆笑眯眯的答道。
三人拿着写好名字的红绸走进后院,院子中央真有一颗大树,有四五人合围那么粗,分出好几条粗壮的枝干向四周生长,整棵树笼罩了院子的一般,上面挂面了红绸。
一阵风吹来,红绸飘飘,煞是悦目,树下有许多木制的凳子,方便人们休息。
陌允稀率先爬上去,把手中的红绸子一条一条的在树枝上挂上。
那边,练红盏和紫姝在找那里比力系的牢。
紫姝:一世长安。
练红盏:一生无忧。
黄依依:永远幸福。
陌逍遥:康健长寿。
凌霄、离岸:安好。
离羽鸢林落枫:平安。
看着满树的红绸飘飘,陌允稀眼眸一转,伸手翻过旁边的红绸检察祈福。
看了半天,无非都是一些祈愿平安的,正准备下去的时候,瞥到另一条树干上有两条比力旧的红绸,心下一动,轻巧的跃已往。
“‘卿卿如画瘦相思,这谁写的。”陌允稀念道,似水柔情啊。再看看旁边的红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宸。还挺有诗意的。”陌允稀偏头,又跃道另一边去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陌允稀念着,没注意角落里的小字:苜歌。
马上感受自己的祈愿太平常了。
不外,咱写的可是心里话,心意最重要嘛。
听到陌允稀低低念出的诗句,练红盏绑红绸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绑好绸子。